岑蜜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既然他看不到那張票,那自己就需要在明天他看到前將東西拿走。
否則,過了時間再讓他看到那也太丟了。
岑蜜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感受到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
她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卻還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接著她聽到男人在她耳邊道:「晚安。」
她想,他好像有點兒太溫柔了。
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蔣三爺。
但是很快,她就無力再思考些什麼,沉沉的睡去。
男人輕笑一聲,將人摟在了自己懷裡。
當傭人們起床的時候,岑蜜也睜開了眼睛。
她很少有比蔣京朝醒的早的情況,因此當她意識到自己整個人都毫無縫隙的貼合在男人身上時,整個人都是有些懵的。
她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男人的胸膛。
這是……什麼情況?
男人身高腿長,抱她像抱貓一樣。
還是面對面的方式。
她兩條細白的長腿,與男人修長有力量的雙腿交纏在一起。
她是被男人以一個既是保護也是枷鎖的姿勢鎖在懷中的。
不能驚醒他。
但是偏偏她一動,男人也跟著皺眉,像是要醒來。
不能驚醒他。
她這次更小心了,連呼吸都放緩了,想要在男人懷中掙脫。
胳膊推開了。
腿抽出來了。
身子也慢慢遠離了。
加油!很快就要成功了!
眼見著就要成功掙脫了,男人卻像是察覺到了懷中的空蕩,摩挲了兩下,握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拖了回去。
功虧一簣。
岑蜜怒目而視,快要氣死了。
男人再次動了動,岑蜜的臉刷的紅了。
這……要不要這麼大早的升旗啊!
等岑蜜用盡力氣脫離束縛後,額頭上都有些細細的汗。
她第一件事就是穿好鞋子往門外跑。
吳阿姨在走廊上碰到岑蜜有些意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少夫人?您今天怎麼這麼早?」
岑蜜擺擺手:「沒什麼,我起來呼吸點新鮮空氣,您忙,吳阿姨。」
「好好好。」
岑蜜等到吳阿姨拐進客房後,才有些鬼鬼祟祟的靠近書房的門,飛快的拉開閃身進去。
蔣京朝的書房很大,很有逼格。
書架上有很多書,也有很多公司資料。
岑蜜目光鎖定中間那張檀木的辦公桌。
意外的是上面什麼都沒有。
那張票不見了。
地上也沒有,怎麼會這樣?
那些傭人給收走了?
書房這個私人領地,沒有蔣京朝的允許根本不會有人進來。
難道是蔣京朝允許了他們進來收拾衛生?
岑蜜頓了一下,還是抱著一絲希望,選擇在書架上的資料堆里,找一下。
其實真的丟了也就丟了,就怕後面蔣京朝看到這張票。
那真是腳趾都能扣出把臨安水畔摳出來。
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吳阿姨看到了,也詢問了他如何處理,他裝作不知道,不想赴這場約呢?
這種可能還是很大的。
畢竟這麼明顯的邀約,他不想回應也是對的。
裝作不知道,確實是最體面的回覆。
岑蜜的心往下墜了墜。
也好,本來就是自己逾矩了。
書房的門發出輕微的響動,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身後乍起:「在這兒做什麼?」
岑蜜心裡一驚,慌亂的回頭。
她的手肘碰掉了一本書,岑蜜眼睜睜的看著那本書啪嗒一聲墜落在地上。
啊!
照片翻轉間,岑蜜隱約看到是一個穿著藍白校服的女孩。
照片翩然而落,卻剛好扣住。
男人已經走到她的面前,撿起了那本書,又撿起那張照片。
可惜,不知是否有意,他撿起來後並沒有將照片正過來,而是直接反正重新夾進了那本書里。
岑蜜愣了愣。
她看著蔣京朝背對著她把書重新放回書架,甚至舉了舉手放到了最頂層。
心裡略略發酸。
這就是那個白月光的照片嗎?藏得可真夠嚴實的。
連看都不讓看一眼,那個照片應該是女孩子還在高中時拍的吧?
算一算至少有十年了。
嘖嘖可真是夠長情的。
其實背對著岑蜜的蔣京朝臉色有些微微的尷尬。
不過還好照片是正面朝下的,她並沒有看到。
如果岑蜜看到照片上是她自己,而她那麼膽小,怕是真的要把她嚇跑。
「我……」
岑蜜正身處書房重地,她的面前又剛好是那些公司資料。
好像有些難以解釋啊。
而蔣京朝好像是真的懷疑她是來最什麼的。
再次開口問了一遍:「你在這兒做什麼?」
岑蜜突然惡向兩邊生:「你說我大清早的避開所有人在書房做什麼?當然是偷公司資料的。」
「哦?」蔣京朝挑挑眉,緩步走到辦公桌以上坐下,抬眸看著她:「你想偷什麼?」
岑蜜:「……」
她沒接觸過公司,此刻編都編不出來。
但是好在她腦子飛快轉了轉:「找你偷稅漏稅的證據!」
蔣京朝不說話了。
岑蜜微微咬唇,他不會真的信了吧?
算了,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了,解釋一下吧。
「我其實……」
岑蜜有些警惕的看著他,但是男人的眼神實在是太有壓迫感。
岑蜜還是湊了過去。
哪想到剛湊過去,蔣京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了她一把,她一時失去平衡,撲到了男人身上。
她手忙腳亂的想起來。
男人卻撈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道:「乖一點,別再亂動。」
岑蜜身體一僵。
這個流氓。
他……他怎麼還這麼生龍活虎啊?!
「想看帳本沒問題,老闆娘查帳不用偷偷摸摸,我現在就可以讓高風給你拿過來。」
蔣京朝在她耳邊慢條斯理道:「只是偷稅漏稅肯定是查不到的,因為你老公是遵紀守法好公民。」
岑蜜愣了愣才意識到,老闆娘指的是她。
她一時覺得這個男人又不要臉,又很自負。
因此忍不住潑他冷水:「蔣氏還不是你的呢。」
蔣京朝挑挑眉,好像並沒有因為她盆冷水而生氣。
反而還有心情開玩笑:「老闆娘是我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