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跟在後頭的軍嫂們,也都紛紛湊了上來。
待看清楚桌子上切開的月餅真的跟她們的不一樣,忍不住齊齊倒吸了口氣!
「宛紓,你也太厲害了吧!你連這種餡料的都會做。」
早知道她剛才也跟著走好了。
看到她們羨慕的眼神,於芳芳心裡頓時就像大熱天喝了一大壺冰水一樣,爽得不行。
「那還用說?宛宛是誰?區區一個蓮蓉蛋黃月餅,還能難得倒她?我們不僅有蓮蓉,還有豆沙,叉燒,五仁。」
每說一個種類,孫芳玲幾人就咽一下口水。
最後差點沒羨慕哭了。
於芳芳頭揚得高高的,驕傲極了。
哼!
誰讓何文珠刁難宛宛來著,這會看她們不羨慕死那些人!
林宛紓跟這些軍嫂也並沒有交惡,就招呼她們嘗一下蓮蓉月餅。
孫芳玲幾人也沒有客氣,就拿起一小塊吃了起來。
待嘗到那香甜細膩的月餅後,一個個更是腸子都悔青了。
剛才她們為什麼不跟著她走啊!
如果跟著林宛紓走,那她們最起碼也能分到一塊蓮蓉月餅吧?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再懊惱,她們也只能嘗到這一小塊月餅了。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令人念念不忘。
原本做完五仁月餅歡歡喜喜回家的軍嫂們,這下心裡不是滋味極了。
這種不是滋味,在嘗到林宛紓分給她們的一小塊冰皮月餅後,更是到達了頂點。
這哪裡是月餅啊?分明就是糕點。
還是百貨商場都買不到的昂貴糕點。
估計也只有古時候的達官貴人能吃得上了吧?
林宛紓也不是吝嗇的人,冰皮月餅她做得多,就給她們每人分了一塊。
拿到冰皮月餅的幾人,頓時一個個都激動不已。
接過月餅後,連連跟林宛紓道謝。
「宛紓,這月餅這麼好吃,要不你也給何主任送一些過去吧,人家男人畢竟是團長,這樣跟她犟著也不是個事,說不定她嘗了你的月餅,以後也不會找你麻煩了。」
趁別的軍嫂沒有注意的時候,孫芳玲湊到林宛紓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聞言,林宛紓心底閃過一絲冷笑。
她也知道人家在找她麻煩,卻還想勸她放低姿態去討好何文珠?
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林宛紓慢條斯理的開口。
「不是我不想送,我都聽說了,去年中秋節有人要給何主任送東西,被她批評了一頓,我是新來的,也不大懂這裡的規矩,怕貿然去送,一不小心又得罪了人。」
聽她這麼說,孫芳玲頓時有些尷尬。
心裡也覺得何文珠的要求委實太過強人所難。
讓她開口喊林宛紓拎兩筒月餅去跟她道歉?
孫芳玲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
林宛紓要是這麼容易低頭,剛才又怎麼可能就那樣走了?
「呵呵呵…我也是一時忘了這一茬,你就當我沒說過,別往心裡去。」
想到人家還送她冰皮月餅,孫芳玲就有些後悔不該跑這一趟,白白得罪了人。
林宛紓倒是沒有跟她計較,只是臉上的笑容卻沒有剛才那麼熱忱了。
孫芳玲最後只得訕訕的告辭離開。
也不知道是尷尬還是愧疚,那冰皮月餅她沒拿走。
其他軍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孫芳玲走了,也只能跟著離開。
唐倩看到一下子少了好幾個冰皮月餅,心疼得直捂心口。
「敗家啊,實在太敗家了!一筒月餅就這麼給你送出去了?」
那些人哪裡值當她送冰皮月餅?
要她說,送個豆沙都已經看得起她們了。
林宛紓看她一臉心疼的模樣,不由得失笑。
最後也順著她的意思,把冰皮做餅和蓮蓉月餅都收回去了。
其他人見她把那些月餅都藏起來了,也悄悄的鬆了口氣。
林宛紓太大方了,她們都怕她一個不小心,直接把月餅送完了。
剩下的月餅,秉著低調的原則,軍嫂們嘴巴都捂得嚴嚴實實的。
只要有人來看,一律都說是五仁月餅。
其他人沒有看到冰皮月餅,最後只能遺憾離開。
直到天快要黑的時候,最後一盤月餅才終於烤完。
林宛紓的盒子是分成上下兩層的。
下面一層裝了冰皮月餅,上面一層就給她們裝烤月餅。
回去的時候,軍嫂們每人都分到了十來個月餅。
提著口味豐富的月餅,大人小孩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恨不能馬上就到八月十五,他們好快些吃上月餅。
而另一邊,何文珠左等右等,等到天都黑了,林宛紓還是沒有拎月餅來跟自己道歉。
一張臉黑沉如水。
「媽媽,你不是說天黑就能吃到冰皮月餅的嗎?月餅呢?」
丘婷婷已經不知道去門口看了多少趟。
始終不見人來給他們家送東西,她忍不住朝何文珠吼道。
「婷婷別著急,她應該很快就過來了。」
何文珠已經憋了一肚子火,可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安撫自己閨女。
可丘婷婷卻根本不聽她的。
「等一下等一下,你都說了多少次了?我現在連冰皮月餅的影子都沒看到。」
等了大半天的丘婷婷,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抬起腳就踹了何文珠一腳。
疼得何文珠倒吸了口氣!
雖然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可這一腳下去,她還是痛得不行。
丘勇剛進門,就看到閨女踹了她媽,頓時臉一黑!
「丘婷婷!」
聽到爸爸沉沉的聲音,丘婷婷嚇了一跳!直接一個閃身,就瑟瑟發抖的躲在了何文珠身後。
丘婷婷在家屬院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的爸爸。
只要他在家,她就跟貓見了老鼠一般。
現在看她爸似乎還生氣了,她哪裡能不怕?
何文珠見自家閨女被嚇到了,頓時心疼得不行。
「你吼她做什麼?看你把閨女都嚇成什麼樣了?」
丘勇眼看都還沒罵人呢,她就先護上了,頓時額角青筋直冒。
「何文珠,你就慣著她吧,她現在都敢打你了,再不管,以後不得上房揭瓦?」
可何文珠卻覺得自己閨女還小,她這個年紀懂什麼?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你一年到頭不著家,閨女全是我一個人管著,現在我們母女好不容易來隨軍,你還老是罵她,有你這麼當爸的嗎?」
聽她這麼說,丘勇心頭無力極了。
老人都說三歲看老,閨女馬上都七歲了,現在不糾正,難不成要等到她嫁人了再來教嗎?
可他知道這話說了也是白說。
這些日子為了教育孩子的事,他們沒少吵架。
最嚴重的時候,丘勇直接待在軍營宿舍一個月沒回來。
現在見她又絮絮叨叨的提自己一個人有多不容易,丘勇是說不出的煩躁。
曾經的那一份愧疚,早就隨著無數次的爭吵消失殆盡了。
「隨便你吧。」
像是忍受不了她的抱怨,他留下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欸!丘勇,你去哪?」
何文珠還有滿腹的大道理要跟他講呢,哪裡想到他竟然又走了?頓時傻了眼!
顧不上閨女,她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可外頭哪裡還有丘勇的身影?
何文珠跺了跺腳,臉上滿是氣急敗壞!
她還沒跟他說林宛紓的事呢,他怎麼就這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