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是你們家什麼人?」
負責調查的公安同志,查到線索就立即回來問他們。
「是我大女兒,跟我們斷絕關係了。」季三林連忙告訴他。
「6月25號早上,陶蘭有到汽車站坐車,不過在她上車之前,她跟季落起了衝突,被季落打了一頓,當時司機師傅和其他乘客都看到了。你們現在去聯絡季落,喊她來趟公安局,我們找她調查些情況。」
「我們不知道她住在哪裡。」
自從跟季落斷絕關係後,季三林就再沒見過她,只知道他們結婚後沒住在西河溝,聽說是在縣裡租房住。
季勝利也不知道她的住處,不過知道她每天下午都在街上賣包子,看了下手錶,說著:「她經常在肉聯廠對面賣包子,四五點鐘就出攤了,我現在過去找找。」
他們找來得還挺巧,季落剛提著筐子過來賣貨,今天李嬌嬌下午要上班,是周容彥慢慢走著陪她來的。
「季落。」
季家一行人衝過來,周容彥本能快速的將媳婦拉到身後,目光冷厲的望著他們:「什麼事?」
周容彥如今已不用拄拐杖了,雙腿站立如正常人,身板筆直挺拔,氣勢凜然,一身氣勢震得季家人都有點畏懼害怕。
「周容彥,我們是有點事找季落幫忙,不是來找茬的。」
季勝利先走到他面前,見他身體康復了,關心了句:「你腿都恢復了?」
周容彥點了下頭:「差不多了。」
被男人護著,季落心裡暖暖的,從他身後慢慢走出來,對季家人態度很冷淡:「找我什麼事?」
「季落,家裡發生了不少事情,三嬸失蹤了,我們剛去公安局報警了,公安同志查到你前些日子跟她見過面,有些事情想要向你了解下。」季勝利知道三嬸失蹤的事與她無關,所以說話態度較為客氣。
見他們半個多月才發現陶蘭失蹤了,季落心裡冷笑,嘴上倒配合:「你們問吧。」
「季落,能不能跟我們去趟公安局?我們報警了,公安同志讓我們帶你過去,要做個筆錄登記。」
季落點了下頭,將單車上的板凳放在路邊,扶著周容彥落座,「彥哥,我過去一趟,你先坐在這裡休息,我回來再賣。」
「我搞得定的,你去吧。」
周容彥說完又抬頭看向季勝利,說著:「你帶她離開的時候好好的,要毫髮無損的送她回來。」
見他這麼護著她,把她當個寶似的寵著,季勝利無奈苦笑:「行,我保證毫髮無損送回來。」
季三林全程沒有說話,眼睛卻總是往季落身上瞟,近兩個月不見,她變化真的很大,看到現在的她,他腦子裡就想起了白雪梅。
他當年初見白雪梅時,她正是這個年紀,跟季落一樣穿著白襯衫,陽光乾淨又漂亮,只一眼就將他魂給勾走了。
後來...
後來發生的事,他都快想不起來了,僅有的記憶都模糊了,腦子也渾渾噩噩,用力想都想不全了。
一行人到了公安局,負責人過來詢問情況,「季落,我們已經調查過了,6月25號早上,你在汽車站跟陶蘭起了衝突,能仔細說下當時發生的事嗎?」
「我是跟她起了衝突,我那天早上是去汽車站賣包子,她應該是去坐車,一過來就找我要包子,不是拿錢買,是頤指氣使找我要。」
「我沒給她,她就張嘴罵我,罵得很難聽,我沒忍住就動手打了她。」
「扇了她耳光,也踹了她,後來一個男的突然衝過來阻止。」
「我不認識這男的,長得人模人樣的,不過陶蘭一見到他就,就...」
說到這裡,季落故意停頓了,還裝出一副難為情的表情來。
「就什麼?」
季家人幾乎同時開口問。
季落深深的看了季三林一眼,眼神複雜得很,拉著臉道:「就那什麼唄,跟發情的母狗一樣騷賤,她看那男人的眼神噁心得很。」
「我當時就已猜到了些什麼,罵了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那狗男人還說他們不是那種關係,說他跟陶蘭是表親關係。」
「陶蘭娘家的那些親戚,我都認識的,根本沒這麼一號人。他又說不是陶家這邊的親戚,嘰歪胡扯些別的,我懶得聽他撒謊說廢話,將他們罵了一頓就走了。」
說完,又睨了季三林一眼,往他心窩裡狠戳了一刀,「我看清了那男人的臉,陶蘭喊她叫隋哥,年紀四十來歲,季美妮的鼻子長得跟他的一樣,下巴也有幾分像,仔細看的話有兩三分像。」
季三林沒有懷疑她的話,氣得手指關節掐得咔吱響,「他住在哪裡?」
「我不知道,陶蘭的破爛事與我無關,我沒那閒工夫去調查她的事。」季落不會將她知道的說出來,不會給自己招惹麻煩。
公安同志將她說的都記錄了下來,瞥了一眼季三林比墨水還黑的臉,又問她:「後面你就走了?」
「嗯,走了。從那天過後,再沒見過他們。」季落如實回答。
旁邊負責登記的女公安突然開口:「你會畫畫嗎?」
「會。」季落點頭。
對方從抽屜里取出紙筆,遞給她:「你將那位姓隋的男人相貌畫出來,還有他的身高體型等信息說說。」
季落接過紙筆,嘴上說著:「他個頭不是很高,一米七二左右,身材微胖,保養得挺好的,戴著眼鏡,有幾分幹部領導的氣質。」
女公安將這些特徵都記錄下來了,又道:「你畫下他的長相,主要特徵畫仔細點。」
季落前世挺喜歡畫畫的,只不過那時候主學的是油畫和抽象畫,素描人物畫畫得較一般,不過也足夠她將隋江波的長相神韻畫出七八分來了。
畫像一出,季勝利皺起了眉頭:「是隋江波。」
兩位公安同志對視一眼,神色也有些凝重,看向季落,與她確認:「你確定是他?」
「確定。那天早上車站裡有很多人,司機師傅和乘客加起來估摸著有一二十個,他們當時都看到了他,你們可以去找他們核對。另外,我走的時候,這男人並沒有走,後面應該還發生了些事情,也可以找司機師傅和其他乘客打聽。」
緊接著公安同志又問了幾句其他的,她將能告知的都說了,後面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