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你帶他去洗下,我去山裡打獵去。」
任榮晏很久沒去山裡打獵了,今日興致很高,拿著狩獵的簡單工具,提了個小背簍就上山了。
「爸爸,我要去。」團團撒腿就想跟上。
「團團,先來洗澡,媽媽晚點帶你去山上。現在不能去,山上有蛇蛇,爸爸先去把蛇蛇趕跑,我們再過去。」季落將他拽了回來。
「媽媽,有蛇蛇?」團團指著山上。
「對,蛇蛇現在在山裡找吃的,再晚一點點才會回家,我們晚一點再過去。」
團團很認真的聽她忽悠,不吵不鬧,乖乖的跟著她去洗澡,嘴裡還在說著:「媽媽,山里好多蛇蛇,紅紅的,對不對?」
「對,有紅紅的,還有黑黑的,好多蛇蛇有毒,被蛇蛇咬到就倒地上起不來了,所以小朋友不能單獨去山裡,要爸爸媽媽帶著才可以去。」
一聽這個,團團皺起了眉頭,指著爸爸剛去的方向,好似有些擔憂:「媽媽,爸爸有蛇蛇。」
「爸爸不怕蛇蛇,爸爸會勇敢的把蛇蛇趕跑,還能抓到兔兔和野雞。我們先不去打擾爸爸,爸爸好厲害,能抓到有漂亮羽毛的野雞哦,我們晚點去接他回來。」
「爸爸抓雞雞。」團團雙眼發亮,又問:「媽媽,有豬豬嗎?」
「山上有野豬,黑黑的野豬,媽媽小時候見過,成群結隊的野豬到山下來吃糧食莊稼,野豬好兇悍,只有爸爸和軍人叔叔才能抓住,其他人都抓不住呢。」
「我爸爸最棒。」團團歡喜得鼓掌。
季落陪著他耐心的說話,牽著他到最近的水邊給他擦洗,收拾乾淨後才帶他回家。
小孩子天性-愛玩,也喜歡各種新奇的東西,季落等太陽沒那麼烈了後,戴著草帽抱他去山上看風景了,順路去了趟曉荷家裡。
「落姐。」
曉荷正坐在家門口縫補破舊的鞋子,見到她來了,立即告訴她:「落姐,我爸爸下午沒那麼疼了,中午吃了飯後還睡了兩個小時,剛醒來後我給他擦洗,他說好像有點點感覺了。」
「有感覺了就是好事。」
季落抱著兒子進屋,跟峰叔聊了幾句,出來時又問曉荷:「你叔伯家那些討厭鬼,沒有上門來打秋風吧?」
「中午來過,我們把東西藏起來了。正好大隊長過來了,訓斥了他們一頓,他還去說了爺奶和大伯母,說他們若再縱容那幾個來欺負我們,搶我們的東西,那以後就不批東西給他們賣了。」
曉荷說到這些事就愁眉苦臉,在她面前又挺自卑膽怯,踟躕了好一會兒才說:「落姐,那個,大伯母想讓大嬌兩口子,還有小嬌和未婚夫都去你廠里上班。」
季落:「...我廠里又不是垃圾收容所。」
曉荷是第一次聽「垃圾收容所」這個詞語,她也是念過書的,腦子一轉就明白這話的意思,靦腆笑了笑。
「她們姐妹倆不是嫁在本隊吧?」季落問她。
「不是,大嬌嫁在河對岸,男人跟她一個德行,小嬌未婚夫是石頭莊的,跟著他爸爸給人剪頭髮,你應該見過的。」
季落腦子裡有點印象,不多談別人家的私事,淡淡說著:「我昨晚上就已經說過了,家紡廠招人不多,只要昨天打了招呼的那八個女孩,其他的一概不要。另外,就算我朋友處要招人,也只會優先本隊的,其他隊的想來占名額,不用我開口,隊裡的人就會把他們趕走的。」
招工這件事情,季落還沒仔細跟大隊長談過,打算晚飯前跟他談談。
這下又跟曉荷說著:「曉荷,你想去羊城打工賺錢,我可以給你安排適合你的工作,不過你先跟你爸爸談談,必須先以他的身體為重,他身體康復了,他們父子倆在家裡互相有照應,我才好將你帶出去。」
「落姐,謝謝你。」曉荷雙眼泛紅。
「好了,不要哭,只要你爸爸身體好轉,他能照顧好自己和曉平了,那你家的日子就能慢慢好起來了。」
季落陪著她聊了一小會兒,見太陽沒之前烈了,帶著兒子抄近路去山上找任榮晏了。
母子倆剛走到半山腰,「咻」的弓箭聲閃過,季落順著聲音望去,見任榮晏從高處現身了,立即指著兒子看:「團團,爸爸在那。」
「爸爸。」
團團看到他就揮手,「爸爸,兔兔在哪裡?」
「兔兔在背簍里。」
任榮晏剛上山時間不長,但已經獵到了一隻野兔,這下一路小跑去撿起箭矢,又提起一隻灰麻色皮毛的野兔,「團團,看,爸爸又獵到了一隻。」
「爸爸,兔兔。」團團歡喜得手舞足蹈。
「好了,你跟媽媽別上山了,山上危險,我把兔兔送過來。」任榮晏將野兔扔到簍子裡,抄小路大步過去跟他們匯合。
團團第一次見到真實的兔子,剛開始都有點不敢摸兔子的皮毛,在季落的鼓勵下,他才敢嘗試的摸摸。
「落落,你帶團團下山吧,我再去山上轉轉,剛有看到野雞竄動,我再去碰碰運氣。」任榮晏還沒盡興,想再去山裡轉轉。
「行,你注意安全。」
季落帶著孩子就不上山拖累他了,陪著兒子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野兔,這才背著簍子抱著他下山。
他們母子倆回到家裡時,陳志峰正好把季冰清母子倆接過來,見任榮晏這麼快獵到了兔子,呲牙一笑:「今晚上有好菜啊。」
「你來幫忙收拾,我不會弄這些。」
季落喊了他們來家裡吃飯,到家見季勝利夫妻倆和孩子在家裡,他丈母娘已經回縣城了,他們要在家裡住一晚,也喊了他們今晚上同鍋做飯。
兩隻野兔扔在地上,團團拍拍這隻,摸摸那隻,寶貝得很,來一個人就立即炫耀:「我爸爸抓的,我爸爸最棒,他抓的兔兔。」
在任榮晏擰著一隻羽毛鮮艷的野雞回來時,團團激動得尖叫,連兔子都不要了,撒開腿就衝過去拿野雞了。
「團寶兒,你抱著野雞,爸爸提著兩隻野兔,媽媽來給你們拍照。」
季落不錯過任何一個記錄美好時光的機會,及時從臥室里取出相機了,等他們父子倆擺好造型動作,立即「咔嚓」拍下最美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