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雲、鄭凱去醫院探望白紅梅的時候,魏家姐妹倆不在醫院。
今天來喬寶珠這裡,三人才看見魏家姐妹倆。
姐妹倆面色蠟黃、體如刀螂,穿的卻格外體面,這讓調查組三人都很困惑。
「你們倆看看最後一頁。」
董超自己坐在一旁,漠然的提醒鄒雲。
鄒雲連忙翻到帳本最後一頁,看見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鄒雲臉色大變。
鄭凱看見鄒雲變了臉色,連忙湊過頭,看見上面的字跡,咦了一聲。
「這跟前面的字體不一樣,像是小孩兒的字。」
董超一臉看穿的表情,似笑非笑道:「上面寫的是急需購買的生活用品,筆跡就是這兩天新寫的,寫字的人應該是魏家那個大丫頭。」
他是個老江湖了,昨晚還擔心事情會很難辦。等看見喬寶珠拿出帳本那一刻,董超心裡只有兩個字,穩了!
喬寶珠是個能讓單位一把 手出面維護,全場職工無不讚不絕口的聰明人。
這樣的人,怎能甘心讓白紅梅那個貪婪愚蠢的寡婦玩弄於鼓掌中。
還有沈營長被舉報的內容也挺奇怪,董超來之前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了。
沈驍當初打的結婚報告就是喬寶珠,是女方的親生父母不願意讓這個金龜婿便宜給別人。
他們自以為是的覺得,喬喜鳳個人條件要比喬寶珠優秀的太多。
喬寶珠當初的態度則是遵從父母之命,沈營長這邊竟然沒有任何反應,接受了喬家的決定。
後來喬喜鳳勾搭准姐夫趙海洋,姐妹換親,姐姐嫁妹夫,妹妹嫁姐夫。
在外人眼裡,這兩段婚姻很混亂,是坊間難得一見的談資。
但是從沈驍的角度看,不過是轉了一圈重新回到原本的軌道上。
結婚報告上的新娘是喬寶珠,現在的妻子依舊是喬寶珠。
沒有所謂的欺騙,更談不上敵特腐蝕。喬寶珠根正苗紅,是在墾區掛了名號的骨幹分子。
董超都清楚沈驍的清白,上面的人當然也清楚。可還是有人施壓,要他們三個人下來走一趟。
以前董超還以為是喬寶珠得罪了誰而不自知,如今看,是上面的人想要幫喬寶珠洗涮清白,特意讓調查組走這一趟。
喬寶珠手裡的帳本,不僅能讓她洗刷清白,還能讓她絕地翻身。
「魏家大丫頭?剛才那個小姑娘!」
鄭凱回想了一下魏芳的模樣,除了干、癟、瘦之外,他完全記不清那小姑娘的臉長什麼樣。
「她叫魏芳,是白紅梅最疼愛的女兒。帳本最後一頁的內容就是她寫的,鄭調查員可以對比一下前面的簽字。魏東出去上學之後,都是魏芳來簽字取東西的。」
「我也不跟你們打馬虎眼,魏芳、魏紅身上的衣服是我昨天新買的。」
喬寶珠說著,又從抽屜里拿出一疊票據。票據按照日期,用膠水一頁一頁粘好。
她翻到昨天的日期,將裡面的收據拿給眾人看。
「這是服務社買秋衣、秋褲、襪子、內褲、背心的收據。這張是裁縫鋪里買成品棉襖、棉褲的收據。」
鐵證面前,鄭凱再次紅了臉。
雖然證據擺在眼前,但他還是不願相信白紅梅是惡毒的。
畢竟她是親媽,當媽的都是寧可自己不吃不喝也要滿足孩子。
「組長,我覺得證據還不夠充分。雖然帳本無懈可擊,但我還想看看別的。沒準魏家的孩子們只是恰好沒穿好衣服出來而已。」
鄭凱一臉心虛,他只是不願意相信自己被女人騙又不是瞎。
他覺得組長肯定會呵斥一通,霸道的將案件完結。後面寫小組報告的時候,他再跟組長道歉,說自己年輕沒經驗,這件事就過去了。
哪想到,董超根本沒按鄭凱的想法做。
他大手一揮,十分利落的對喬寶珠說道。
「年輕人勇敢提出質疑是好事,喬同志,你能否帶我們去白紅梅房東那裡了解了解情況。」
「你們雙方各執一詞,我們總要找別人問一問才行。」
喬寶珠沒想到還有這好事兒,爽快的點了點頭。
看了一眼鄭凱呆愣的表情,歡天喜地的帶頭去13號院。
她現在比調查組的人都好奇,白紅梅住的屋子得造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