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安看著那道身影震驚不已。
居然是許久不見的何昕語。
要不是這張臉沒什麼變化,沈一安都不敢認眼前這個穿著吊帶裙,披頭散髮的女人是曾經一身奢侈品套裝,走路帶風的何昕語。
沈一安遲疑的幾秒,何昕語已經快到她面前了。
不僅如此,她手裡還多了一個玻璃品,看上去就像是學校的化學藥劑品。
沈一安心裡感覺不好,可是她已經來不及反應了。
這時,身後傳來聲音。
「一安姐,小心!」
嘶嘶聲,加上陶芝的尖叫聲,一切都快得來不及反應。
沈一安被陶芝撲倒在地上,陶芝的手臂連著衣服都被腐蝕,那種聲音,她真的可以記住一輩子。
還有鼻下難聞的氣息,讓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陶芝疼得尖叫,然後趴在沈一安身上一動不動。
「陶芝!陶芝!救命啊!」
沈一安尖叫起來。
保安很快全部出動,然後將何昕語壓在了地上。
何昕語還在大喊:「都是你的錯!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是你逼我的!」
沈一安不懂她的意思,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陶芝。
聽到動靜後,宋凜和孟懷一個從頂樓下來,一個從車庫上來,兩人看到陶芝的慘狀後,都愣了一下。
「陶芝!」孟懷衝到了陶芝面前,卻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別動她,小心二次傷害。」
宋凜還算冷靜,立即攔住了孟懷。
然後兩人將目光落在了碎掉的玻璃瓶上,灑在地上時甚至還帶著一層白煙。
即便是男人都不敢想像這東西灑在自己身上的感覺的。
好在救護車來的很快。
醫生立即給陶芝做了處理,然後帶著人上車。
沈一安拉住孟懷:「你,你陪陶芝去醫院,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她看了看宋凜。
孟懷點頭,滿臉擔心上了車。
這時,方柔像是知道了什麼消息似的,沖了出來。
「怎麼回事?」
沈一安想到了什麼,快步上前走到了方柔面前,她質問道:「你是故意的!」
方柔卻裝出不明的樣子:「你什麼意思?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宋凜也覺得不對勁,他追問道:「怎麼回事?」
沈一安解釋道:「我找你吃飯,可是她說你給我下來送文件,偏偏是這個時候!何昕語就出現了。」
真的這麼巧合嗎?
方柔搶先道:「別亂說,我怎麼可能知道樓下有人等你,我只是為了工作。」
沈一安指著來拿文件的人:「你把你剛才說的再說一遍,宋總在這裡,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沒必要隱瞞。」
拿著資料的人顯然也被嚇了一跳,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抱怨了幾句自己被突然派來那文件沒能和家裡人吃飯而已,我真沒別的意思。」
「你根本不是順路對嗎?」沈一安道。
「是。」對方點頭。
沈一安看向方柔道:「你為什麼要和我說是順路?」
方柔解釋道:「對方老闆是這麼說的,我當然只能這麼告訴你,難道我知道別人是怎麼安排的嗎?」
對,只要方柔咬死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人拿她怎麼樣。
可是沈一安知道,這一切都是有關聯的。
他無奈的看向了宋凜,也不知道她相不相信自己。
宋凜看著她,握緊了她的手:「我報警了,相關人士都會被帶去問話。」
相關人士,方柔原本還很得意。
可當警方請她一起的時候,她愣住了。
「什麼意思?」
「我提供的信息,所以你也要配合調查。」宋凜道。
「你……你不信我?」
「我信警方的調查結果。」宋凜直接道。
方柔被帶走。
沈一安和宋凜也一起去了警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孟懷發了消息過來。
陶芝暫時脫離了危險,只是以後夏天恐怕很難穿短袖和吊帶了。
沈一安看著孟懷發來的照片,心裡滿是愧疚,一下子眼眶就紅了。
要是她反應再快一點,或許陶芝就不會因為她受傷。
宋凜攬過她,輕聲安慰道:「沒事,我會找最好的醫生幫她的。」
這時,警方走了進來,臉色比較凝重。
「抱歉,這件事可能有點複雜。」
「怎麼了?」沈一安詢問道。
「我們剛才拿到了資料,何昕語有心理疾病,而且現在越來越嚴重了。」
「你的意思是想說她做這種事情,根本不會受到懲罰嗎?」
「我們會送她去做評估,確定她的情況在做下一步。」警方道。
「她傷害了別人,還能逃脫嗎?憑什麼?這不公平。」沈一安有些憤怒。
宋凜拉住她,冷靜道:「那她有沒有說一些有用的事情。」
警方道:「她一直重複是沈小姐找了她的麻煩,她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但是問她什麼事情,她有不說,現在我們派人去了她的出租屋,但是鄰居說她被房東太太趕走了,這就有些奇怪了,她的銀行帳戶上對於房租這一塊一直都是按時繳納,並不存在拖欠房租的事情。」
宋凜又問道:「然後呢?如果只是被房東趕走,不可能讓她這麼崩潰的。」
警方又道:「她被粉絲追上門打,還有她撩撥的幾個男人的老婆,就像是約好了一樣,一起出現刺激了她,畢竟她曾經也是光鮮亮麗的人。」
「一起出現?他們私下聯繫過?」宋凜問道。
「沒有,就是……不約而同。」
警方對於這個說法有些存疑。
宋凜道:「我建議全部問一下。」
警方點頭:「我們已經在調查了,不過你們那位同事一直都說不知道,目前為止也不知道她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不過……我們發現她名下還有一張剛註銷的手機卡,目前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需要好好調查一下。」
宋凜嗯了一聲。
很快,他們在警局看到了方柔,就坐在他們對面。
方柔要了一杯水,神色悠閒:「我沒事。」
這句話聽上去更像是挑釁,好像在告訴沈一安,她會相安無事。
沈一安盯著她,有些無語道:「方柔,不是一切都能遮掩的。」
「所以呢?我又沒有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