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一步步向宋麥走來,那雙眸子裡像是禁錮著什麼可怕猛獸,冷雋且蘊著怒氣。
「放開。」
男人氣勢逼人,周身氣勢如同颶風般令人覺得十分危險。
兩個地痞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只是手還死死地抓著宋麥不願鬆開。
宋母大著膽子連忙上前去攔楚行,只是她聲音的輕顫出賣了她的緊張和恐懼。
「我帶我女兒走,天經地義!」
宋麥看著男人向自己靠近,不知是委屈還是害怕,或是終於見到了能讓她安心的人,鼻頭竟然有些酸酸的,差點落下淚來。
男人薄唇微微揚起一個弧度,像是在笑,但眼底一片冰冷,只讓人覺得輕蔑又譏諷。
「你剛說這兩個人是她的堂兄弟,那這兩個人叫什麼名字?」
宋母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心頭一緊連忙編了兩個名字:「叫程峰和程遠。」
「嗤——」
楚行嗤笑一聲,目光清明得如晨鐘暮鼓。
「據我所知,你姓方,宋麥姓宋,她的堂兄弟怎麼會姓程?」
男人聲音不大,但句句都像是在用一把刀緩緩剝開事情的真相。
宋母眼神一怔,剛才她只顧著趕緊說出來不讓別人懷疑,根本沒想到這一點。
只是她的話已經說到這了,如果不繼續說下去就完全可以證明她說的是假的。
情急之下她只得說道:「他們是遠親,是遠房的堂兄弟,沒有多少血緣關係。」
見宋麥面色慘白,而那兩個地痞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楚行一把搭上左邊地痞的肩膀,隨即猛然用力,只聽「咔噠」一聲,下一秒那地痞攥著宋麥手腕的手瞬間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軟綿綿地垂下來。
「啊——」
那地痞疼的頓時大叫起來,叫聲悽厲,似乎疼極了。
見狀,另外一個地痞哪裡還敢這麼抓著宋麥,連忙鬆開了手。
楚行牽過女人的手將她護在身後,上下替她檢查著,眼神關切地問道:
「怎麼樣?沒事吧。」
宋麥一邊按著被抓疼了的手腕,一邊搖頭:「沒事。」
男人的神色這才怔忪了幾分,只是眼底的寒涼不減,那股威勢反而更濃了幾分。
「他們到底是遠房的堂兄,還是那老男人安排過來跟你抓人的地痞?」
被說中實情,宋母眼神躲閃,但依然嘴硬。
「他們分明就是宋麥的堂兄弟,你知道什麼!你就是個只會吃軟飯的小白臉!你就是生怕她跟你離了婚你沒了收入來源,才多番阻止。」
男人身材高大,他將宋麥護得結結實實,宋麥看著他頎長的背影,心中有種安心感。
楚行不疾不徐地質問著她:
「遠房堂兄弟,那是哪一支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幾天你和你逼她嫁的老男人上門鬧事的時候,這兩個人可還是那老男人的小弟,怎麼這麼快就變了?」
「是你記錯了!」
楚行看了看周圍的人,已然沒有耐心和宋母這種無賴的人糾纏下去。
而周圍的人則小聲議論著:「怪不得她要嫁給這個男人,要我我也嫁,這麼帥,就算是天天看著都賞心悅目啊!誰會願意嫁給一個大自己十幾歲的老男人?」
「這男人太有安全感了,而且你看他穿的衣服都那麼貴,怎麼可能真的是靠吃軟飯?」
「是啊,而且這都什麼年代了,早就主張自由戀愛了,能找到那麼帥還那麼能保護自己的男人還要求什麼?我看這個母親也不是真的想給女兒找個富裕的人家嫁了,怕是她自己想要那五十萬吧,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我也覺得,人家小夫妻感情好著呢,為什麼非得拆散人家?錢這東西嘛,只要兩個人都踏踏實實的一起努力,遲早都會有的,而且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總比嫁給一個看著都吃不下飯的強吧。」
……
眼看著輿論風向發生轉變,宋母心急如焚。
奈何那兩個地痞根本不是楚行的對手,劉偉強又沒來,即便她今天精心布置好了,此刻看來也是不行了。
只是她仍然想再掙扎一下。
「我是她的親媽,我能害她嗎!你們都是外人,根本不知道實情,怎麼能隨便評論!」
楚行沒有接宋母的話,而是轉頭看向鄭瑤,眼底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你說你是她的同事,那你對她們家的事應該很了解了?」
鄭瑤不知道男人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也只得點頭。
「是又如何?」
「那你也覺得那老男人是個很適合結婚的對象?」
鄭瑤一直是幫著宋母說話的,此刻自然不能再改口,即便心中確實覺得劉偉強很噁心,但如果宋麥真嫁給劉偉強,那她也是很樂意的。
「當然,母親給自己女兒物色的肯定不會差。」
楚行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滿是意味深長。
「據我所知你還是單身吧,既然那人條件這麼好,你也覺得不錯,不如你嫁給她?你一心為了宋麥考慮,她把條件那麼好的男人讓給你就算是感謝你了。」
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也就罷了,偏偏是從楚行嘴裡說出來的。
而鄭瑤對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卻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這不是侮辱她又是什麼?
她當即變了臉色,「她們家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她願意把宋麥嫁給誰就嫁給誰,憑什麼牽扯到我頭上?」
男人目光凌厲起來。
「是,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像個小丑在這跳腳,口口聲聲說母親不會害孩子,那男人的條件不錯,如果真不錯你怎麼你願意試試?」
楚行說話一向一針見血不給人留半點情面,但這樣貼臉開大的話還是很少說。
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說鄭瑤,鄭瑤看著周圍的人紛紛在看向自己。
更有不少人贊同楚行的觀點,認為她是個挑唆的小人,她覺得面子掛不住,又不想就這樣走,拼命的爭辯著。
「我沒有!我只是看不得一個母親因為自己女兒不孝而受這麼大的苦,我可憐她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