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將鍵盤敲得啪啪作響。
宋麥聽不下去地向她桌上扔了袋小餅乾。
「怎麼這麼暴躁?」
林冉狠狠地瞪了一眼鄭瑤的方向,滿臉都是怒氣。
「太不公平了!她這麼對你,竟然只是扣除年終獎,這跟罰酒三杯有什麼區別?」
宋麥倒是不像她那般暴跳如雷,好像馬上就要去把鄭瑤撕了似的。
「她有她的本事,估計為了這件事也沒少努力。」
林冉氣的仿佛要把滑鼠捏爛。
「再有本事也不能這麼黑白不分,那天是你老公趕到的及時,要是他沒去我簡直不敢想像會變成什麼樣,她分明就是想拆散你和你老公,到時候好讓她騰地兒,真是歹毒!」
宋麥默不作聲的笑了一下,結婚之前她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以前聽說過美色誤國,倒是沒想到男色也能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吧。
「以後如果她再害我,我就直接報警。」
經過這件事她也算是看清楚了,那天她那個狀態下神志不清,被楚行匆匆忙忙的帶走送去了醫院。
後來她也去御景酒店問過那瓶紅酒是否還在,經理倒是很客氣,只不過得到的答案就是那瓶紅酒在他們走了之後就被清理了。
御景大酒店一向的規矩就是剩的菜品酒水一律在兩個小時內清理乾淨。
所以說雖然有監控視頻,但卻少了證據鏈中最重要的一環。
她思索再三,也便耽擱了報警。
本想著公司能把她開除也好,這樣起碼之後再也不用見了,鄭瑤也沒機會再使什麼手段了,不報警也可以。
但現在看來鄭瑤手眼通天,連公司的決定都能改,可見公司有的是是非不分的人,對她這個老員工受的委屈視而不見。
那既然這樣如若真的再有下次她就直接用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
林冉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該這樣,要是報了警她現在估計還在局子裡待著呢,哪有現在這副猖狂樣。」
不知是不是因為感覺心寒,宋麥整整一個下午都蔫蔫得沒精神,公司的空調打得有點低,她穿了一件厚外套在身上也還是冷。
下班的時候適逢下起雨來,不過雨不太大。
「帶傘了嗎麥子?」
林冉把包背在身上一邊問宋麥。
宋麥搖了搖頭。
「那可怎麼辦,我也沒帶傘,要不你打車回去吧。」
宋麥看了下外面的天氣:「沒事,我還是騎車回去吧,雨不大,說不定一會兒就停了,我住得遠,打車回去得將近大幾十呢,我這一天才賺多少,而且他今天回來吃飯。」
林冉既心疼又無奈:「你啊,真不知道讓我怎麼說你好,結了婚反倒是比結婚之前過得還苦了,下次我要是見到你老公我得好好說說他!」
這段時間宋麥和楚行倒是形成了一種默契,如果他不回家吃晚飯就會在宋麥下班前給她發條消息,宋麥也就不準備他的晚飯了。
最近這幾天楚行似乎尤其地忙,幾乎沒有在家吃過晚飯,而且早出晚歸的,宋麥很少能看到他。
宋麥迎著風騎著小電驢,風很大,吹得她被淋濕的頭髮亂糟糟地糊在臉上。
而且半路雨突然變大了,周圍也沒有合適躲雨的地方,宋麥乾脆騎著小電驢一路勇往直前地沖回家。
好在家裡還有前兩天買的菜,不用去菜場。
宋麥到家後先把濕衣服換下來就趕緊進了廚房忙活。
只是等她飯菜都做好了後也不見楚行回來。
她一開始想著他是不是會晚點到,但左等右等等了兩個小時男人都沒回來。
宋麥感覺頭昏昏沉沉的,乾脆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不知不覺眼皮越來越重,重得只想閉眼,她努力睜著也無濟於事。
等到楚行推開門的時候,桌子上還放著女人炒好的兩道小菜。
女人臉色呈現出有些不自然的紅,半躺在沙發上睡得昏沉。
「宋麥。」
他輕輕喚她,可女人沒有半點反應。
除了雙頰之外臉色蒼白,臉頰卻通紅。
楚行覺得有些不對勁,接著又喊了幾聲,仍然沒反應。
他晃了她幾下,女人這才嚶嚀了兩句,聽不出在說什麼,但一直未睜開眼睛,眉頭緊皺著,似乎十分不舒服。
男人伸出手在宋麥的額頭摸了一下。
燙,滾燙!
她發燒了!
男人的臉色寒了寒,一把將沙發上的女人打橫抱起放在臥室的床上。
隨即摸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我給你發個地址,你帶著藥箱來一下。」
江暨白連續做了兩台手術後終於洗完澡躺在了大床上。
只是剛躺下沒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聲音有些緊張。
「發生什麼事了?」
卻聽見電話那頭的男人開口:「不是我,是她,儘量半小時內趕到。」
話音落下沒給江暨白半點拒絕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江暨白氣的捶床,這分明就是有了女人忘了兄弟。
不過轉而想到上次宋麥的情況,他也沒耽擱,匆匆忙忙換了衣服拿著藥箱出門。
只是在坐上駕駛座打開導航的一瞬,江暨白還是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艹!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他讓自己在半小時內趕到。
這還是人嗎?
江暨白開著車罵罵咧咧地出發,一路上為了趕時間幾乎是全程超速。
只不過越開越偏僻,直到車子在一棟十分老舊的小區居民樓下停下。
「目的地已到達!」
導航語音十分體貼地提示了一句讓他確認自己的導航沒有錯。
江暨白拿起手機再次看了一眼男人發的位置,的確就是這裡。
他不放心地給楚行打了個電話。
「你確定你給我的位置是對的?」
男人嗯了一聲:「戶號發你了,自己上來。」
江暨白心中越發擔心,好端端的這兩人怎麼會跑到這來?
難不成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嗎?
他拎著藥箱才發現這老破小居民樓根本沒有電梯。
當他敲門時,已然呼哧呼哧地累個不輕。
房門被打開,露出楚行那張冷得沒有半點溫度的臉。
江暨白開口便上下打量他:「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