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白瓊，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奶奶，你是認真的嗎？」
白瓊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我像是在開玩笑嘛？」
「可是，你對顧北笙的印象不是很好嗎？」季清霖皺著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你當時為了撮合我和他，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北笙這孩子，確實很優秀。人長得高大帥氣，還很有上進心。再加上顧老爺子的為人，我就覺得這樣的男孩子，應該是個良人。」
「但是……」白瓊看向了季清霖，那一雙眼睛，閃爍著明亮的神光。「奶奶更在乎你的感受。如果你們兩個相處真的不舒服，那就分開吧。」
季清霖的心神一顫，眼眶微微泛紅。
她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了奶奶，多日來的委屈，也在這一刻釋放出來。
「奶奶，對不起。我確實讓你失望了。」
「乖，是我奶奶對不起你，亂點鴛鴦譜。」白瓊輕輕地拍打著季清霖的後背，也是心疼這孩子這幾天的隱忍，她為了哄自己開心，應該受了不少委屈吧。
「小季，只要你開心呢，無論什麼樣的結果，奶奶都會支持你。」
「嗯。」
季清霖抱著白瓊哭了一會，便將目前的情況，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聽到了她的講述，白瓊沉默了許久，或許是被顧家的背景給震驚到了，又或者是為季清霖打抱不平。
季清霖沒有打擾白瓊，給她一點緩和的時間。
「唉，其實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良久，白瓊開口說道：「在北笙的立場，他對陌生女子的警惕，做出一定的防備行為，是可以理解的。他唯一的問題，是沒有及時對你坦白，多少有點猶豫不決。」
「至於你……」她看了眼季清霖，搖了搖頭。「說實話，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怪北笙，對吧？」
季清霖微微一怔，一臉錯愕地看著白瓊。
對於這個問題，她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不過是恐懼豪門婚姻，厭惡其中的勾心鬥角。」白瓊淡淡地說道：「你是想借著這一個機會，和顧北笙分道揚鑣。」
「奶奶……」
白瓊抬了抬手，讓季清霖別急著解釋。「小季，難道你對顧北笙，真的沒有感覺嗎？」
季清霖微微垂眸，心裡很亂，腦子也很亂。
而實際上，白瓊剛才的一席話，已經將她內心的秘密全部披露出來。
她確實不怪北笙的隱瞞，也理解他隱瞞的初衷，真正讓自己提出離婚的，是對豪門婚姻的恐懼。
她不過是個農村女孩，從出生到現在，接觸到的人物，也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可顧北笙卻是個能影響江北經濟命脈的大人物。
如此強烈的反差，讓她對這段婚姻，充滿了忐忑。
只是，要說對顧北笙沒有感覺，那是假的，拋開顧家掌權人的身份，他就是個溫柔，體貼的男人。
白瓊站了起來，摸了摸季清霖的頭。「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要離婚，奶奶會跟顧老爺子說清楚，讓顧北笙不再騷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