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出他很興奮。
江曼很無語：「你當這是玩呢？」
「曼姐，我是覺得好玩，但你不是。現實版包青天難道你不想當嗎？」
「包青天他不是仵作，不負責驗屍。」
「仵作怎麼了？仵作偉大著呢，他們讓屍體開口說話，他們為死者平反，沒有他們，誰替死者主持公道？」
吳應凡說的頭頭是道，以至於江曼都分不清，他到底是獵奇，還是真的這麼好心。
「第三起命案發生了，曼姐，你要不行動，會死更多人的！」
「真服你了！」江曼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這個愛給人介紹工作，不去做中介可惜了！」
「曼姐快點，我在你家樓下等你呢。」
他話音剛落，江曼便聽到了叭叭叭的聲音。
走到落地窗前一看，好傢夥，他果然把車開到她樓下，等著她呢！
……
一個小時後，江曼和吳應凡來到市分局刑警大隊。
說明來意，驗明身份後，一名警官帶著他倆朝解剖室走去。
陳大隊早已等候多時，站在單面鏡外看著裡面的場景。
吳應凡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這種情景。
以前都是在電視上看，都已經覺得很恐怖了。
這會兒看到現實版，心裡莫名就生出一股恐懼。
「您就是江博士？」
陳大隊不可置信，看著面前像女大學生的人。
江曼表情淡淡，伸出手：「陳大隊，你不記得我了？」
陳大隊驚愣了一下。
看到江曼名字第一眼，他對這個名字很熟悉。
但一聽對方是科研所的博士，又覺得不是同一個人。
「感謝陳大隊幫我找到了家人。」江曼仍舊是波瀾不驚的語氣。
陳大隊張了張嘴，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
但他的動作很誠實，伸出雙手，和江曼緊緊握手。
「江博士，我聽小吳說你在這方面很有經驗，待會就有勞了。」
江曼白了吳應凡一眼。
這小子真能瞎掰，她哪有什麼經驗？
最多的經驗無非是拿大體老師練手的時候。
實操的話，經驗為0。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既來之、則安之。
一旦說出口，會壞了士氣。
「我盡力而為。」江曼微微頷首。
陳大隊不再囉嗦，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那我們進去吧，小吳，你就在外面等著。」
「你們去你們去。」吳應凡根本不敢往裡面看。
等江曼和陳大隊走進解剖室，他一扭頭，撒丫子跑出去了。
解剖室里，兩名年輕的法醫正在給屍體復檢。
江曼這個陌生人走進來的時候，兩名法醫立馬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陳大隊，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很厲害的法醫？」
「不是開玩笑吧？她看著像是沒畢業的在讀醫學生。」
「我看要不把師父請回來吧？」
「師父都光榮退休了，還怎麼請？難不成要讓他老人家對咱倆失望？咱倆辦的第一個案子就要請他老人家，這傳出去咱們的臉往哪裡擱？」
「可這不是案件複雜嘛……」
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歲，女的估計三十歲都沒有。
這麼年輕的兩位法醫，怪不得經驗不足。
「陳大隊，再給我們兩天時間，這是大隊的案子，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外人插手，這不合規矩。」
男法醫叫徐亮，快速掃了一眼江曼，眼神里滿是戒備。
陳大隊聽到他的話，頓時來了脾氣：「還要兩天時間？這個案子已經第七天了，社會關注度多高你不清楚嗎？上頭讓我們七天內破案，給民眾一個交代，我哪裡還有時間再給你兩天！」
「那你們去抓兇手啊，兇手不是也沒抓到，總是揪著我們這邊死者死因不放是怎麼回事……」女法醫小聲嘀咕。
江曼作為旁觀者算是看清楚了，兩方對對方都不是很滿意。
「這位前輩，麻煩跟我說一下目前你們的屍檢情況。」
江曼朝男法醫恭敬地點點頭，很謙虛地詢問。
男法醫很不屑，白了她一眼。
「徐亮，這是我跟上頭請示過的，她是科研所那邊的研究人員！我希望你倆配合她！」
「還當是哪路神仙呢，原來是科研所的？」徐亮陰陽怪氣：「行。」
「隔行如隔山，搞科研的如果覺得自己能屍檢，那我們還能說什麼？」
女法醫聽到他的話，臉色非常難看：「我們已經焦頭爛額了，還找個人來膈應我們，耽誤我們進程……」
她小聲吐槽。
江曼實在覺得頭疼。
但凡他們少說幾句廢話，這個案子就有重大進展了。
「我也並不保證就能查出個所以然來，聽陳大隊的意思，他已經向上級調派專業的法醫人手，不過走手續和流程，最少也得兩天，這不是輿論太大，時間不等人嗎？我這邊先頂著，那邊手續流程也走著，大家一起為案子努力，不好嗎？」
這番話懟得兩名法醫啞口無言。
男法醫這才沉下心，給江曼詳細地敘述他們的屍檢結果。
「三名死者，1號死者和2號死者死因相同，皆為氯化鉀中毒。3號死者雖然也是中毒死亡，但很明顯是模仿作案。」
說完，陳大隊把一沓資料拿給江曼看。
「1號和2號死者，目前我們都沒判定出，他倆到底是怎麼被下毒的。」
陳大隊做補充：「我們查了酒吧，沒有發現任何氯化鉀相關的東西，包括死者喝過的酒，都沒有任何問題。」
「2號死者就更奇怪了，死在巷子裡，更加沒有接觸過任何氯化鉀相關的東西，現場勘察也沒有任何痕跡。」
「而3號死者是被人投毒了百草枯，不治身亡！」
三具屍體，3號屍身皮肉呈現黑色，毒液一看就沁入骨頭裡。
1號、2號非常奇怪，屍斑、屍體顏色基本正常。
唯獨心臟處的屍斑顏色更深。
「1號2號都是心臟停博，短暫猝死，符合氯化鉀中毒的特性，我們現在就奇怪，對方到底怎麼投毒的？」
江曼又看了一眼酒吧的監控，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但從畫面里文靜雅、姜滿以及其他人的反應來看，兇手的作案速度非常快。
前前後後不過幾十秒的時間，就把人毒死了！
江曼把資料全都放下，戴上醫用手套。
「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