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s？你什麼意思？」短髮女生一臉不解。
聽個講座而已，怎麼給這人聽出了優越感？
她當這是入職面試呢？還pass。
「切。」女生不屑地追加了一個字。
「我也走了，跟你們這種人說話，浪費我時間！」
說畢，她站起身收拾筆記本和筆袋。
「陸映雪說得對，咱們既然來聽課了，起碼該給老師應有的尊重吧？」一個平頭男生道。
「千年老三，有你什麼事？」短髮女生嘲諷他。
「你倆別吵了，以後說不定去了科研所，大家還要成為同事呢。」
又有學生勸架。
系裡排名第一的是個悶油瓶、書呆子。
他不喜歡參與到任何爭鬥中，只想默默學習、研究。
周圍吵得不可開交時，他像是置身事外一般，看向助理：「老師，繼續剛才的問題，沒有醫學基礎，能進博士的研究小組嗎？」
「當然可以，我們研究的是新型醫療器械，不是醫藥，不過，一些相關的知識還是得學。」
悶油瓶點了點頭，不說話，在筆記本上『沙沙沙』地寫字。
江曼瞟了一眼在座的人，有幾個也在收拾書包，打算跟短髮女生一起離開。
「我看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她瞥向頭頂的電子眼。
電子眼很配合地上下，像是在點頭。
「好了，給各位開了個玩笑。」助理收住笑容，接收到江曼的指令。
「其實這次講座的目的不是為了授課，而是為了選拔人才。」
「各位請稍安勿躁，待會副所長會過來，給大家公布入選結果。」
八名學生，包括陸映雪在內，都一臉懵。
助理把麥克風放下，字正腔圓，中氣十足，解釋道：「這次的10+1人名額，其實是科研所的招生初選名額，恭喜大家，能來到這次講座的，都是過了所里的初選，而這次講座，就是終選。」
「什麼？？？」一群人頓時驚訝到失語。
偌大的教室，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開始自省，回想剛才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有沒有對助理老師不尊敬，或者其他的不合格行為。
短髮女生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血色。
她攥著筆記本的手懸在半空，本想把本子收進書包里。
但在這一刻卻僵硬到動彈不得。
講座居然只是個障眼法？真實目的是變相考核他們？
可是要考核他們什麼呢？
很快，教室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和剛才的囂張、目中無人簡直判若兩人。
直到『吱呀』一聲，階梯教室的前門被推開。
學生們頓時正襟危坐，全都緊張起來。
夏師長穿著便裝，但仍舊掩飾不住他身上的威嚴。
兩名穿著中山裝的男人跟在他身後，一左一右，像左右護法一般。
他往講台中央一站，頓時氣場十足，不怒自威。
他首先朝江曼點頭示意。
礙於場合，不方便暴露江曼的真實身份，所以只是點到為止。
眾人十分詫異，包括陸映雪，都不約而同地朝江曼看去，好奇她到底什麼來頭，居然能讓科研所的副所長對她另眼相待。
剛剛副所長那眼神，像是在打招呼？而且好像還挺恭敬的？
陸映雪目光落在江曼身上，頓時看呆怔。
她覺得這個女生長得好好看啊，五官非常精緻，眉眼間透著清冷，神情酷拽，像一朵長在懸崖邊上的花，危險又迷人。
「好了，測試結束。」
直到夏師長洪亮的聲音傳來，才把她從思緒游離中拉扯回來。
教室里鴉雀無聲，同學們緊張到屏住呼吸。
科研所是他們系裡不少學生的畢生目標。
當年之所以選擇來清北，來念這個學科，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進科研所，能成為一名科研家、科學家。
「終選目前兩名確定名額，一位待定名額。確定名額是邵乾、王學飛。」
當念出這兩個名字的時候，短髮女生很愕然，甚至很不服：「老師……王學飛系裡第三……怎麼他入選了？我沒入選？」
「這次的測試是測人品，不尊師重道，這樣的學生，我們科研所不敢要，也要不起。」夏師長沉聲道，眉眼間儘是威嚴，有種讓人不敢再反駁的感覺。
短髮女生攥緊自己的衣角，越想越覺得委屈。
她寒窗苦讀十多年，不就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麼？
可現在呢，一隻腳到了理想的門外，卻被踢了出來？
僅僅就是因為可笑的沒尊師重道？
「M博士今天有到場，關注了你們所有學生的表現，這個結果，也是她的意思。」
夏師長繼續道。
原本還不服氣的短髮女生，聽到這話後，忍不住抬頭看監控，眼淚忍不住，吧嗒落了下來。
「很抱歉各位，所里選人需要謹慎，社會很殘酷，很抱歉用這種辦法來考驗大家的人性。」
說完，夏師長深深鞠了個躬。
教室里一片啞然。
有學生在反省，還有學生在氣憤。
……
夏師長離開後，教室里七零八散，一群學生像霜凍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
被確定名額的分別是系第一和第三的學生，很快被衛兵邀請去交代相關事宜。
江曼站起身，抬步正想走。
這時陸映雪小跑了過來，有些害羞，但又十分熱情：「同學，你是哪個系的？能交個朋友嗎？」
她一臉真誠，一臉崇拜。
江曼睨了她一眼，寵溺地笑了笑：「不急，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是嗎？」陸映雪眨了眨眼睛。
江曼不再多說什麼，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加油，科研所，說不定你還有機會。」
「嗯，我會的！」陸映雪重重點頭，被這麼一鼓舞，頓時鬥志滿滿。
江曼離開後，教室里剩下的同學立馬酸了起來。
「有機會？估計又要走關係吧？我懷疑那個待定名額就是給陸映雪的。」
「憑什麼啊？她的成績系裡排名第十一，怎麼選都不可能是她吧？」
「副所長不是說了嗎？終選不看成績，看人品。」
「呵呵，誰知道是不是事先就給她打過招呼，我們都被蒙在鼓裡，只有她知道今天的講座是測試。」
短髮女生聽著身旁同學的議論，越想越生氣。
她系裡第二的成績，如果進不了科研所，這事她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