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錢?」周雨濃冷笑,「你不覺得你和我說這話,很冷漠嗎?
你們從沒當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對不對?
不然,你們怎麼會用錢和我交易?」
「我們並不想用錢和你交易,」薛父說,「我們對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你不肯給琪琪捐腎,我們就只能用錢和你交易。」
「你們以為用錢就能買到我的腎嗎?」周雨濃嘲諷的看著他,「別做夢了!
與健康相比,錢算什麼?
我或許會為了情愛捐出一顆腎,但我絕對不會為了錢捐出一顆腎。
你們不用白費心思了,不管你們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把腎捐出去。」
薛父煩躁的問:「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給琪琪捐腎?
琪琪是你的親妹妹,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眼睜睜看著琪琪去死!」
周雨濃漠然說:「健康是這世上最重要的東西。
你們沒聽說過嗎?
健康是一,其他的財富地位都是一後面的零。
沒了健康,就什麼都沒了。
無論你們怎麼做,我都不會給她捐腎。」
「可你當初明明答應了,你怎麼能反悔!」薛母忍不住哭起來,「你已經給了琪琪活下去的希望,你怎麼能讓她失望?
你太殘忍了!」
「因為那時我天真的以為你們愛我呀!」周雨濃自嘲的勾起嘴角,「你們表現的那麼愛我,我蠢,於是相信了。
但是現在我知道了,你們根本不愛我。
你們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對我的緊張和熱情、疼愛都是假的。
你們心裡沒我,只是把我當成給薛琪捐腎的工具人。
你們騙了我,難道我還要給薛琪捐腎?
我看起來很像冤大頭嗎?」
「我們沒有騙你,我們當然是愛你的!」薛母急聲說,「你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們怎麼可能不愛你呢?
你誤會我和你爸爸了,我和你爸爸是真的愛你啊!」
「好了,別裝了,」周雨濃滿臉嘲諷,「薛鍇是你們的寶貝兒子,薛琪是你們親手養大的女兒,只有我雖然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但從小不是在你們身邊長大的,你們對我沒什麼感情。
所以,你們才捨不得薛鍇去給薛琪做配型,於是才千辛萬苦找到我,讓我去和薛琪做配型,給薛琪捐腎。
自從我懂事起,我就是一個孤兒,我很渴望親情,如果你們是真心愛我,別說只是要我一顆腎,哪怕是要我的命,或許我也會心甘情願都把命給你們。
可是你們騙了我,你們心裡根本就沒有我。
既然你們一點都不愛我,我當然不會給薛琪捐腎。
你們不用再糾纏我了,不用再浪費時間,不管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給薛琪捐腎。」
「濃濃,你別這樣,媽媽求你了,你別這樣,」薛母痛哭失聲,「你救救琪琪琪琪,她是你親妹妹呀!
她還那麼年輕,如果你不給她捐腎,她就會死,你怎麼忍心看她去死?
濃濃,媽媽求你了,求求你,你救救你妹妹!」
薛母哭著站起身,竟然走到周雨濃面前跪了下去。
她昂臉看著周雨濃,哭著說:「濃濃,你放心,只要你救了你妹妹,爸爸媽媽養你一輩子!
以後你要什么爸爸媽媽就給你什麼,一定讓你錦衣玉食,想一輩子的福!」
薛母跪在了周雨濃的腳下,周雨濃的臉上沒有什麼倉皇的神色。
她只是站起身,避開了薛母,站到了一邊,低頭冷漠的看著薛母:「你如果真想救薛琪,你不該在這裡哭,而是該去找薛鍇做配型。
只要薛鍇和薛琪配型合適,薛鍇給薛琪捐腎,薛琪就能活下去了。」
「可是你弟弟已經給琪琪配過型了呀!」薛母哭著說,「濃濃,你相信媽媽,你弟弟真的已經給琪琪配過型了,可是配型失敗了,你弟弟沒有辦法給你妹妹捐腎,只有你才能救琪琪!
濃濃,媽媽求求你了,你救救琪琪吧!
琪琪她還那么小,她不能死啊!」
「為什麼事到如今了?你還在撒謊呢?」周雨濃皺著眉,不解的看著她說,「我明明已經把真相說出來了,為什麼你還覺得能夠欺騙我呢?
薛鍇沒有和薛琪配過型,這是事實!
你把謊言說一萬次,謊言也不會變成事實,我也不會相信薛鍇已經和薛琪配過型了。
你越是欺騙我,我就越是憤怒反感,越是不會給薛琪捐腎。
你為什麼要在我面前說這些無聊的謊言,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薛母跪坐在地上,哭的說不出話。
她當然知道她在撒謊。
可她不能承認她兒子沒有和她小女兒做配型。
她兒子不能給她小女兒捐腎!
她甚至不敢讓她兒子去和她小女兒做配型,她擔心配型成功了怎麼辦?
一旦配型成功了,她就會糾結痛苦,要不要讓她兒子給她女兒捐腎。
只要她不讓她兒子去和她小女兒做配型,她就可以對自己說,她兒子的腎臟肯定不適合她的女兒,不能給她女兒捐腎。
可這些事情她只能深藏在心裡,除了她的丈夫之外,她不能和任何人說。
面對周雨濃,不管周雨濃怎麼說在,她只能一口咬定,她兒子已經和他小女兒做過配型了,可是,配型失敗了。
唯一配型成功的就是周雨濃。
只有周雨濃能救她的小女兒!
她仰臉看著周雨濃,苦苦哀求:「濃濃,媽媽求求你救救琪琪。
媽媽知道你害怕,可是你真的不用害怕!
醫生說過了,取走一顆腎而已,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影響。
等手術成功之後,媽媽一定好好養著你,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什麼都不用你做,你只管享福!」
「你們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周雨濃不耐煩的皺緊了眉,「你說的這些鬼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會給薛琪捐腎,你們不用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旭明,我們走!」
她挽住周旭明的手臂往外走。
薛母猛地起身攔在她的面前,眼中的哀求變成了狠厲:「周雨濃,你不能這麼絕情!
你對你妹妹這麼絕情,你不怕被人知道嗎?
你如果真的見死不救,我就去找你的老師、你的校長!
我要問問他們是怎麼教育你的,把你教育的這麼自私、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