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朱珠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但今天,她注意到了。
周母忽然想到了什麼,閉嘴不再說話了呢?
周銘說,她父母只有她一個女兒。
她父母只有她一個女兒,她父母的一切,將來都是她的。
她父母可是有五套房子在手的人!
周母一定是想到了她父母的那五套房子了吧?
她譏諷的笑起來。
周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母,沖周母使了個眼色。
周母不情願的哼了一聲,摔門走了。
周銘攬住朱珠的肩膀,柔聲說:「朱珠,你別和我媽一般見識。
我媽年紀大了,性子有些古怪。
反正她不和我們住在一起,你們不會經常碰面,不管她說什麼,你只當沒聽見就行了。」
以前,朱珠和周母發生衝突和矛盾,周銘都是這樣勸她的。
周銘很帥,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很寵溺。
她耳根軟,周銘哄她幾句,她就妥協了。
可現在?
她「呵」笑了一聲,去了女兒的臥室,關門前,對周銘說:「我今晚和女兒一起睡。」
直到離婚,她都會和女兒一起睡。
她不會再讓周銘碰她。
曾經的周銘,像是她的男神。
現在的她,看到周銘就覺得噁心。
周銘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的搖搖頭,眼中蒙上了厚重的陰影。
許久之後,他沉沉嘆了口氣,回了臥室。
二十天後,朱珠看著驗孕棒上的兩條槓,很滿意。
第二天,她去了醫院檢查,確定她確實懷孕了之後,她來到了廣廈事務所,對唐無憂說:「我想聘請一名保鏢,如果可以的話,先簽一個月的合同。
如果一個月的時間不夠,再續約。」
簽了合同,交了錢,她如願以償的聘請到一位看上去就非常能打的保鏢。
她帶著保鏢來到了周銘的公司。
周銘被前台從辦公室喊下來,見到她,臉色有些不愉,將她拉到無人的角落裡,低聲說:「珠珠,有什麼事,我們在電話里說,或者回家說。
我們老闆很討厭員工公私不分,你來公司找我,很可能影響我的前程。」
朱珠嘲諷的笑了一聲:「我之所以來公司找你,當然是因為有大事要說啊!」
周銘忍著心中的不悅和不耐煩,低聲問:「什麼大事?」
朱珠笑看周銘:「我懷孕了?」
周銘愣住:「你懷孕了?
你……你不是說,你不想要二胎嗎?」
朱珠不想要二胎,他倆一直避孕。
避孕失敗了嗎?
朱珠笑著說:「我改變主意了,又想要二胎了。」
「哦哦,這是好事啊,」周銘心不在焉的說,「你先回家,等我下了班,我買一些好吃的,咱們得好好的慶祝慶祝。」
「別啊,」朱珠說,「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老婆,聽話,」周銘哄她,「被老闆看到,會影響我在老闆心目中的印象。
我再努力一把,就能升職了。
老婆乖,你先回家,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是嗎?」朱珠抓住周銘的手臂,將他拉到前台,看著站在前台後的楊雪說,「我發現,你們公司的這位前台很漂亮,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
周銘愣了下,臉色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他勉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是勞務公司派遣的,雖然在我們公司工作,但人事不在我們公司。
我只知道,她似乎姓楊,別人都喊她小楊,至於叫什麼,我記不太清楚了。」
「是嗎?」朱珠從包里抓出幾張照片,拍在台案上,冷笑,「你們不熟?
不熟,湊在一起,笑的這麼開心?」
她一副捉姦的架勢,有好奇的人假裝打電話或者聊天,在附近停下了腳步,朝這邊張望。
周銘臉頰抽搐,幾乎要裝不出鎮定的樣子。
他攬住朱珠的肩膀,低聲下氣的哀求:「朱珠,有什麼話,我們回家說,這裡是公司,在這裡鬧起來,太難看了。」
「你知道這裡是公司啊?」朱珠拔高了聲音,讓周圍好奇張望的人可以聽到她的聲音,「我在你的公司說幾句話,你就說難看,你在公司里,和你們公司的前台搞婚外情,就不難看嗎?」
周銘急了,攬著朱珠的肩膀,一邊把朱珠往外推,一邊大聲說:「誤會,都是誤會!」
朱珠用力給了周銘一個耳光,將周銘推開,把親子鑑定甩在周銘的臉上:「周銘,你別裝了,你做的那些缺德事,我都知道了!
你真行啊!
裝的比正人君子還正人君子,實際上是個黑心肝的卑鄙小人!
出軌的男人多了,可有幾個男人能像你似的這麼黑心肝,不要臉,把你和小三兒生的孩子抱到我身邊去養!
你是覺得你天賦異稟的聰明,還是我是個世上罕見的大傻子?
你怎麼敢做那麼噁心的人,把你和小三兒生的孩子,抱給我養?」
她越說越怒,恨的心頭滴血,忍不住又狠狠的給了周銘一巴掌:「你和小三生的孩子,我看一眼都嫌髒,你怎麼敢把他抱到我身邊去,住我的房子,和我一張飯桌吃飯,晚上還讓他吵的我睡不著覺!
周銘,我上輩子挖了你家的祖墳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噁心我?」
她太恨了。
恨的完全顧不上臉面。
她快要被周銘逼瘋了,還要臉幹什麼?
大不了,以後她換一個城市生活。
反正她爸媽有房子,賣一兩套房子,就足夠她拿著錢,帶著父母和孩子,換一個城市生活了。
周銘腦袋裡嗡嗡作響,整個人都傻住了。
朱珠……朱珠發現孩子的身世了。
他早就對他媽說過了,不能把孩子抱到家裡去養,可他媽不聽,非說他和朱珠過得好,家裡又是保姆又是育嬰師的,吃的好、住的也好。
她的大孫子跟著楊雪,什麼都沒有,太委屈了。
他媽先斬後奏,沒經過他同意,就把孩子抱到了家裡去。
他嚇壞了,生怕朱珠發現了真相。
可他媽已經把孩子抱到了朱珠面前,木已成舟,他沒辦法了,只能配合他媽,用他媽編的謊言,欺騙朱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