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無憂說,「楊雪生孩子,公司給了她六個月的產假,產假過後,她就回去上班了。」
朱珠睜大眼:「也就是說,現在周銘和楊雪,還是能天天見面?」
唐無憂點頭:「是的。」
頓了一下,他又說:「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周銘在他們公司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房子不大。」
但他和楊雪兩個人住,足夠了。
朱珠喃喃:「我知道……」
她知道周銘在他們公司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那是因為,周銘對她說,他經常加班到很晚,時間那麼晚了再回家,不但路上不安全,還會打擾到她。
他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很小的一居室,如果加班加到太晚,他就去休息一下。
雖然她覺得有些浪費,但她娘家不是拆遷了五套房嘛?
就算她和周銘把賺到的錢全都花了,有那幾套房子打底,他們也可以過的很好。
既然有這個資本,他們平常過的更舒服一些也無可厚非。
為了讓周銘能過得更舒適一些,她同意周銘租下了那套一居室。
所以,周銘和楊雪,平時就在那套一居室里鬼混嗎?
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她?
她整個人都陷入痛苦和混亂之中,許久沒有說話。
唐無憂耐心地等了她很久,見她還有長久的沉默下去的架勢,他咳嗽了一聲:「朱珠女士,您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您的嗎?」
他的話將思緒陷入混亂的朱珠拉了回來。
她搖了搖頭:「不需要了……謝謝……」
唐無憂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就可以為您安排醫生,但您家裡的事情,您自己也要安排好。
把心結解開,您的身體狀況才會得到改善。」
朱珠點頭:「謝謝,我明白的……」
要解決啊!
當然要解決的!
她被周銘的媽噁心了那麼久,全都看在周銘的面子上,她才忍著。
結果,周銘也是個人渣!
她當然得好好的解決這個問題。
不然,怎麼解她心頭之恨?
她交了調查的尾款以及聘請心理醫生的費用,唐無憂給她安排了一位心理醫生。
她和心理醫生聊了半小時,但並沒有任何收穫。
她整個人都魂游天外,無論心理醫生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心理醫生也很無奈,只半小時就對她說,今天她不適合接受治療,讓她回去之後平靜一下心情,等她心情平靜了之後,再約時間。
她渾渾噩噩的和心理醫生道別,離開了廣廈事務所。
走在街上,身邊是熱鬧的車水馬龍,她的心卻寂涼又荒蕪。
為了周銘,她對抗她的父母,信誓旦旦的對她父母說,周銘不是鳳凰男,他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男人,她嫁給周銘,一定會幸福。
結果……
呵!
她譏嘲的笑了一聲,駐足,四下望了望,走進一家酒吧。
人們都說,酒入愁腸愁更愁。
果然如此。
她灌了很多酒,卻一點醉意都沒有,只覺得傷心。
喝了兩個多小時的酒,越喝越清醒,甚至,還想到了一個報復周銘的辦法。
當初她有多愛周銘,現在她就有多恨周銘。
周銘這樣對她,她絕不可能吃個啞巴虧就算了。
回家把真相戳破,和周銘大鬧一頓,然後離婚,放周銘和楊雪去雙宿雙飛?
太便宜周銘了!
她不能就這麼簡單的算了,不然她會一輩子咽不下這口氣,會被活活氣死。
她算了算日子。
今天,剛好是她的排卵期。
她離開酒吧,找到一家隱秘的會所。
她有個富二代閨蜜,以前帶她來過這裡。
但那次來,她只是正經的喝酒,什麼都沒做。
這一次,她點了這裡的頭牌。
她家拆遷的那五套房,給了她很多的便利。
不然,會所的頭牌這麼貴,哪怕是為報復周銘,她也得肉疼一番。
雖然她恨周銘,但她還有女兒要養,不可能把錢全都花光。
有那五套房在,她心裡的底氣就足了很多。
點個頭牌,花費不菲,但與那五套房比,實在不算什麼。
她算好了今天她是排卵期,才來會所睡頭牌,她當然不會避孕。
不但沒避孕,甚至,她還在事後往腰下墊了枕頭。
當初,她懷她女兒之前,就是這麼操作的。
她是易孕體質,備孕半年,決定要孩子的第一個月,她就懷上她女兒。
她很喜歡孩子,但卻並不想要二胎。
尤其是在發現周銘的媽重男輕女,甚至連周銘也有重男輕女的苗頭之後,她徹底打消了生二胎的念頭。
她的女兒就是她的心頭肉,她不會再生一個孩子來,分享她女兒的父愛和母愛。
她是她爸媽的獨生女,她生活的很好。
將來,她把她全部的愛都給她女兒,她女兒也會生活的很好。
但現在……
她閉緊眼睛。
她可能要對不起她女兒了。
如果今晚她懷上這個孩子,她很可能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等她和周銘離婚,她女兒就只有媽媽了。
她再生個孩子,帶著這個孩子和她女兒一起去和她爸媽生活。
家裡人多,會更熱鬧些。
她會儘量一碗水端平,把兩個孩子都照顧好。
至於她能不能做到,如今的她,已經顧不得了。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想了,只想報復周銘。
她必須讓周銘痛苦。
比她還痛苦。
不然,哪怕她不會氣死、憋屈死,她也會氣瘋、氣成神經病。
只有報復了周銘,讓周銘比她還痛苦,她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繼續好好的生活。
才不會被周銘毀了她的一輩子。
直到深夜,她才回到家中。
周母看到她就念念叨叨,沒一句是中聽的。
她當成耳旁風,回了臥室倒頭就睡。
晚上,周銘回來,周母又當著周銘的面告狀,說她深夜才回來,不是好女人如何如何。
她只覺得好笑。
她直到深夜才回家算什麼?
周銘昨晚可是一夜沒回!
她譏諷的笑著看周銘。
不知道周銘是不是心虛,一臉尷尬的說:「媽,珠珠肯定是去我岳父、岳母家了。
我岳父、岳母就珠珠這麼一個女兒,珠珠當然得經常跑著點。」
周母不知道想到什麼,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