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可以?」蕭靈月摟住他的脖子,笑眯眯的看著他說:「現在,她還不知道你的手機號,如果哪天她打聽到了你的手機號,給你打電話,你也不用接。閱讀」
顧洛甫:「……不太好吧?」
蕭靈月挑眉:「聽不聽話?」
顧洛甫:「……聽!不過,那到底是你媽,我要真不理她,以後萬一哪天你們和好了,她會不會說我壞話?」
「和好?」蕭靈月失笑,「我們從來就沒好過,何來和好這一說?」
顧洛甫皺眉:「她和你爸離婚之前……」
蕭靈月笑笑,「她和我爸離婚之前,確實疼愛過我,但是你知道嗎?我爸去世時,她都沒回來,也沒讓我哥回來。
現在,她繼女闖禍了,我出錢又出力,就當是回報了她的生養之情了,她如果還想要更多,也就只能想想了。」
顧洛甫沉默了,摸摸她的頭髮,將她攬入懷中,柔聲說:「沒事,我疼你!將來,咱們和大哥、大嫂一樣,生很多個寶寶,我和寶寶一起疼你,將來有一天,你會有很多人很多人疼!」
他承認,蕭靈月的母親和哥哥在大洋彼岸,又有了新的家庭,回來一趟不容易。
可蕭靈月的父親去世時,蕭靈月還沒二十歲,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外公一家都在國外,爺爺一家和她關係不好,虎視眈眈盯著她父親留下的遺產。
就算蕭靈月的母親為了避嫌,不想參加前夫的葬禮,總該回來陪著剛剛失去父親的女兒,讓她不要孤苦伶仃一個人。
就算她實在不想回來,至少也該讓兒子回來。
就算離婚了,蕭靈月的父親也是她兒子的父親。
父親去世了,都不讓兒子回來奔喪,也難怪如今蕭靈月對她母親的態度如此冷淡了。
得虧是蕭靈月心大、性格灑脫,提起往事才能如此平靜,換個心眼兒小的,可能別說回報什麼養育之恩,提起他們,就只剩下怨恨了。
「放心吧,我沒事,」蕭靈月勾著他的脖子笑,「他們一直在國外,多年不見,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了。
我們不是說以後一半的時間陪著你拍戲,一半的時間四處走走,好好看一看我們祖國的大好河山嗎?
不管他們怎麼想的,他們見不到我的人,隨便他們怎麼折騰去,和我們沒關係。」
「說的對,」顧洛甫捏捏她的鼻子:「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性格,無拘無束,逍遙灑脫,一看到你就覺得是自由的、快樂的!」
怨恨一個人其實很簡單,只要恨就行了,方便的話,還可以報復一下。
愛恨交織最麻煩。
他覺得,蕭靈月和她母親之間的關係,應該算是愛恨交織。
蕭靈月的母親生了蕭靈月,和蕭靈月的父親沒有離婚前,撫養過蕭靈月、愛過蕭靈月。
蕭靈月肯定是愛她的。
可後來,離婚後,她離開了蕭靈月,女兒小小年紀失去了父親,她也不願回國看女兒一眼。
這時,蕭靈月肯定是怨恨她的。
處理這種關係,其實是很麻煩的事。
一顆心,被撕扯成了兩半,一半愛、一半恨。
對她好,對不起自己曾經受過的委屈。
對她不好,對不起她曾經對自己的養育之恩。
愛很兩難。
如果換做是他,他一定會很糾結,覺得這樣做不好,那樣做也不合適。
可蕭靈月不。
她沒有絲毫糾結,輕而易舉就下了決定。
她不會左右搖擺,不會懷疑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她給人的感覺,就是只要她做的事,她就堅定對認為是對的、是理所應當這樣做的。
她看上去絲毫沒被影響,仍舊很開心。
提到她的母親和哥哥,也雲淡風輕,不見絲毫鬱悶。
這種灑脫的胸懷,可能十個人裡面也沒有一個。
他太喜歡這種性格了。
以後,他要好好和他老婆學習!
此刻,他滿心滿眼都是蕭靈月的好,覺得蕭靈月是小仙女,有一顆明亮又豁達的心。
另一邊,燕清雅卻在惱怒的痛罵蕭靈月:「那個死丫頭,她難道真的不認我這個媽了?我可是她親媽!」
燕靈竹皺眉:「媽,月月不是請了律師過來,還說不管對方要多少錢,她都會給賠償,擺平這件事,您還想怎樣?」
「律師來了能代表她嗎?」燕清雅氣惱說:「她妹妹出事了,她都不過來看一眼!我們萬里迢迢從國外回來,人生地不熟,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是東道主,她怎麼能不來看一看?」
此刻,她最希望看到的事就是蕭靈月匆匆趕過來,在對方面前亮出身份。
只要對方知道了她是顧家的三少夫人,肯定就不會不依不饒的非要告虞恬了。
可是,那個死丫頭只派了律師過來,根本不露面,連她的電話都不接。
現在,連虞志和也知道了,那個死丫頭和她鬧翻了,她在那個死丫頭心裡一點重量都沒有,讓她在虞志和面前把臉面都丟光了!
匆匆從國外趕過來,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就接到虞恬闖禍消息的虞志和一臉疲憊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撫她說:「都是恬恬的錯,月月新婚是喜事,恬恬卻弄出這種事給月月添麻煩,月月肯派律師來,已經很懂事了。」
「你不用替她說話,」燕清雅發狠說:「等我見到她,我一定好好教訓她!都是她爸把她教壞了,連孝順長輩都做不到,她爸也不知道怎麼教她的!」
燕靈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把嘴巴閉上了。
算了。
他媽鑽了牛角尖,他現在說什麼他媽都聽不進去。
以他對他妹妹的了解,他妹妹以後可能不會再見他媽了。
就讓他媽在他繼父面前耍耍嘴皮子吧。
此刻,他們等在警局的一間會客室里。
隔壁,任景年正在和那個受傷女孩兒的父母談判。
雙方已經進去很久了,他們等的心急如焚。
又過去半個小時,隔壁的房門打開了,任景年的助手先走了出來,把門打的更開一些,站在旁邊等著任景年走出來。
虞家人聽到動靜,連忙跑出問:「談完了?談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