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是真的怕了,而且,就算她撒謊,日後把這件事拿出去說,其實對小參也沒什麼難以挽回的影響,許連翹沒再繼續下去,站直身體:「記住你的話,以後好好做人,不管做什麼,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要有僥倖心理,莫伸手,伸手必被抓!好了,滾吧!」
王靜怡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跑出地下室。閱讀
門外,顧秋雨攔住她的去路,將她的手機扔給她,「把從我們顧家拿走的那些轉回來。」
他打開自己的手機,亮出收錢碼。
王靜怡的瞳孔狠狠一縮。
她在顧家工作這幾個月,賺了十幾萬!
十幾萬,都轉回去嗎?
顧秋雨冷睨了她片刻,抬頭看了看天,「自由的滋味不好嗎?怎麼?還想被關回去?」
「不……不要……」王靜怡驚恐搖頭,「可是、可是那些錢,是我工作的報酬……」
「你弄傷了我們家小少爺,有什麼資格拿我們家的錢?沒讓你賠錢就不錯了!把錢交出來,我們幫你捐了,當是幫你積德,你要是不交……」顧秋雨冷笑了一聲,目光如劍,像是要將她劈成兩半。
王靜怡看了看他身後肅立的保鏢,又看了看顧家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院子,抖著手,咬著牙,將帳戶上所有的錢都轉給了顧秋雨。
這樣的人家,她惹不起。
錢沒了,還能賺。
如果顧家人咬死了她,和她死磕一輩子,她一生都完了。
她沒有和顧家死磕的勇氣,只能把錢交出來免災。
她是被許連翹在學校里挑中的,顧家給的錢就是她全部的積蓄。
來到顧家之後,她的吃穿住行顧家都包了,而且都是最好的,她幾乎花不到什麼錢,顧家付給她的錢,她都攢下來了。
她曾經看著帳戶上的錢一個月比一個月多而雀躍歡喜。
可今天,只是一分鐘,她就變成了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光蛋。
直到此刻,她才後知後覺得後悔起來。
她為什麼要手賤,捏小參呢?
她只是捏了幾下而已,不但被恐嚇、被折磨,把攢了那麼久的積蓄也全都搭進去了。
捏了那麼幾下,她得到什麼了?
除了一時的暗暗得意,她什麼都沒得到。
而且,那一時的暗暗得意,也只能她自己在心裡偷偷得意而已,不能對外人言。
她真是腦子抽了,才會忽發奇想,占一個幾個月嬰兒的便宜。
她實在控制不住,狠狠扇了一記耳光。
許連翹看到了,呵笑了一聲,「這種狀態就對了,後悔,才長記性,以後才會好好做人。」
「許醫生說的對,」看到王靜怡轉的錢到帳了,數目也對的上,顧秋雨收起手機,讓開道路:「以後好好做人,別再當個變態,不然,你還會比今天更悽慘!」
在地下室里,王靜怡感覺更多的是害怕。
可此刻,在陽光下,她感覺更多的羞恥。
她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在私底下做了那樣的事,被這麼多人知道了,她只覺得羞恥的無地自容,捂著臉跑了。
她得離開這裡。
離開這座城市。
這些人、這件事,是她的噩夢。
她只有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這些看到過她醜態的人,她才能忘記這段不堪的過去,重新開始。
她踉踉蹌蹌的跑了,顧秋雨吩咐一名手下:「你去盯她一段時間,看她會不會耍什麼花樣。」
「是!」他的手下點頭領命,跟在王靜怡身後離開。
「應該不會,」許連翹說:「我看她膽子都要嚇破了,應該不會再耍什麼花樣了。」
顧秋雨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事關他們家小少爺,他不敢有絲毫馬虎。
「行吧,」許連翹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太子爺有的是人和錢,可勁兒早造唄,無所謂。」
顧秋雨:「……」
這話說的,就好像他浪費他們家少爺的人力財力似的。
他明明是細心負責任好不好?
他好冤枉啊!
但他不說!
王靜怡的慘痛經歷告訴他,得罪誰都不要得罪醫生,尤其是許大醫生。
許醫生高興說什麼就說什麼,他沉默是金!
王靜怡的事處理完畢,許連翹回到客廳,把王靜怡寫的保證書交給了唐夜溪,「看看,沒問題吧?」
唐夜溪認真看了一遍,點頭,「沒問題,她人呢?」
「放她走了,」許連翹說:「放她走之前,顧小雨還把這幾個月你發給她的工資要回來了,還是顧小雨想的周到,像王靜怡那種人,讓她往外拿錢就是割她的肉,割了她的肉,她才能記住疼,以後才不敢再作孽,才會做個好人,還是顧小雨深諳人性,視錢財如糞土的本人就沒想到這一點!」
唐夜溪:「……我沒聽懂,你這是在夸小雨細心,還是在諷刺小雨財迷?」
許連翹嬉笑,「我在誇他也,這你都聽不懂,果然一孕傻三年!」
她把小參和小魚兒都攬進她懷裡,一邊親了一下,「寶貝兒呀,你們媽媽為了擁有你們,付出太多了,以後你們可一定要對你們娘親好,孝敬你們娘親呀!」
唐夜溪:「……」
小魚兒被親了,仰著小臉兒,咧著小嘴兒嘿嘿嘿的傻笑。
小參大概是覺得攬著不如自己坐著舒服,小身子扭啊扭,發現自己還在許連翹的「魔爪」里,沖顧時暮伸出小胳膊,「啊啊!」
顧時暮將小參從許連翹的「魔爪」里搶救出來,親了親。
他的心尖寶貝呀,這次可把他心疼壞了。
從小到大,他就沒這麼心疼過。
看到從生下來就不愛哭的寶貝兒子哇哇大哭,淚珠子一串一串往下滾,他心疼的像是被電鑽似的。
還好,顧陵游的藥還是管用的,昨晚,小傢伙兒還尿一次疼一次,今天,小傢伙兒尿尿還是會委屈的看著他,嘴裡哼唧唧的不高興,但已經不會再哇哇大哭了。
「王靜怡那個禍害是走了,小參和小魚兒怎麼辦?」許連翹一邊逗弄著小魚兒,一邊和唐夜溪閒聊,「就剩下兩個育嬰師了,不夠用吧?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王靜怡是個垃圾,另外兩個也未必好到哪裡去,出了王靜怡這回事,再把小參和小魚兒交給她們照顧,我怎麼想怎麼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