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初吃飽了,推開碗碟,起身走到唐夜溪身邊,把小魚兒接到他的懷裡,嚴肅的教育他:「小魚兒,你怎麼能用奶黃包拍爸爸的嘴巴呢?你是兒子,兒子是不能這樣對爸爸的!」
誰也不知道小傢伙兒是不是聽懂哥哥的教訓了,只見他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唐小初,小嘴兒撇了撇,又撇了撇,眼裡迅速凝結出晶瑩的淚水,卻不肯掉出來,就那麼在烏溜溜的大眼睛裡含著,搖搖欲墜。
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讓人看的好笑又心疼。
吃貨唐小次小朋友顧不得吃了,丟下手裡的肉包跑過去幫他擦了擦眼淚,親親他的小額頭,「小魚兒乖,不哭,以後要對爸爸好知不知道?爸爸養我們四個孩子,很辛苦的,我們都要對爸爸好才行!」
小魚兒眨巴著大眼睛看看他,也「啾」的親了他一下,咧著只長著幾顆牙齒的小嘴兒又笑了起來,伸出小手讓他抱。
唐小次抱著他坐在唐夜溪旁邊的椅子上,讓唐小初幫他把啃了一半的肉包拿過來繼續吃。
他吃的賊香,小魚兒眼巴巴的看著,小手指了指肉包,「咿!呀!」
「你也想吃呀?」唐小次說:「你要和爸爸道歉才能吃哦!我都捨不得打爸爸的,你用奶黃包打了爸爸的嘴巴,我都心疼死了,如果你不是我弟弟,你還小,不懂事,我都要生氣了!」
小傢伙兒忽閃忽閃眼睛,一臉的無辜,表示他沒聽懂。
他又指了指唐小次手中的肉包:「啊!啊!」
看到小傢伙兒眼巴巴的饞的要流口水的樣子,唐夜溪於心不忍,把他接到懷裡去,掰了一小塊肉包塞進他嘴巴里。
小傢伙兒的眼睛頓時亮了,閉著小嘴兒嚼啊嚼,歡喜的拍起小巴掌來。
「唉!」唐小次惆悵的嘆口氣,「弟弟這麼不懂事怎麼辦?還聽不懂我們的話,我們教育他,他也聽不懂。」
「沒事,等弟弟長大了就好了,弟弟不是故意拍爸爸嘴巴的,弟弟也愛爸爸的,」唐夜溪笑著把小參接到懷裡,把小魚兒遞給顧時暮,對小魚兒說:「小魚,你親親爸爸。」
小傢伙兒忽閃忽閃漂亮的大眼睛,「啾」的在顧時暮的臉上親了一口,咯咯笑著鑽進顧時暮的懷裡,兩隻小手摟住他脖子,小身子在他懷裡一拱一拱,「叭叭叭叭叭……」
顧時暮驚喜的把他舉起來,「溪溪,你聽,小魚兒是不是叫爸爸了?」
「巧合吧?」唐夜溪笑著說:「他才八個多月呢,只會懵話,還不會有意識的叫人。」
「那也不一定,」顧太子爺眉飛色舞,「或許我兒子是天才呢!」
「對!」唐小次大聲說:「哥哥就是天才,弟弟有可能也是天才!」
顧時暮笑著說:「我們小次也很棒!」
雖然不像大兒子那麼聰明早熟,過目不忘,但絕對是聰明孩子,不但聰明,情商也高。
「嗯嗯,」唐小次開心的笑,「以後弟弟們比我更棒,像哥哥一樣棒!」
對顧家老么小魚兒的愛的教育,就在唐小次激動的憧憬聲中結束了。
作為一個已經被兒子迷暈了頭的父親,被兒子用奶黃包拍在嘴巴上這種事,顧太子爺當然不會介意,不但不介意,心裡還覺得他小兒子機靈,是個小人精。
當然,大兒子和二兒子的維護也讓他心裡像是喝了蜜一樣甜。
至於三兒子……他的三兒子吃飽了,安安靜靜的窩在唐夜溪懷裡,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
他可以非常負責任的說,他的三兒子是個佛系寶寶。
從出生到現在,他小兒子動不動就哇哇大哭,他三兒子卻很少哭。
紙尿褲該換了、餓了、不舒服了,他都是哼唧。
哼唧幾聲有人發現了,他立刻就安靜了,像是一條曬在沙灘上的鹹魚一樣任人擺布。
會爬了之後,小魚兒動不動就上演哪吒鬧海,翻江倒海,四處亂爬,他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看著小魚兒爬。
他和唐夜溪還擔心他不會爬,又哄又騙的哄著他爬了幾次,於是他和唐夜溪知道了,他們三兒子會爬,只是懶得爬而已。
總之,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三兒子,就兩個字:佛系。
連他岳父岳母都說,見過許多孩子,就沒見過像他三兒子這麼安靜穩重的孩子。
咳。
穩重這詞用在幾個月的孩子身上顯然是不合適的,但是誰讓外公外婆有濾鏡呢?
在溫明遠和唐水晶眼中,他三兒子這就是安靜穩重,有大將之風,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長大之後,必成大器!
雖然他也覺得他兒子與眾不同,長大之後必成大器,但是,他覺得,其實還能用一個字形容他兒子,那就是:懶!
懶得哭、懶得動、懶得爬,一個懶字,就全都概括了。
不管是佛系的三兒子還是調皮好動的小兒子,在他眼裡都是最好的,都是他的心頭至寶。
不管他們長大之後是出色還是普通,是必成大器還是平平凡凡,只要他在,他就會一直愛他們,保護他們,讓他們平安喜樂,健康順遂。
吃過早飯,顧時暮先送唐夜溪母子五個去溫家,然後他再去公司。
唐夜溪曾提議過分開走,他直接去公司,她帶著孩子們去溫家就行,但顧時暮不同意。
他很享受和老婆孩子一起乘車的過程,只要和他們在一起,不管在哪裡,都是歡喜的、幸福的。
顧時暮把母子五人送到溫家就去公司加班了,溫玄陽兄弟幾個沒在,只有溫明遠和唐水晶在家。
唐水晶早就等的望眼欲穿了,一手一個攬著兩個小傢伙兒坐在沙發上,左右開弓,使勁親了好幾下:「哎呀!外婆的小心肝兒呀!幾天沒見,想死外婆了!」
溫明遠把小參從唐水晶懷裡接過去,也忍不住親了一下。
小傢伙兒長的實在討人喜歡,睫毛長長翹翹,眼睛又黑又亮,五官精緻,毫無瑕疵。
一身奶白的皮膚,棉花團似得,又軟又滑,抱在懷裡軟綿綿的,心都跟著軟了。
他記得當年溫玄陽幾個出生時,他都沒這麼喜歡過,連公司都不願意去了,特意和妻子在家等著這兩個小傢伙兒過來。
看起來,「隔輩疼」這句話是一點錯都沒有的。
唐小初和唐小次一個坐在溫明遠手邊,一個坐在唐水晶手邊,唐小初拿了本書看,唐小次津津有味的看著唐水晶和溫明遠逗弟弟們。
唐水晶眼睛餘光看到他看的一臉的興味十足,忽然想到什麼,有些內疚的說:「外婆只顧著陪小參和小魚兒玩,忽略我們小初和小次了。」
小參和小魚兒沒出生時,小初、小次時一家人的焦點。
可現在,他們的心思都在小參和小魚兒身上了,連話都沒顧得上和小初、小次說幾句,也不知道兩個孩子心裡會不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