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不晚

  白羨茴看著眼前的顧宴,眉頭皺的更加緊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顧宴?」

  她終於還是問出來了,她比以前更沉不住氣了。

  顧宴看著她,還是一如平常的語氣,「沒想做什麼,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你。」

  「了解我?」

  白羨茴低笑一聲,「三年前,你不想了解我,現在說這句話未免也太晚了吧?」

  顧宴垂著眸子,「不晚。」

  然後就搖上了車窗。

  透過黝黑的車玻璃,白羨茴只能看清楚顧宴在其中的輪廓。

  就好像她看不透顧宴一樣。

  今天晚上,她不能不去,而顧宴擺明了也想跟著去,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不能放任白庭晝跟這個傢伙單獨待在一起。

  白羨茴深吸一口氣,繞到車子那邊,上了車子。

  車內氣壓低的可怕,誰都沒有說話。

  白庭晝坐在兩個人中間,最後想了想,從自己的小包裡面翻出了一塊糖。

  「白,給。」

  白羨茴拿過來,打開糖紙,酸酸甜甜的氣息直接撫平了她心頭的燥郁。

  跟司機說了個地址之後就出發了。

  達到風華公司的時候,顧宴竟然一點驚訝都沒有。

  似乎是早就知道他們要來這個地方了。

  邢正國原本是來門口接白羨茴的,可是沒想到車子一停下來,直接下來一個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頓時就嚇了一跳。

  「你……」

  結果在看清楚男人臉的時候,只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顧……顧總?」

  顧宴看了一眼邢正國,隨後看向白羨茴,眼底閃過幾分嘲弄。

  似乎是在很認真的詢問,這是孩子爹?

  白羨茴看的分明,這人,還真是討厭。

  不過現在辦正事情要緊。

  「怎麼樣了?」

  邢正國點了點頭,「人已經逮到了,聽了您的吩咐,沒有直接送到警察局,現在被關起來了。」

  庫房後面的那塊石頭堆沒有監控,所以他們只能採用最笨拙的辦法。

  不過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如今風華公司風頭正茂,那搞破壞的定然不會坐以待斃。

  一次霍霍不成,很有可能搞第二次。

  可沒想到,這才第一天晚上,就有人忍不住了。

  白羨茴微微勾唇,直接走到關押男人的地方。

  男人在裡面還在不停的叫囂著,哐哐的砸門。

  「我警告你們,你們這是非法囚禁,趕緊放開我,要不然我讓你們好看。」

  白羨茴走了進去,打量了一下。

  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樣貌很是普通,身材矮小,兩個眼睛之間的間距有些過大,看起來讓人十分的不喜。

  「哦,你告我們,我還沒打算告你呢,你背後的人是誰?」

  男人看到她,眼珠子飛快的轉了幾下,隨後叫囂的聲音更加的大了。

  「走了個老的,又來了個娘們,你們想幹嘛?什麼背後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而且這麼大的公司,就欺負我一個小老百姓是不是,我要去告你們!我不怕你們!」

  白羨茴看著他死活不承認樣子,笑眯眯的說了幾句話。

  「那麼大量的化學藥劑,憑藉著你一個小老百姓,可弄不出來。」

  「所以,這背後的人是誰呢,讓我猜猜看,山本先生?木村先生?還是櫻花集團的人?」

  不過是用日語說的。

  男人身子果不其然一僵,隨後冷聲書地哦啊哦。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羨茴挑眉。

  「行了,我已經知道是誰了,邢總,報警吧,把人給帶走,另外查查他祖上三代干不乾淨。」

  邢正國在旁邊拿出手機,就準備報警。

  而原本男人聽到要查祖上三代,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不行,你不能報警。」

  他飛快的撲過來,邢正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男人撲了空,隨即朝著一旁的白羨茴抓了過去。

  「你們不能報警,我只是路過而已,路過,你們快放了我,要不然我弄死你們!!」

  男人說著說著,眼圈已經通紅了,伸出手就要去掐白羨茴的脖子。

  「白,小心!!」

  門口站著的白庭晝看到這一幕,小小的身子就準備衝過去,可是身側卻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顧宴飛起一腳,男人直接被踹飛到了牆上。

  他面色陰沉,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白羨茴。

  「你沒事吧?」

  白羨茴微微皺眉,點個點頭,

  「沒事,」隨即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男人身上,卻發現他整個人抽搐了起來。

  不對,這個男人明顯情況有些不對。

  當下叫了救護車過來,將男人送到醫院後再報警了。

  警察很快就來了,白羨茴去做筆錄,白庭晝就乖乖的坐在醫院走廊上的椅子上。

  片刻,他感覺身側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顧宴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小傢伙仰起臉來,十分真誠的道謝。

  「謝謝你剛剛救了白。」

  剛剛的他,好像有點像一個合格的父親了。

  顧宴看著他的包子臉,微微皺眉。

  「你不是討厭我嗎?為什麼要道謝?」

  白庭晝皺著鼻頭,好像看傻瓜一樣的看著他。

  「這是兩碼事,我討厭你,可是你救了白,我就要感謝你,你們大人為什麼非要把兩件事混為一談?」

  「兩件事混為一談?」

  顧宴聽到這話,愣了幾秒。

  隨後他低笑一聲,對啊,為什麼非要把兩件事混為一談呢?

  他好像還不如一個小孩子通透。

  ……

  而白羨茴那邊卻並不順利,經過醫生的診斷,這個人有精神病,所以無法判刑定位。

  而他口中說出的任何一句話都不會被當成證據。

  白忙活一場。

  白羨茴卻微微挑眉。

  「誰說白忙活一場?這些就足夠了,行了,我們回去吧。」

  這都大半夜了,小庭晝應該睡覺了。

  她來到長椅那邊,卻頓住了腳步。

  只見那邊的長椅上,顧宴懷的側邊靠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他偏過頭去看他,卻一動都不敢動,好似怕驚醒了他一樣。

  這一幕,格外的溫馨。

  白羨茴的心頭卻湧上來一股複雜的感覺。

  顧宴,也許不是個好老公,但他也許,會是個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