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窪村,墨河市下面的一個偏僻的小村莊,寥寥的煙火氣證明這裡有為數不多的人居住。
「小兄弟,王二麻子家就在前面」,張三李四在前面帶路,而葉凡則和悶悶不樂的梁俊凱跟在後面。
「俊凱,心情不好?」
「沒事,大學時光實在太苦了」,梁俊說完又陷入了沉默。
這?葉凡無奈搖頭,他沒當過富二代,也體會不到富二代一個月五萬生活費的苦。
「二嫂子,幹活呢,我二哥咋樣了?」,剛進院落張三便衝著一個滿面愁容的中年女人喊道。
「張三,李四來了啊,你二哥在床上躺著呢,有點想不開,你們去勸勸他吧」,中年女人說完,又開始低頭打掃院落。
「阿姨,我能看看那隻一米高的雞嗎?」,葉凡看著中年女人輕聲說道。
「嗯?」,中年女人怔了一下,這才注意到身邊的葉凡和梁俊凱。
「去吧,在鐵籠子裡面關著呢」,聲音明顯有些無力,掃把將剛掃好的落葉都打散了,也沒有發現。
但她好像猛然間想起什麼,抬頭看向葉凡和梁俊凱:「小伙子,離遠一點,這個大公雞是個不祥之物,會傷到你們的。」
「我知道了,阿姨。」
葉凡輕聲說道,目光不自覺的注意到中年女人的褲兜中露出了生了鏽的刀尖。
「凡哥,這個大雞有一百多斤吧」,梁俊凱從痛苦中恢復了過來,有些欣賞的看著正在鐵籠子裡打坐的公雞。
「帶回去和大貓做個伴,以後你們家可以二對二」
「不,不,這個雞渾身充滿了殺氣,不如我們家大貓乖巧可愛。」
猛然間,大雞睜開了雙眼,看到葉凡明顯楞了一下,隨即雞嘴上翻,露出了兩旁的酒窩。
雞...笑了。
「凡哥,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他想跟隨我」
「......」
葉凡嗤笑一聲,對著大雞比了一個OK的手勢,轉身走向中年女人。
「凡哥,他真跟你說話了?」,梁俊凱好奇的追上葉凡。
「靈魂溝通」
「......」
「生不易,活不易,生活不容易」
「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但如果今天放棄了,就永遠看不到明天的好日子。」
葉凡好像是在對自己說,但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的猛地一震,面露疑惑的看著葉凡,同時把褲兜露出的刀尖用手蓋住了。
葉凡輕笑,但隨即變得嚴肅起來:「阿姨,叔叔的腿我能治。」
「你?算了,我家沒錢,兩個孩子上大學都是借的錢」,中年女人眼中的希望之采很快就黯淡下去,但更多的是...不相信。
「用那隻雞換吧,我看肉挺多的。」
「使不得,那隻雞會傷人的」,中年婦女猶豫了一下,開始猛烈的搖頭,她不想因為葉凡的無知而自殘。
「跟我來」,葉凡輕笑,徑直走向了屋內。
中年女人看了一眼葉凡,雖然疑惑,但還是跟了上去。
屋內一個男人沮喪的聲音傳來:「老三老四啊,我活著真沒什麼意思,我們老兩口無所謂,可憐了孩子啊」。
「二哥,千萬別想不開,去看病,沒錢咱們村里人湊湊,總不至於讓你成為殘廢。」
說著張三從褲兜里掏出皺巴巴的四百塊錢,又從上衣兜里掏出嶄新的三百元大鈔,放到了炕頭上。
「二哥,這是我的,想開點」,李四掏出了一百多,猶豫了一下,也把嶄新的三百塊錢放在了炕頭上。
他們的談話被門外的梁俊凱和葉凡聽得一清二楚,兩人對視一眼,推門走了進去。
而門外的中年女人雙肩顫抖,不停的抹著眼淚。
「大叔,生活還是很有期待感的,我是張叔和李叔找過來給你治腿的」,葉凡輕笑,一屁股坐在了炕頭上,正好壓住了那紅綠的鈔票。
「這?」,幾人面面相覷,各有各的想法。
「老三,老四,你們這,哎,我太感動了,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中年大叔說完無力的搖了搖頭。
本來他想說,這個小伙子太年輕了,他懂個屁呀。
「啊,哈哈,試試吧,二哥,說不定行了呢」,張三疑惑的看了一眼葉凡,實在沒招,只能順坡下驢了,要多尷尬就有多尬。
「那就試試吧,小伙子,我這隻腿沒毛病。」,說完,中年大叔無奈的把右腿搬到了裡面,兩隻腿之間呈一百一十度角。
葉凡啞然,他何嘗看不出來大叔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這隻腿要是沒治好,可千萬別再把我另外這隻腿給整廢了。
「再等一下,我有點冷」
中年大叔看著葉凡手中閃閃發光的銀針在打火機上燒烤,恐懼的閉上了雙眼,還捂住了關鍵部位。
「來吧,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一聲爆喝,臉色猙獰,大叔用這種方式來克服他內心對葉凡的...不信任。
但,葉凡,沒慣著!
猛地把幾根銀針扔向大叔的太陽穴,髮際穴,湧泉穴,還有人體正中穴。
「啊」,觀看的人驚嚇的閉上了雙眼,這特麼的不是瞎扔嗎?
只是,除了一個人沒人敢打擾,因為不懂。
梁俊凱狐疑的看向葉凡,這傢伙真的會治病嗎?扔別的地方我可以理解,可是這種人體正中部位是什麼意思?
外界的猜疑,葉凡沒有理會,他此刻如同入定的老僧,內心崩潰。
「奶奶的,扔的太隨意了,扎了不該扎的位置」,葉凡急速揮舞著雙臂,控制真氣遊走。
而銀針停在原地沒動,不敢動啊,動了就真出事了。
十分鐘以後,葉凡裝模作樣的做了一個太極的收手勢,還真像那麼回事。
「好了,呀啊,收工」,葉凡一聲怒吼,癱坐在地上,要多虛弱有多虛弱。
「大師,你沒事吧」,中年女人急忙過來攙扶葉凡。
現在她真的相信葉凡能治病了,這麼累,都癱了,絕對不是裝的。
「孩他媽,我能動了,我腿好了」,中年大叔老淚縱橫,感激的看向葉凡,嘴角還不停的抽抽著,上面還有一顆散發著悠悠白光的銀針,是剛才葉凡在裝逼的時候不小心從太陽穴碰掉的。
「華佗再世啊」
「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華夏老中醫,沒吹牛逼呀,真本事,真本事」。
「......」
恢復過來的葉凡,默不作聲的把銀針從大叔身上拔掉,淡然的說道:「大叔,你的病好了,鐵籠子裡價值十萬的大公雞就歸我了。」
「十萬?」,除了梁俊凱,這裡的人都震驚了,這個咬人還踢人的大公雞還是個寶貝?
「十萬,我也不占你便宜。治腿五萬,這張銀行卡里還有五萬,不過你要告訴我這隻公雞去過哪裡?」
此刻,葉凡的聲音冰冷無情,和他英俊帥氣的臉龐形成鮮明對比。
「後山的小河,我有時候去放雞」,大叔戰戰兢兢的說道。
「走了,大雞我帶走了,不許反悔」,說著葉凡看了一眼梁俊凱,兩人並排走了出去。
「恩人,銀行卡你拿走」,喊完,中年大叔跳下火炕,追了出去。
但此時,連帶著鐵籠子,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