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河,江省,華夏最北之地「極」之所在。
也是華夏境內唯一能看到北極光的地方。
葉凡和梁俊凱到達漠河的時候,是凌晨三點半,天已經大亮,街上已經有三三兩兩的行人。
早餐店,葉凡聽著其他客人的聊天沉默不語,但從他緊皺的眉頭當中可以看出他在沉思。
「老四,最近村里王二麻子家的雞長到一米高,把他的腿都給啄斷了。」
「三哥,最近怪事可不止這一件,我跟你說啊」,李四往張三的邊上挪了挪,悄聲說道。
「村頭劉寡婦之前不是一對A嗎?現在是這個」,李四邊說邊比劃,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現在的思想極其不健康。
「臥槽,D呀,這麼厲害的嗎?」,張三震驚得看著李四,有些不可置信,這玩意還能中年發育嗎?
「二位,借一步說話」,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猛然在兩人耳邊響起。
「臥槽」,兩人嚇的一個激靈,以為自己的談話被同村的人聽了去,急忙轉頭看去,一個長相英俊且剛毅的臉龐正漠然的看著他們。
葉凡關心的是大雞,對他們猥瑣的行為並不關心,但沒有好感。
「你誰啊,打擾我們哥倆吃飯」,張三語氣不善的說道。
「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吹牛逼都不帶打草稿的。」,葉凡冷笑。
「你說誰吹牛逼,我告訴你那天劉寡婦洗澡我偷摸...」
「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沒見識的黃毛小子」,李四說完嗤笑一聲,本來欲站起來的身軀停止在凳子上。
「老四,別管他了,小屁孩理他幹啥,只要不是咱們村的就得了」,張三看上去明顯比李四精明許多。
「我想見見那隻公雞,可以帶我去嗎?」,葉凡不急不緩的說道。
「你見它幹什麼,小心啄了你的蛋,哈哈」,李四開懷大笑。
「你們在市里干一天活多少錢」,葉凡低頭看向兩人腳底下的工具,都是一些關於水暖方面的。
如果葉凡沒猜錯,兩人應該是在勞務市場等活的,現在是夏季,競爭激烈,活不那麼好找。
「大夏天的,有個屁活,看運氣」,李四磨磨唧唧的說著。
「你忘了老四,咱今天不是答應人家了嗎?說那啥給咱二百塊錢,給人通下水道」,張三說完,拼命地給李四使眼色。
「哎,對,我咋忘了」,李四也不傻,瞬間明白了張三的意思。
「一人三百,帶我去看那隻一米多高的雞。」,葉凡說完,拿出六張紅票放到了桌子上。
「嘿嘿」,張三雙目放光,但並沒有拿錢。
「不夠?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得無厭才好」,葉凡皺眉。
「小兄弟,別裝了,你自己找不到的」
「什麼找不到,你不是帶我去嗎?」
「切,我就直說了,你不就是想看劉寡婦嗎?拿看雞當幌子,這個數,晚上八點我帶你去扒門縫」
說完,張三比出了五個手指頭。
葉凡滿臉黑線:「沒興趣,三百嫌少,就算了」。
說完,葉凡就要把錢拿回來。
「別,別,三百就三百,都看行不行」,張三飛速的把錢抽走,對著葉凡露出諂媚的笑容。
四個人上了梁俊凱的保時捷,驅車前往大窪村。
「別亂摸,這是真皮的,弄髒了你賠不起」,一直沒說話的梁俊凱通過後視鏡厭惡的看著兩個中年人。
「不好意思啊,不摸了不摸了」
張三和李四訕訕的看了一眼梁俊凱,把手縮了回去,臉上寫滿了尷尬,尷尬中又帶了些許憤怒。
「俊凱,兩位大叔不是壞人,都是生活所迫」
葉凡輕聲說道,他知道梁俊凱為什麼這麼生氣,因為他們剛才的貪得無厭。
但真的如此嗎?
每個人都承擔著家庭的重擔,生活的不容易就想多爭取一些利益。
就好比一個人想花兩百僱人把一千塊磚搬到沒有電梯的五樓,但是沒有人做,也許他會覺得現在的工人太嬌氣了,還貪婪。
只是...
他沒有想過,這需要多大的勞動強度。也許這一次勞動以後,工人要休息幾天都緩不過來。
曾經的「無聊小師」有幸體會過一次,有一則招聘兼職GG寫的非常誘人:
「招聘八個年輕有力量的小伙,把圖書從一樓搬到三樓,三個小時的活,每人五百塊。」
無聊小師看到這則招聘啟事的事情,當即激動的拿起還剩一毛話費的手機撥了過去。
很榮幸,他入選了。
八名型男在一樓嚴陣以待,等待僱主發號施令,但看著門口堆積如山的圖書,還是有點發懵,這特麼的三個小時能幹完嗎?
「干吧,硬著頭皮干」,無聊小時掃視眾位同僚,雖然長的都沒有他帥,但他看到了他們眼中的堅毅。
特別他對面的一個大哥,腳指頭都從皮鞋裡面跑出來放風了,他還置若罔聞。
這一干,整整就是八個小時,從開始的抱著,到後來的背著,再到後來的拖著走。
當所有人都筋疲力盡的時候,一沓紅彤彤的鈔票出現在八名壯漢的眼前。
每人八百九十塊錢。
當無聊小師開始數錢的時候,他不經意間發現僱主眼中露出的狡黠。
但此時,所有人已經忘記了之前的勞累,眼中只有這些鈔票,很多外地打工人接下來的生活資本。
整整半個月,無聊小師躺在出租屋裡面發呆。
不是他不想出去工作,而是累出了腰肌勞損。
現在整整過去了兩年的時間,再也無法在重體力勞動上揮灑光和熱的無聊小師,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拿起筆,寫下了這本(上門女婿葉凡)。
「......」
「凡哥,你怎麼眼眶紅了」,梁俊凱輕聲說道,他也知道剛才的話有些過分了。
「沒事,想起了一個朋友」,葉凡使勁的抽了一下鼻子,繼而微笑的看向前方。
「兩位叔,剛才對不起啊,我也過過苦日子,能體會到你們的辛酸與不易」,說完,梁俊凱輕嘆一聲,仿佛回憶起了什麼痛苦的過往。
「以前我上大學的時候,我爸對我特別苛刻,每個月就給我五萬零花錢,哎,太慘了。」
梁軍凱說的極其認真,從他臉上痛苦的神色看的出來,百分百真實。
靜.......針落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