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萬山盟！
李十二感覺到事情不簡單。
而且面前這個女人，並不一定是真正意義上的人。
他們自稱為神，只是一個稱呼。
什麼是神，要看怎麼解釋。
「你們見過外面的世界嗎？去過外面的世界嗎？」李十二小聲問著。
「看起來，你似乎不是神。你該不會是……人吧？」小姑娘咯咯笑著。
「你才是人！」李十二搖頭道：「我不是人。但是我失憶了，走在這裡，迷失了。我想聽你說說，可以嗎？」
詭異的世界。
那扇門後，到底是什麼！
怪不得，怪不得那畫讓殷間引誘自己進來。
「我們是神，曾經我們的使命，是對抗幽冥。」小姑娘徐徐道來：「不過幽冥消失後，我們內部出現了問題。動亂過後，我們試圖離開。可要到那個世界，我們必須要用人的身體。」
「一群萬山盟的人，將我們鎖住了。」小姑娘看著手上的鎖，嘆氣道：「我們想出去，但沒有做到過。困在這裡，想要活著，只能吃東西。幸好，我們有神廟。神廟是我們可以和外界聯繫的唯一工具，我們製造了一套完整的流程。」
「只要有信徒進來，便會進入到那流程內，玻璃靈魂，油炸，成為再填進去一些東西，成為獵物。」
小姑娘雙手托著下巴，笑嘻嘻道：「就我們狩獵的傢伙，便是神廟造出來的。但可惜，我們不能出去。而且神廟也消失了，我們的日子越來越難了。」
「那神域……你知道嗎？」李十二忽然想起那足以毀滅一切的神域。
「神域？那是什麼東西。」小姑娘搖了搖頭。
「那你們怎麼和外面聯繫？難道你們，就能奴役人？」李十二暗暗好奇，難道神域不存在？
可李十一是怎麼來的？
自己在裡面，又如何遭遇了困境。
「我們的神王，有一顆水晶球。通過這顆球，我們可以聯繫到外面的人，他被稱之為先知。有了先知，我們就能收穫更多的信徒。」
小姑娘托著腮道：「不過聽大家說，先知似乎出了點問題。我們怕是又要挨餓了。」
「先知……有要求嗎？」李十二最大的困惑，就是先知。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
倘若小姑娘說的話為真，那先知絕對是特殊的存在。
並且，這些所謂的神，是沒有實體的。
他們更像李十一一樣，虛幻。
卻存在。
「先知是我們的大明王，他不知怎麼，打碎了鐐銬，成為唯一一個離開這裡的神。出去後，他就是先知，讓我們能吃得飽，還有人供奉。只等待鐐銬接觸，我們就要出去吃人啦！」
小姑娘非常興奮。
「你們的……大明王？」李十二忽然想起那捲宗，據說大明王，是幽冥殿的人！
若真是這樣，事情更加複雜了。
幽冥殿的人成為神廟在外界的代言人，又會怎樣對待所謂的神？
「我們神，和外面的人，有什麼不同嗎？」李十二再問。
他難得遇到機會，肯定要搞清楚自己內心的困惑。
「我們有三顆心，我們不像人還需要一個身體。我們幾乎，是不可能被殺死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說著。「人怎麼能和我們比？」
「那剛被我們獵殺的胖子，只真的人嗎？」李十二想起那些獵物。
「當然不是，這是我們僅存的食物線。他們是信徒，只要他們供奉，並且為我們服務，神廟便會吸收這些靈力，製造出你看到的那些人。」小姑娘一臉嫌棄道：「人是髒的，我們不吃。」
「那僅存的，在人間什麼位置？」李十二越聽越覺得心驚。
神是三顆心，先知卻是七顆心。
似乎卷宗上說的，沒錯。
「在九靈神廟之下……」小姑娘話沒等說完，便聽到外面傳來聲音。「吃飯了。」
「走！」小姑娘拉著李十二剛要起身，李十二卻搖頭拒絕了。
「我想知道，你的三顆心，在什麼位置。」他開口問著。
「在這。」小姑娘拿起李十二的手，直接按在自己身上，毫不避諱。
「這樣……不太好吧。」他有些尷尬。
「你越來越像人了。」小姑娘嘟嘴道：「人的臭毛病。」
李十二將手拿開。
三顆心臟。
從上到下，沿著頸部上下排列。
和人在左邊完全不同。
「那有什麼，是七顆心臟？」李十二問出自己最大的疑惑。
「幽冥殿的。他們七顆心。」小姑娘說完，不耐煩的拉著李十二離開。
桌子上沒了人。
而是一堆堆氣體。
繚繞的白霧。
「這是……」李十二指著白霧，很詫異。
「這是獵物呀。」小姑娘深吸一口氣，白霧進入身體。
她很滿足。
李十二還以為吃人。
不過聯想到小姑娘說的，大概也理解了。
這就是人供奉產生的靈力，被他們吸收掉罷了。
所謂的獵物，所謂的人，其實就是靈力凝聚的幻象。
李十二嘗試著吸了一口。
「嘶……」毫無反應。
「哈哈，你怎麼回事。」小姑娘在一旁嘲笑著。
其餘人也紛紛看向李十二，感到很意外。
「其實我不餓。」李十二笑了笑，他的確沒有吸上來。
這些白霧，好像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你是不是捨不得，不好意思？」小姑娘單手托起白霧，遞到李十二面前：「來吧，你是客人。」
「既然咱們沒有實體，那為什麼還需要船？河，還有樹，都是真的嗎？」李十二開口問著。
像李十一在神域那樣，還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為什麼要划船？
「想什麼呢，我們雖然沒有實體，但這裡是我們的世界呀。在這個世界裡，我們和人類一樣，過著同樣的生活。因為……」小姑娘稍顯失落：「這東西的存在。」
是那手鐲。
「萬山盟很厲害嗎？」李十二開口問著。
他可以確定，這不是自己那個萬山盟。
「你快吃啦。」小姑娘將白霧又推了推。
李十二微微皺眉，挽起袖子，準備將這東西吸進去。
可擼起袖子瞬間。
空氣凝固了。
所有神，都在盯著他的手腕。
空蕩蕩的。
只有一塊勞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