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天？」
李十二默念這個名字。
完了。
記憶都在李十一那裡。
李十一泯滅在神域內，徹底找不回來了。
冷凝天？
萬山盟部將？
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當初幹掉神廟的時候，李十二的部盟似乎還不叫萬山盟？
到底怎麼回事？
根據那副畫上顯示的話，神域是在將幽冥殿打壓後，逐漸開始產生變化。
他們在失去制衡後，屠龍者終成惡龍。
妄圖奴役世人。
最後李十二出手，覆滅神廟，但仍舊沒能徹底消滅。
這個時間線，完全不對。
除非，這卷宗有問題。
按照卷宗所說，這裡曾經是幽冥殿，或者說幽冥殿的組成部分。
幽冥殿應當和神廟差不多。
卷宗非常厚重，上面還有隱隱的靈力波動。
至於煞氣，李十二有個猜測。
很可能是那些幽冥殿內的東西被殺死後，化為煞氣。
而剛好，冷凝天利用這些煞氣布陣，重演了當年的變化。
幽冥殿的一個頭目被消滅或者鎮壓，而冷凝天時日無多，大概走不出去，才留下這個卷宗。
如果卷宗沒有問題，那就是自己記憶出了問題。
萬山盟……
這都是神廟快要被打殘時的稱呼了。
而神廟鎮壓幽冥殿的時間，還要往前非常久。
「該死的神廟！」李十二出聲罵道。
要不是這該死的神廟，他不會被迫割離記憶，而那部分有李十一摻雜的記憶，剛好是處於神廟被顛覆的關鍵節點。
他需要找到那副畫，詢問一下當年的事情。
無論真假，都是一個參考。
殷間等人全都是受到神廟冊封天命，才有現在的能力。
自然不可能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麼。
李十二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找到能詢問的人，要去哪？
似乎他自己，就是活的最久的人了。
沿著面前的路一直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
面前出現一扇門。
李十二想起卷宗上的話，推開那扇門。
「你怎麼在這？」他看到了殷間。
殷間死了幾個手下，大夥正在吃席。
「你……你怎麼從這齣來了？」殷間嘴裡的宮保雞丁掉在地上，非常驚訝的把筷子放下：「你在這？」
「我……」李十二走出這扇門，關上後，發現這就是之前殘陽待過的，掛著畫的那間屋子。
「怎麼會這樣？」李十二很意外。
要是這樣，進了這扇門，等於進了剛才的幽冥殿。
雖然對李十二來說，有龍王戒這種無敵的武器，沒有生命危險。
若是外人進去，或者李十二沒有意識到龍王戒的效果，恐怕還是有很大危險。
換作殷間。
大概全體吃席了。
畢竟一隻鳥，都能傷了他。
「吃口？」殷間一擺手，立刻有人端著菜走過來。
挺豐盛的。
因為葬禮包括吃席，所以喪葬聯盟的廚師水平非常高。
水平差的，已經被送走了。
「我沒心思吃，你們吃。」李十二倒背著手，看牆上那副畫。
「黃飛龍沒有來嗎？」他開口問著。
「黃飛龍不敢來。」殷間拉著李十二的手，推開房門。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金燦燦的牆。
牆後面，一群喪葬聯盟和武道協會的人，架著黃金機槍。
還有高手在後面隨時待命。
即便黃飛龍殺過來，他們還是有辦法。
「正所謂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殷間得意洋洋的介紹道：「瞧見了嗎？這黃金牆壁非常結實。裡面是磚頭，外面包了層金子。任何神廟的東西，都不可能靠近。」
說著，他指向一個按鈕：「瞧見了嗎？我在黃金上，布置了鋼線。一旦黃飛龍出手襲擊，我只要按下按鈕。鋼線會產生巨額電流，即便是黃帝，照樣也得麻！」
說著，他按下按鈕。
滋！
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靠在黃金牆上的喪葬聯盟成員，全被電死了。
吧嗒！
有人飯碗掉了。
「教皇，別吃席了。吃吐了……」
他們一直在吃席，真吃不動了。
可死了兄弟，本就是喪葬聯盟的，再不操辦下，太不夠意思了。
「教皇，隨不起禮錢了。」武道協會的那些人也鐵青著臉。
「沒事，沒事。」殷間也很尷尬，趕忙按下綠鈕，解除電流。「我買單，我出錢。」
「失誤。」殷間對李十二道：「不過你瞧，最起碼，證明了咱們這東西靠譜吧？」
「喪事喜辦。」李十二點點頭，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的風格。」
沒理會殷間，他走到牆上，摘下那副畫。
不過屋子裡人很多，外面還有黃金牆，很不方便。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安全的地方。
那扇門。
進去，反正也沒有什麼危險。
幻象只能出現一次，卷宗已經在手裡，裡面就是空房子。
他拿著畫，走到那扇門前。
『別進去！別！！！！別！別進去！！！』
「不！！！！！！不不不不不！」
「快回來！停下！」
「不要往裡走！」
「危險！！！」
「站住！！！！快！快站住！！！」
李十二並沒有注意到畫上的文字。
他拉開門，走了進去。
砰！
門，被關上。
「完了……」
畫上面只有這兩個字。
李十二拿起畫，看到這兩個字，非常意外。
「怎麼回事？」他出聲問著。
「我們已經死了。你死了，我也會被你害得不復存在。」
畫上最後出現一句話。
之後便什麼也沒有了。
「搞什麼？」李十二微微皺眉。
這裡是最好的地方，等他問完了想要知道的東西，就會離開。
可不管他怎麼威脅，畫都沒有反應了。
像是真的消失了一樣。
就是一張普通的白紙。
「你再不出來，我可真要把你毀滅了。」
李十二亮出冥火。
「呵呵。」畫上出現兩個字，滿是嘲諷。
李十二感覺很不對勁。
他抬起頭。
面前哪還是什麼幽冥殿！
哪還是什麼空蕩蕩！
面前，夕陽西下。
一名女子正在湖中泛舟。
湖岸邊。
楊柳依依。
水波蕩漾，孤帆遠影。
女子時不時傳來銀鈴一般的笑聲。
空中有白鶴飛過。
天邊還有落霞。
「好美的景色。」李十二低下頭。
畫上出現一句話。
『等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