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被殺死嗎？」
李十二沒有感到驚訝，這些猜測，他早就有了。
可即便這樣，親口從隱鳳口裡證實，他還是感到憤怒！
天無二日，這具身體，更不能有第二個主人！
「如果能殺死，也不可能有你失憶這件事情。之前他就是你，你就是他，怎麼殺？除非，你死了。」隱鳳聳了聳肩，稍顯無奈。
這是一個相當棘手的問題。
「天命到底是誰？」李十二一直在思考這件事。
蚩尤、杜驚鴻等人，都是受天命冊封，才能永生不死。
「天命……我不清楚，但它很神奇，當初上古七帝，除了你和帝師以外，都是因為受天命冊封，才能永生不死。至於帝師，我猜測也和天命有關，但一直沒能查清楚。至於你……」
隱鳳臉上笑容很燦爛。「你就是個另類，是天命想要磨滅的對象。但強如天命，都沒辦法直接殺死你，只能採用這種卑鄙的行徑。當然……」
說到這，隱鳳頓了頓。「那幾枚銀針，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殺死你，而是抹掉現在的你。一旦你失去了你的記憶，那你還是你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可能拿回以前的記憶？」李十二面無表情的問著。
「除非，你願意和以前一樣，像個精神病人，有兩種人格。」隱鳳搖了搖頭：「但我勸你，千萬別這樣做。你花費了五千年，才有今天的局面。至少那個人格被你徹底封印五千年了。」
「我找不回記憶，就沒辦法想起我們的過去。」李十二在思考。
「呃……你這樣公然撩我，還真是變了。我們……」
「想什麼呢，我在想你以前是不是被我拋棄過，如果是這樣，那我絕對不給你接近我的機會，別以為我失憶了，你就可以妄圖與我重新開始。」李十二指了指腰間隱鳳送他的劍。
「劍，比女人靠得住。」
隱鳳的臉色微微泛紅，呼吸也開始急促。
「今天站在這裡說話的，如果是旁人，早就被碎屍萬段！」
她指著李十二，眼睛裡帶著惱怒。
「我是李十二，不是旁人。我說話做事，自有我的道理。若你能殺我，儘管來。」李十二很坦然。
在沒有搞清楚自己和隱鳳的過去之前，他不可能、也沒有辦法，去關愛這樣一個女人。
「原本還想和我們的聖主聊聊關於天命的事情，現在看來，還真是我自作多情。」隱鳳冷笑一聲，轉身一甩衣袖。「送客！」
「請！」
數十名大宗師直接攔在兩人中央，房門被打開。
「若我不肯走呢？」李十二環視一周面前的女人們，淡淡說著。
「那我請你走！」隱鳳語氣裡帶著怒火。
男人，還真是薄情！
「如果你願意說，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坐下聊聊。」李十二最不喜歡和女人打交道。
麻煩！
「抱歉，我今天有些累。」隱鳳語氣冷漠，背對著李十二。
「這位先生，請吧！」一名侍女站在門口，指著外面：「出去走一走，別在這裡打擾我們主人。」
「好，那我走了。」李十二轉身離開。
隱鳳的心咯噔一下！
寧可不在乎這個秘密，也要離開？
可忽然間。
李十二走到門口時，轉身，看向她。
「你知道為什麼天下女人這麼多，我偏偏看中了蘭惜夢、何秋嬋、溫靜珠、還有洛舒顏嗎？因為她們四個的性格，和你一樣。」
說完，他邁出門檻。
「慢著！」隱鳳回身，眼睛裡有些濕潤。
她早猜到是這樣，可這話從李十二嘴裡說出來，讓她心理防線瞬間崩潰。
「你沒有騙我？」隱鳳聲音都在發顫。
「我從來不騙人。」李十二背對著她。
畢竟在他心裡，隱鳳也是屬於女神一樣的存在。
怎麼能算普通人呢？
沉默片刻後，李十二感覺到身後颳起一陣風！
他回過頭，正好看到隱鳳俊美的臉。
紅唇直接吻在他嘴上。
李十二感覺腦袋嗡一下！
這算什麼？
占自己便宜？
溫潤的灼燒感瞬間襲來！
咬自己舌頭！
「你占我便宜？」李十二將隱鳳推開，眼睛裡帶著憤怒。「你完蛋了！」
說完，他直接咬回去！
屋子裡，那些侍女悄然離開。
只剩下兩人。
外面的蘇葵，也換了琴音。
……
兩小時後。
李十二翻過身，感覺嘴都腫了。
身上滿是抓痕。
脖子的位置，被種滿了草莓。
「以前，我們也是這樣嗎？」
他雙手放在腦袋下，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你躲著我，一直不和我見面，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我活了很多年，再美的女人，也沒有讓我心動過。我失憶那三年，像個普通人一樣愛上了自己的老婆江陵。但我記憶甦醒後，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長生不死，讓我變的冷漠。可你就像一團火，點燃了我內心的沉寂已久的喜歡。」
「我曾笑世人是痴男怨女，笑他們只懂情情愛愛。但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愛上你了。」
李十二有些自嘲。
當真是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成年人選擇都要嗎？
「知道為什麼你和江陵結婚的時候，我沒有阻攔嗎？知道為什麼你和南宮如煙魚水之歡的時候，我沒有在乎過嗎？」
隱鳳往上提了提被子，莞爾一笑。「因為我知道，只要你見到我，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我背叛了天命，助你殺伐四方。我隻身一人對抗家族，只為了和你比翼雙飛。李十二，為了你，我當真是對抗了整個世界。」
「為什麼？」李十二側過頭，用手理了理隱鳳凌亂的頭髮。
「因為不死族裡，只有你是個正常的男人，這個理由，夠嗎？」隱鳳一本正經的說著。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李十二忽地笑了。
隱鳳也是咯咯笑著。
「打一架？」
李十二開口。
「你還有體力？」隱鳳挑著眉。
「出劍吧！」李十二剛要有所動作，隱鳳直接騎了上來，將他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