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毒？」
林青帝經過早上的事情，現在變的無比敏感。
原本端著的茶杯，懸在空中。
眼睛裡，帶著詫異。
難道下毒的事情，跟西樓有關？
再陰謀一點，是不是和冷月霜有關係？
若深思，難道是冷寒自導自演，為了消滅劍宗？
「不像是毒。」冷寒仔細品了品，閉上眼睛回味。「也不可能是毒。」
「那什麼怪味？」
司馬無忌端起茶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茶香，還是不錯的。
冷月霜的茶藝，在冷家能排的進前五。
用心沏出來的茶，味道自然不會差。
「說不上來，但就是很奇怪。似乎除了茶，還有一點淡淡的醬香在裡面。」冷寒微微皺眉，喝光杯子裡的茶，又倒了一杯。
「這是我冷家茶閣，除了冷月心和西樓，沒人來過。」見兩人猶猶豫豫，冷寒開口道：「放寬心，這茶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早上的毒，可是無色無味。你倆嘗一嘗，看看我冷家女子的手藝到底如何。」
「剛，這裡面發生什麼了？」司馬無忌端起茶杯，同樣喝了口。
的確，除了茶香，還有淡淡的醬香。
現在，他是不死族，自然沒有之前那麼謹慎。
而且這裡是冷家，外面有數不清的守衛和武者，根本不會再給那群人第二次機會。
司馬無忌抬起頭，瞧了眼被打碎的監控。
在顯示器上，他並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只是眼前一黑，顯示器上便沒了畫面。
想來，應該是因為這個攝像頭被破壞掉。
誰做的？
難道西樓發現了？
不應該啊！
若真的發現，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他可不認為這樣脾氣暴躁的人，有耐心演戲。
估摸著，早該提著一把劍，出來砍人。
「司馬先生，你多慮了。」林青帝同樣喝了口茶，淡淡道：「我理解你在鬼門關轉了一圈，有些過激反應。但的的確確，你有些精神失常。試想，他若真是聖主，怎麼可能在擂台上如此高調？」
「不錯。我們都有些緊張，以至於居然真的懷疑他是聖主。依我看，聖主即便潛伏在崑崙山上，也一定藏在暗處，不會被我們發現。」冷寒似乎喝茶喝上癮，又給自己滿上一杯。
「若我是聖主，我一定會去左丘山，趁亂幹掉南山寒，恢復統治。」稍加思索，冷寒開口說著。
在崑崙山，沒什麼意義。
倘若左丘山出現真聖主，那崑崙山這邊不攻自破。
假聖主將徹底失去價值。
「但願吧。」司馬無忌端起茶杯，自言自語道：「但願，是我想多了。」
他自己也承認，經歷過生死後，整個人變的更加謹小慎微。
畢竟那一次疏忽，直接改變了司馬無忌整個人生進程。
令他成為最不願意成為的不死族。
「接下來，怎麼辦？」林青帝一直不相信，聖主會這麼無聊，和瀚海書苑搞在一起，終日沾花惹草。
「待會，我邀請這個西樓，看看能不能拉攏！若能，則收為我們所用。若不能，按照計劃，在藏書閣內，讓他身敗名裂！」
冷寒眯起眼睛，語氣陰沉。
這樣的人，必須死。
留著，是個禍患。
偷學典籍這種，是武道界大忌，若真的犯眾怒，瀚海書苑根本保不住！
「當趁此良機，直接與左丘山開戰，以免夜長夢多。」司馬無忌說完，將茶杯放下，起身離開。
「哦，忽然想起一件事。」剛邁出幾步，司馬無忌停下身形，回身問道：「之前不死族一直想找的東西，叫什麼來著？」
「《開天冊》。」冷寒出聲回答。「怎麼？你現在感興趣了？我相信有司馬先生在，《開天冊》早晚會落在我們手上。」
「不錯。我雖然之前對你司馬無忌感官很不好，是因為你非我族類。現在，大家都是命運共同體，相信司馬先生的加入，一定可以為尋找《開天冊》帶來新的契機。」林青帝提起這本書，頓時也來了興趣。
當初在永城，《開天冊》被焚燒。
可不死族的人都知道，那本書是不可能被燒壞的。
「我一直好奇，這《開天冊》能改變什麼。有沒有什麼依據，亦或只是傳說？」
成為不死族後，司馬無忌雖然撿回一條命，可也實實在在的體會到弊端。
不死族的感官過于敏銳，對疼痛感知會放大很多。
每個月還有幾天，會陷入到無盡痛苦中。
甚至，喪失某些功能。
之前在鎮都，在永城，不死族一直苦心尋找《開天冊》，他也不在意。
可現在，必須搞清楚！
長生不死，終究要付出代價。
「只要找到那本書，可以消除掉我們身上所有的不良效果。」林青帝嚴肅的說著：「可以讓我們恢復正常膚色，像正常人一樣活著。或許，會變成聖主那樣。」
「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拿到它，我們一定可以重獲新生。」他補充著。
關於不死族的秘密，他們知道的不多。
畢竟，林青帝和冷寒等人，都是後來才變成不死者。
而不是第一批不死者。
許多事情，也是聽說。
可拿到《開天冊》，夜不歸會有辦法。
「很好，我回去尋找。」司馬無忌深吸一口氣，大步離開茶閣。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他原本大限將至，失去聖主給的延年益壽丹，只能靠江珊的血來續命。
但隨著時間推移，效果越來越不明顯。
再有幾年，他便會油盡燈枯。
如今，在李無心的刺殺下，司馬無忌被迫成為不死族。
倘若將來尋得《開天冊》，消除掉目前出現的不良效果，那不正是他渴望的長生嗎？
或許，聖主正是因為這樣，而成為聖主的呢？
「這傢伙，還是防著點。」林青帝端起茶杯，望著司馬無忌背影，悠悠開口。
「還需要你說？」冷寒嘴角微微揚起。
「難不成，你……」林青帝心領神會，兩人四目相對，會心一笑。
「他的命運，以後將掌控在我們手裡。想逃，只有死亡。」冷寒大笑一聲，看著空茶壺，意猶未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