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賤貨！」
冷寒在心裡罵著！
真是看不出來，平日裡單純可愛的冷月霜，竟然這般浪蕩！
和一個陌生男人，說出這樣厚顏無恥的話！
林青帝滿臉壞笑，朝著冷寒做出大拇指向下的動作。
這是鄙視！
天下人只知道冷家兩位小姐貌若天仙，清純可愛。
卻不知道，浪起來也是一絕。
「西樓，你家是哪裡的？」冷月霜忽然開口問著。
她一早就很好奇，只是沒好意思問。
現在兩人相處，沒有外界打擾，冷月霜終於鼓起勇氣，小聲詢問著。
但問完，她低下頭，羞紅了臉。
「我……」李十二隻說了一個字，便陷入沉默。
牆外！
冷寒和林青帝豎起耳朵！
仔細聆聽！
西樓的身份，難道要揭開了嗎？
「我來自北海。」李十二平靜的說著。
「北海？」冷月霜稍顯詫異。
她好像聽過北海，又好像沒聽過。
從小，冷月霜就被姐姐冷月心呵護，像孩子一樣，很少離開冷家。
對外面的世界，只能通過書籍和冷家外出的人口中了解。
「不錯，北海。」李十二點點頭，手上動作不停切換，已達到最佳給腳釋放壓力的效果。
「北海，是個好地方。它曾是萬山盟的屬國，卻因為一些事情，被滅了國。」
「我的哥哥，叫岑展，是北海的一名將軍。他喜歡北海公主司空燕舞，可公主卻不愛他。」
「即便這樣，我哥哥依舊在等待，試圖感化公主。但人性，總是被低估，舔狗，就沒有得好死的。」
「公主和北海駙馬新婚夜那晚，我哥哥被公主設計給閹了。但我哥哥非但沒有怨恨，甚至覺得這樣做，是公主為了讓他留在身邊最好的方式。」
「但沒過多久，在永城的時候，我哥哥為了保護公主，便死了。」
李十二說到這，語氣里有些感傷。
岑展做人不行，但做狗還真是一隻忠犬。
「這個北海公主，可真夠噁心的！渣女！」
冷月霜陶醉在茶水泡腳的舒適中，說起話來也完全隨心。
「那個北海公主，便是與我同行的司空燕舞。我原本，叫岑昭。五歲進入瀚海書苑，十歲便做了院長的首席大弟子。聽聞哥哥被殺後，我本想報仇，可哥哥的遺言，卻是讓我好好幫他照顧司空燕舞。」
李十二似乎沉浸在往事中，有些痛苦的說著：「於是，我從瀚海書苑離開，但書苑為了隱藏實力，故意安排我和院長在驛站鬧出矛盾，好讓別人以為，我雖然厲害，但不過是瀚海書苑撿了個漏。」
「實際上，像我這樣實力的少年，書苑還有幾十個。」
這話說完，牆外冷寒的臉，瞬間綠了。
林青帝同樣好不到哪裡去。
幾十個？
這還了得？
一個，都讓他們這樣難受，幾十個同時出山，不得給天捅個窟窿？
可冷千愁去瀚海書苑回來後，並沒有提起這件事。
冷寒豎起耳朵，捨不得放過一點消息。
「你以為，我憑什麼敢當眾殺死劍宗宗主？」李十二輕哼一聲：「區區劍宗，算個屁！我瀚海書苑的能耐，豈是這些破爛宗門能比的？實話告訴你，院長的打算，是取代聖主。」
冷月霜完全愣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隨口問的一句話，竟然能牽扯出這麼多事。
甚至，連書苑秘密都給聽來了。
「謝謝你，西樓。」
冷月霜嘟起小嘴，有些感動。
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告訴她，說明西樓有多信任啊！
想到這，冷月霜忍不住笑了起來。
「若不是有兄長的囑託，我早殺了那司空燕舞！可我岑家，的的確確受到過北海皇族恩惠。所以我現在雖然本事很強，但對於司空燕舞，一直保持著隱忍。」
李十二說著，忽然發現茶水要沒了。
他收起茶壺，順手將地下那個負責接洗腳水的茶壺提起，放在桌子上。
兩人穿好鞋，靠在椅子上面面相對。
「我的技術怎麼樣？」李十二靠在椅子上，淡淡問著。
茶水洗腳，可是技術活。
這個過程，要比茶藝高出無數倍！
畢竟，一個閒到無聊的人，用了半山的茶葉，再加上幾十年時間，才摸索出這樣一門技術。
論享受，李十二是認真的。
「西樓哥哥，你好棒。」冷月霜立刻化身小迷妹。
可牆外。
冷寒差點吐出血來。
林青帝更是一臉看笑話的樣子，強忍著沒有出聲。
好傢夥！
這便是被冷家成為單純可愛的冷月霜？
有點意思。
「我今天和你說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講。我北海的身份，還有和瀚海書苑的關係，千萬不能泄露！就算是你爺爺，也不能泄露。」李十二出聲叮囑。
當然，這些話全是假的。
是給外面那些人聽的。
但冷月霜感動死了，連忙點頭道：「西樓哥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半個字！」
「回去吧，你姐姐那裡應該沒什麼事。」李十二站起身，淡淡道：「天快黑了，我就不送你了。免得被人看到，鬧出什麼緋聞。」
「呸！」
牆外，冷寒在心裡唾棄一口！
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他在牆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備受煎熬！
好在，終於完事了。
西樓就是西樓。
是北海將門之後，是瀚海書苑弟子。
所謂的半路相識，都是假象！
冷寒心裡一陣後怕，他終究還是低估了瀚海書苑的能力。
「等有時間，叫上你姐姐，讓她感受下。」李十二說著，同冷月霜走出茶閣。
而冷寒和林青帝立刻藏起身，避免被發現。
等李十二和冷月霜走後，冷寒氣沖沖的進入茶館。
卻發現監控壞了。
不知什麼時候，碎了。
林青帝同樣跟著走進來，司馬無忌第三個。
三人坐在原本李十二和冷月霜坐過的椅子上，面面相覷。
「怎麼樣？」
司馬無忌開口問著。
失去監控，他對裡面一無所知。
「還真是一場大戲，你沒聽見簡直可惜了。」林青帝冷笑一聲，端起茶壺，滿了三杯。
在外面，的確有些口乾舌燥。
「他不是聖主，他就是西樓。」冷寒端起茶杯，一口飲下。
可似乎……
這茶水的味道，有點怪。
PS：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