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野心不小。」
李十二倒背著手，看向鎮都地圖上被標註圓圈的位置。「野心就像是一頭猛獸，隨時可能吞了你。」
「但我有自知之明。」羅生宛若變了個人一樣，臉上少了幾分慌張，多了抹淡定。
「至少，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我嘗試過，但我很有自知之明。」
兩人的對話，令姬無塵有些糊塗。
「他剛跟你說了什麼？」姬無塵湊到李十二面前，不解的問著：「神神秘秘的。」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李十二伸出手：「東西。」
「找我辦事，還這麼硬氣。」姬無塵幽怨的攤開手，裡面有一部微型攝像機。
「謝謝。」李十二接過攝像機，輕笑道：「能讓聖主道謝，你面子不小。」
「等你奪回左丘山的王位再說。否則的話，你只是一個過氣的傢伙！」姬無塵得意的開口。
李十二沒有和他爭辯，只是準備找個機會，好好打一架。
微型攝像頭體積雖然小，但錄像的清晰程度特別高。
將裡面存儲的錄像接在電腦上後，李十二點開視頻，進行播放。
畫面中。
司馬無忌手持一把狂刀，猛的向前斬出！
雪浪破空！
按道理說，司馬無忌一個廢人，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李十二敲下空格鍵。
畫面暫停。
放大！
一把刀！
司馬無忌手中那把刀，清晰可見。
「羅生，來瞧瞧。」李十二招了招手，羅生立刻走過來。
「這把刀，有什麼稀奇的？」姬無塵同樣湊在一旁：「不過司馬無忌出手的時候，我的確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波動。」
身為武者，對這種波動十分敏感。
「不錯，正是它。」羅生端詳了一眼，點點頭道：「霸刀，破天。」
「當年在七雲書院時，我曾經讓司馬無忌去尋找這把刀。他尋到後，藏為己有。」李十二一遍遍看著電腦上的畫面，靠在椅子上，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破天？我沒有聽過。」姬無塵搖了搖頭。
他沉睡數百年。
在這數百年裡，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你令我恢復一點記憶。」李十二側過頭，瞧著姬無塵：「其中，就有當年七雲書院的事。」
「怎麼說？」姬無塵眼睛裡帶著期待。
聖主是行走的百科全書，移動的史記，人肉攝像機，大事件見證者。
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
「當年我把司馬無忌帶到七雲書院，是想要利用他找到霸刀破天，用他的貪念，來釋放出那些不死族。進而，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李十二沒有全說出來。
他要讓不死族出現的原因，還有一個。
那就是探求自己長生的秘密。
李十二想知道，自己為何不死！
無數栽歲月，他都在為之而努力。
「所以……你是知道司馬無忌會背叛你？」姬無塵挑著眉問道。
「當然。」李十二合上電腦，站起身，走到窗邊。
望著漫天飛雪，他淡淡開口：「司馬無忌總認為自己是聰明人，可他的每一步，都在我算計中。」
說完，李十二回頭。「你可知，他為何期待我恢復一部分記憶？」
「不知。」姬無塵心裡暗罵。
老子睡了幾百年，怎麼可能知道。
這不是廢話嗎？
可臉上還得笑嘻嘻。
「如果我早些恢復記憶，就能想起這件事！就知道霸刀破天在司馬無忌身上！那麼，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所以，他希望我恢復這部分記憶。」
「如果他死了，霸刀將會消失，沒人清楚它的下落。這也是為何，司馬無忌曾經出手幫過我。因為他知道，只有我能救得了他！」
沉默。
姬無塵在思考。
人心啊，真是複雜。
「你們活的不累嗎？」他好奇的問著。
「累，或者死。如果是你，你願意選擇誰？」李十二反問一句。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去找司馬無忌，要回這把刀？」姬無塵攤開手，表示老子不想管了。
「不！是去找真正的霸刀！」李十二指著羅生：「真正的霸刀，被他藏了起來。司馬無忌手裡拿的，是贗品。」
姬無塵有些驚訝。
這世道，還有什麼能是真的？
「我還是很好奇，剛才羅生跟你說了什麼。」姬無塵眼睛瞄了眼羅生，開口問道。
人都有好奇心。
他也不例外。
尤其是羅生一番話後，令李十二略顯驚訝的樣子，更讓姬無塵心裡痒痒。
「等找到霸刀，我會告訴你。」李十二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主人，酒買回來了！」雲成風在門外興奮的喊著。
聖主竟然死了？
藥王谷，終於大仇得報！
他穿過三條街，買了最好的酒！
路上，因為太高興，自己還喝了三瓶！
爽啊！
世界上，沒有比報仇更過癮的事了！
李十二開門。
雲成風愣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手中的酒，已經被奪走，只留下一句『謝謝』。
砰！
門，被關上。
可還沒等雲成風敲門，門再次打開。
這一次，是姬無塵。
「主人，他不是死了？」雲成風難以置信！
路上他可是哼著歌唱著曲，喝著小酒扭著秧歌！
「迴光返照。」姬無塵拍了拍雲成風肩膀，語重心長道：「咱們是藥王谷的，你知道迴光返照。所以他看起來正常，其實是快死了。」
聽到這句話，雲成風鬆了口氣。
快死了就好。
可這個快，到底有多快？
砰！
沒等他開口詢問，門再次關上。
「說什麼了？」李十二坐在桌子旁，擺上一碟花生米，倒了三杯酒。
「沒什麼。」姬無塵落座，端起酒杯：「善意的謊言。話說，為什麼突然要喝酒？」
李十二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要酒喝。
究竟有何用意？
「幫人，其實也是在幫己。」李十二端起酒杯，和羅生還有姬無塵碰了碰：「我想起來不少事，其中就有你的。」
說完，他喝光杯子裡的酒。
「我的事？」姬無塵愣住了。
「當年你放棄和司馬無忌競爭，不是因為一個女人嘛？我如果告訴你，那個女人沒死，你會不會感到意外？」李十二將酒杯推到姬無塵面前：「給我滿上，等處理完鎮都的事，我幫你找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