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借刀殺人

  世界上有一類人,被稱之為舔狗。

  而舔狗的世界裡,還有終極舔狗。

  岑展,便是舔狗里的王者。

  半小時前,他一個人對著司空燕舞照片喝悶酒時,曾發誓要忘掉這個女人。

  其實早在一年前,岑展曾經托右相提過這門親事。

  一方是北海大將軍,素有射箭手之稱的右相義子。

  另一位,則是聰慧過人,長相甜美的北海公主。

  郎才女貌,兩人怎麼看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甚至北海王司空摘星,也想要撮合成這門婚事。

  奈何司空燕舞對兒女之情貌似不太感興趣,婉拒之後,更是給岑展寫一封信,直言讓他死了這條心。

  可一年過去。

  岑展非但沒有忘記司空燕舞,反而愛得更加深沉。

  現如今,聽到司馬無忌的話,他早已沉寂的心,再次蠢蠢欲動。

  「沒騙我?」

  岑展攔在門口,並沒有讓司馬無忌進來。

  裡面太狼狽,到處都是散落的酒瓶。

  堂堂北海大將軍落魄成這個樣子,難免會讓人笑話。

  「當然。」

  司馬無忌仍舊用黑色布罩蒙著臉,語氣冷漠的開口:「機會只有一次,你要還是不要?」

  「要!」

  岑展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口答應下來:「說。」

  簡單兩個字,已經表現出他內心的渴望。

  「借一步說話。」司馬無忌推開岑展的手,大步走進去。

  屋子裡滿是刺鼻的酒精味,很難受。

  司馬無忌用手微微遮著鼻子,坐在沙發上,習慣性從懷裡掏出一支煙。

  「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這件事關係重大,我必須要先問你一個問題。」

  「您說!」

  剛才還頹廢像流浪漢一樣的岑展,如同打雞血一樣興奮。

  「為了司空燕舞,你願意做任何事情嗎?」司馬無忌打著火機,點燃嘴裡的香菸。

  輕吐一口煙圈後,淡淡道:「認真思考以後,再回答我。」

  「願意!」岑展點點頭,沒有一丁點猶豫:「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很好!」

  司馬無忌向前湊了湊,將菸灰彈進茶几上的菸灰缸里:「司空摘星,並不是司空摘星。先別急著驚訝,我再問你幾個問題。」

  他看著眼前有些詫異的岑展,做出個『噤聲』手勢:「有沒有感覺到,司空摘星變了。他似乎,想要弄垮整個北海。」

  「這……」岑展猶豫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左相、右相,可全都是北海肱股之臣。大家在這裡呆了多少年,一直相安無事。可偏偏,北海駙馬到來之後,北海突然亂了。」

  司馬無忌叼著煙,靠在沙發上:「是不是很奇怪?」

  「有些。」

  岑展雖然喝了不少酒,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聽完這番話,他仔細回想,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自從屠龍勇士來到北海皇庭後,先是督造處兩位總管被殺,緊接著左右二相失和,甚至范督軍也慘死在房間內。

  致命武器,還是自己的箭。

  好好的北海,突然間亂成一鍋粥。

  「司馬先生的意思是……」岑展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狂龍並沒有死,而是取代司空摘星,成為新的北海王。」司馬無忌此言一出,岑展險些癱倒在地上。

  「話,可不能亂講!」

  岑展咽了口唾沫,身子有些發抖:「證據呢?有證據嗎?」

  「北海亂成現在這樣,難道還不算證據?再者,司空摘星豈會輕易將女兒嫁出去?」

  司馬無忌將菸頭按在菸灰缸里,站起身看著岑展:「機會,就在你面前。救出左右二相,拆穿狂龍和北海駙馬的陰謀,不光能拯救北海皇庭,還可以獲得公主歡心。」

  「最主要的是,你能殺死北海駙馬,一雪前恥。」

  最後一句話,對岑展的誘惑無比巨大。

  他恨!

  原本這恨意,已經逐漸被壓在心裡。

  可等岑展知道狂龍沒死,而所謂的北海駙馬則是和狂龍一唱一和,奪走他心愛的人後,又對他百般羞辱時!

  岑展內心火氣,如同山脈里的岩漿一樣,徹底噴發出來!

  「我該怎麼做!」

  他雙手攥拳,死死盯著司馬無忌背影。

  「晚宴的時候,救出左右二相,當著所有人面,揭穿狂龍!到時候,整個北海皇庭的人齊心協力,才能拯救燕舞公主。而一旦司空摘星獲釋,你自然是最佳的駙馬人選。」

  司馬無忌倒背著手,冷冷道:「至於救人的事情,我們珠脈負責去做。但需要你和右相部下聯繫,困住北海大殿。」

  「可以!」

  岑展端起桌子上的酒瓶,大口喝下去。

  「我陪你賭一把!若你欺騙我,咱們的下場,不會有任何分別!」說完,他用袖子擦了擦嘴,離開房間。

  「騙你?我自己都不清楚真假。但,大概率是真的。可沒有絕對的把握,我司馬無忌不可能親自出手。先由你這個傻蛋,來幫我探探路吧。」

  司馬無忌笑著從懷裡拿出一支煙,插在酒瓶里,轉身離開。

  ……

  李十二並沒有走遠。

  打完司空燕舞屁股,他還是挺後悔的。

  畢竟手有點麻。

  不多時,司空燕舞貼身侍女十分神秘的離開。

  看上去,應該是司空燕舞交代過什麼。

  這名侍女正要去執行。

  女人的心思,往往十分可怕。

  於是,李十二找到龐三。

  他之前曾無意間聽說過,龐三好像跟那名侍女關係不錯。

  而司空燕舞從五江省來到星城,並沒有帶侍女回來,用的還是之前在皇庭里服侍過她的這位。

  龐三自從知道李十二真實身份後,早已沒有之前的從容。

  辦起事來,也格外賣力。

  聽說要自己和那名侍女打探消息,他放下手裡的活,趕忙朝著太醫院跑去。

  「駙馬!」

  十分鐘後,龐三氣喘吁吁的回來。

  「探聽出來什麼沒有?」

  李十二很好奇,司空燕舞又在搞什麼花招。

  「駙馬,我聽那名侍女說,公主讓她去太醫院弄蒙汗藥,要把你迷暈後,用刀給閹了!還要在刀上塗點芥末油!」

  龐三一頭冷汗。

  「真的?」

  李十二挑著眉問道。

  這女人,還真是惡毒。

  「千真萬確!」

  龐三點頭答道。

  「看來,我得借刀殺人。」李十二輕笑一聲,腦子裡浮現出一個人。

  岑展。

  這一刀,可能要有勞岑展替自己擋下。

  畢竟,自己的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