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南？」
聽到這個名字時，白鳴微愣一下，隨即開口問道：「湘南首富，賣大力丸出身那個陳向南？」
陳向南是著名企業家，其製造的保健品十分暢銷，也曾多次登上電視和報紙。
哪怕遠在青城，白鳴一樣聽說過這位商人。
「不錯！」
李十二將手機揣回到口袋裡，打量著眼前段蘭蘭：「先把她搞定，然後去一趟江家。說來你可能不信，有人告訴我，江百川是司馬無忌。」
「江百川？」
白鳴眨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議：「是真的嗎？那老傢伙要是司馬無忌，可藏的夠深啊！」
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將近四年，都沒有被發現。
細思極恐！
「雖然江百川未必是司馬無忌，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李十二端起臉盆，擰開白鳴辦公室的水龍頭：「江百川和北海，一定有關係。殺死少丞那天，正是江百川發出的消息。」
說完，他端著一臉盆水，來到段蘭蘭面前！
嘩！
狠狠潑出去！
冰涼的自來水，令陷入昏迷的段蘭蘭瞬間驚醒！
「啊……」
段蘭蘭睜開眼睛，驚慌的看向眼前人。
同時，胸口不停起伏，大口喘著粗氣！
「李十二……我……我怎麼在這……」
她短暫發懵後，驚恐的問道：「你……你幹什麼！」
剛要動彈，可段蘭蘭全身的傷口，像是撕裂一般。
令她痛苦的靠在椅子上，放棄掙扎。
「司空燕舞，我想和你聊聊。」
李十二拉過一張椅子，緩緩坐下。
看著眼前已經不知所措，而又痛苦萬分的段蘭蘭，他向前微微探身：「現在，我問你，你回答我。」
「李十二，你是不是有病！」
段蘭蘭皺著眉頭，牙齒緊緊咬在一起。
痛！
渾身骨頭，像是散架一般。
感覺，似乎再動彈一下，她就會死掉。
「你……我在哪？」
冷靜下來後，段蘭蘭開始回憶。
好像自己晚上打車，然後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醒來，就是現在。
身上，好像還纏著繃帶。
「你出車禍，我剛把你從醫院裡接出來。」
李十二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現在，回答我幾個問題。如果你不老實……」
「槍。」
他扭頭看向白鳴。
白鳴立刻拿出一把手槍，當著段蘭蘭的面，把子彈塞進去。
然後拉開保險，遞到李十二手裡。
「五顆子彈，夠嗎？」
「不夠再填。」
李十二端起槍，指著段蘭蘭腦袋。
而後，將槍口緩緩向下挪，挪到膝蓋處。
「現在開始，認真回答我每一個問題。如果你撒謊，那一個謊言，換一顆子彈。」
段蘭蘭，是昨晚全部計劃的關鍵！
如果沒有她出車禍這件事，所有的計劃，將會全盤落空。
作為第一塊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李十二必須要確定她身份。
到底，是不是司空燕舞。
何秋嬋在錄音筆里留下的文字，和李十二猜想的差不多。
可能這世界上，有兩個段蘭蘭。
一真，一假。
兩者不停變換，存在於江陵身邊。
他可以確定的是，司空燕舞絕對在江陵身邊停留過。
可眼前這個，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李十二！你瘋了嗎！嘶……」
段蘭蘭痛苦的吸著涼氣，渾身上下，充斥著疲憊。
車禍過後，骨頭和肌肉，全都處於酸痛狀態。
而現在，她又被一盆冷水澆醒，虛弱到極點。
「江陵呢，我要找江陵！」
無助的段蘭蘭，開始扭著頭。
可她發現，這裡不是江陵家，而是一間陌生的辦公室。
面前，還有白鳴。
「白老大，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十二瘋了嗎！」
段蘭蘭用哀求的語氣喊道：「你們都怎麼了……」
可白鳴沉默。
沒有開口。
「現在，第一個問題。」
李十二直勾勾的看著段蘭蘭眼睛，淡淡道：「我們第一次在五江省見面時，你還有印象嗎？」
「你……」
段蘭蘭大口喘著粗氣，目光中滿是恐懼。
身子，一直發抖。
「回答我，你機會不多。」
李十二出聲提醒道：「記著我的話，每個問題，一顆子彈。」
「我記得……」
段蘭蘭顫抖著開口：「那時候，你代替江陵去接機，還打了我的追求者……」
「很好！」
李十二將槍口挪開，指著頭頂。
砰！
槍響。
段蘭蘭身子一顫，眼睛緊緊閉上。
「沒關係，只要你沒有撒謊，子彈便不會打在你身上。」
「呼！」
李十二輕輕吹了下槍口，再一次把手槍對準段蘭蘭：「第二個問題，你在國外的時候，一直都和江陵有聯繫嗎？期間，有沒有回國。」
當年北海覆滅時，司空燕舞正好在國外。
而段蘭蘭也在國外，這點十分契合。
只是，司空燕舞要比段蘭蘭走的早。
那時候，段蘭蘭還在國內。
和江陵，還是同學。
「有！」
段蘭蘭閉著眼睛，不停點頭：「我們一直電話和視頻聯繫，而且我在回國前，還提前和江陵約好，讓她過來接機。」
說話的時候，她很恐慌。
這種恐懼，是發自內心，本能表現出來的。
而不是，演戲。
「李十二，雖然我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但我和江陵真的是好朋友，沒有任何其他關係……」
短暫驚慌後，段蘭蘭恢復理智。
「很好。那我現在，問你個最重要的問題。江陵從京城回來那天，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李十二將槍口頂在段蘭蘭膝蓋上，冷聲問道：「如果你撒謊，這條腿肯定沒了。」
「我一直呆在青城，根本沒有去過京城啊！」
段蘭蘭瞪大眼睛，有些意外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江陵去京城前，你在哪！或者我這樣問你，當初你哥哥火鍋店被砸，我和白老大救場時，你在哪！」
李十二眯起眼睛，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我沒有哥哥！」
段蘭蘭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哪來的哥哥啊！你是不是搞錯了！」
她眼睛裡帶著慌亂，但不像是撒謊。
「當初你哥哥火鍋店被砸，是李哥和我帶人去救的場！你敢說沒有？」
白鳴猛的站起，指著段蘭蘭：「你要說實話！」
「我真沒有！」
段蘭蘭徹底被嚇到了。
砰！
槍響。
李十二扣動扳機。
而段蘭蘭，痛苦的捂著膝蓋，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