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
幾塊錢的東西。
觸手可及。
劉作龍平時的早餐，簡簡單單。
五毒，加上一瓶老白乾。
順帶吃兩粒花生米。
花費不過十幾萬。
可現在，他連簡簡單單的早餐，都吃不上！
坐擁幾百億身家，有什麼用？
直到這時。
劉作龍才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錢財，真是的糞土！
臭不可聞！
不多時，小弟拎著早餐跑進來。
很普通，豆漿油條，還有煎餅果子。
這種早餐，劉作龍平時恨不得踢進垃圾桶里。
可現在，他肚子，開始鳴叫。
悠長，而響亮。
又渴又餓。
「來，一起吃。」
李十二打開早餐袋，把油條和豆漿給大家都分一分。
最後剩下一份。
「怎麼多買一份，誰要？」
他拿著剩下的一份，轉過身問著。
「李哥，我們都夠吃了。」
小弟們當然知道李十二的意思，於是紛紛擺手拒絕。
「沒人要，那就扔了吧。」
李十二站起身，拎著早餐就要出去。
「慢……慢著……」
劉作龍虛弱的喊著。
「怎麼？你有事？」
聽到呼喚後，李十二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
「那個……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劉作龍不停的舔著嘴唇，眼睛一刻不離那最後一份早餐。
「浪費糧食，很可恥的，不如……不如給我？」
說出這句話時，他臉色漲紅。
羞愧！
太不好意思了！
但，真的餓啊！
尤其是一旁的白鳴，不住的吧嗒嘴。
越聽越香。
豆漿那味道，簡直醇香到極致！
對於劉作龍來說，現在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吃飽飯。
「但我……為什麼要給你吃？」
李十二蹲下身，拿著油條在他鼻子前輕輕晃了晃：「給我一個理由。」
「這……」
劉作龍腦袋向前湊，想要咬一口油條。
可根本夠不到。
身體沒力氣，肚子還亂叫。
人生，如此艱難。
「白鳴，我最近想買一條狗。你說是買阿拉斯加，還是買哈士奇？」
李十二坐在椅子上，看著身旁的白鳴。
「呃……怎麼突然想要養狗？如果非要養，還是養個中華田園犬吧。」
白鳴撓撓頭，有些沒反應過來。
好好的，怎麼突然養狗？
「汪！」
劉作龍一聲狗叫，直接嚇得白鳴手裡豆漿，差點灑在地上。
「臥槽！你……」
他愣愣的看著。
「真乖！」
李十二拿著油條，遞到劉作龍嘴裡：「不知道，給我的狗起個什麼名字呢？」
「小龍！」
白鳴在一旁起鬨。
「好名字！」
李十二點點頭，將豆漿遞過去：「成嗎？小龍？」
「嗯……」
劉作龍狼吞虎咽，不斷點頭。
差點，沒噎死。
幸好李十二送的及時。
三分鐘後，劉作龍舒舒服服。
那怕山珍海味，都沒有這樣令人滿足。
「吃過我的東西，就要給我做事。」
李十二蹲下身，一把扯開捆著劉作龍的鎖鏈。
「現在，我給你個機會。如果你不服，儘管出手。可你一旦出手，咱們倆必須有一個人得死。」
說完。
他拔出白鳴腰間的手槍，頂在自己頭上，塞到劉作龍手裡。
「這裡面，有一顆子彈。你只要扣下扳機，就可以打死我，離開。」
李十二攤開手，淡淡道：「並且我向你保證，只要我死，他們必須保證你平安離開！」
「可如果你不開槍，那就乖乖做我的一條狗！槍在手，你都不敢殺我，還奢望著復仇？你這輩子，怕是沒有比這再好的機會了吧？」
這句話說完，他笑了笑：「怎麼樣？公平吧？」
氣氛，有些詭異。
劉作龍手上戴著副手銬。
臉上，滿是糾結。
堂堂湘南毒王，渾身是毒的高手，給人家做狗？
以後，還怎麼見人？
可自己用毒手段這樣高深，還不是一樣打不過？
槍在手。
但他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子彈。
倘若這是李十二試探自己，那扣下扳機的一瞬間。
豈不是完了？
汗水，沿著劉作龍鬢角滲出來。
一滴滴，落在地上。
「給你一分鐘時間！」
李十二看了眼手上的表，淡淡道：「這一槍開與不開，你都沒有任何退路！」
「呼！」
劉作龍深吸一口氣，兩隻手緊緊捏著槍。
手指，搭在扳機上。
稍微用力，又迅速鬆開！
抉擇！
困難的抉擇！
但他不相信，這裡面能有子彈！
堂堂李十二，如果就這樣被殺死，怎麼可能！
簡直是笑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劉作龍放棄了。
做狗……
啪！
一分鐘後。
李十二奪過手槍，對著劉作龍兩手之間，扣動扳機！
砰！
槍響。
手銬被直接打斷。
劉作龍被震得虎口麻煩，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裡面，竟然真的有子彈！
倘若自己剛才開槍……
那豈不是，豈不是大仇得報？
「給你機會，你也不行啊！」
李十二笑著把手槍扔回去：「以後，你就是我的一條狗。」
「不！」
劉作龍接過手槍，顫抖著指向李十二：「我要殺你！」
「你殺不死我。」
李十二根本沒去理會他：「最好的機會，已經給過你。而且我和你打賭，槍里，沒有子彈。」
他用手輕輕摸著段蘭蘭額頭，感受著對方的氣息。
重傷在身，但都是皮外傷。
不嚴重。
「去死！」
咔！
空膛。
咔！咔！
劉作龍又按了兩下。
整個人跪在地上。
「論武力，你打不過我。論腦子，你還是不行。」
李十二笑著看向劉作龍：「論下毒，剛才的油條里，攙著劇毒，你發現了嗎？」
「這……」
劉作龍已經懵住。
「所以，做我的狗吧。記住，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有一千種讓你痛不欲生的死法！」
李十二擺擺手：「帶他下去。」
「是！」
幾名小弟抬著劉作龍，迅速離開。
「大哥，這種人直接幹掉就好，為什麼要留著？有意義嗎？」
看著劉作龍被拖走的背影，白鳴有些疑惑道：「他沒什麼價值。」
跟在李十二身邊這麼久，白鳴當然了解自己大哥。
在無意義的事情上，自己大哥從來不會浪費時間。
「我需要他幫我找一個人。」
李十二雙手插進口袋裡，低頭看著眼前昏睡的段蘭蘭：「那個人，叫陳向南。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他右手拿出電話，將上面的信息遞到白鳴面前：「段蘭蘭的車禍，是陳向南一手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