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塌而眠

  陌鳶在盥室梳洗完畢,換了身乾淨的裡衣,剛一出來,卻發現青霄站在門口。

  「郡主,相爺叫您去主屋。」

  「哦,知道了。」陌鳶心想這是怕她不去嘛,還特意派個人來堵她。

  「硯相。」陌鳶進了主屋,對著坐在桌案後的硯憬琛行了個禮。

  柔和的燭光下,肌膚勝雪,眸若星河,面頰微紅,猶如出水芙蓉,清麗而驚艷,微濕的長髮,有幾縷貼在她臉上,平添了若有似無的嬌媚。

  硯憬琛掀起眼皮,看向陌鳶,抬了抬下頜:「床在那邊。」

  用你說,那麼大的床,她當然看得見!

  陌鳶緊張地走到屏風後面,褪去衣衫,換上寢衣。

  硯憬琛瞧著屏風,皺了皺眉,屏風太厚,竟然一點也看不到屏風後更衣的倩影。

  陌鳶站在榻邊,只有一床細軟的衾被,而她在側屋的枕頭已經被拿過來了。

  陌鳶將疊好的被子鋪開,跪在床榻上,東扯一下被角,西拽一下被面,還時不時用眼睛偷瞄一下硯憬琛,忙碌得活像只小兔子。

  終於,衾被平整得不能再平整,陌鳶才鑽進被裡,捏著被角慢慢往上提,身體卻緩緩下滑,直到被子將緋紅的臉頰擋住,如墨的長髮傾瀉在身下。

  「郡主,是打算悶死自己?」硯憬琛目光涼涼地站在床邊,睥著蒙在被子裡的陌鳶。

  陌鳶蒙著頭,在被子咕嚕了一圈,又縮回到床里側,探出頭來,但也只是露出一雙清凌凌、羞答答的眼睛,軟聲道:「暖好了,硯相。」

  硯憬琛挑眉睥著陌鳶軲轆的動作,側身躺在陌鳶身邊,一揮手熄滅了燭火。

  屋內陷入黑暗,陌鳶抓著被角,呆望著頭頂橫樑,一動不敢動,好半晌察覺身邊的人確實沒有動作,才悄悄舒了口氣,小聲試探著問:「硯相,我真睡了?」

  硯憬琛沒好氣地「嗯」了一聲,心中莫名躁動,女子的幽香千絲萬縷般縈繞在身邊,揮之不去,蠱惑誘人。

  得到硯憬琛肯定的答覆,陌鳶終於安下心,可是身邊突然躺了個人,還是不習慣,僵硬著身體毫無困意。

  夜,太靜, 靜到能清晰地聽見彼此忽急忽緩的呼吸。

  陌鳶輕輕轉過身,望著硯憬琛,似是有話要說,咬咬唇,未語。

  硯憬琛自然察覺到陌鳶在看他,漆黑的夜,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就在旁邊,直勾勾地盯著他,多少有些瘮得慌。

  於是,他無奈地轉過臉,一言不發地回視陌鳶。

  陌鳶彎彎唇角,聲音怯怯柔柔:「硯相,我睡不著。」

  「所以呢?」硯憬琛擰眉問。

  陌鳶眨眨眼睛:「你會點穴嗎?我聽大哥說有一種武功叫點穴,然後你點我的睡穴,給我點著吧?」

  硯憬琛被陌鳶的話給氣笑了,「點著」?

  她再不睡,就要把他「燒著」了!

  他支起上半身,靠近陌鳶,低聲開口:「閉眼,躺好。」

  陌鳶望著近在咫尺的硯憬琛,心跳不由得加快,乖乖別上眼。

  硯憬琛剛要抬手點在陌鳶頸間,卻發現月色下的小人兒,臉頰一瞬間染上嬌羞的櫻粉,微微翕動的睫羽,似蝶翼翩翩,讓人心生愛憐。

  硯憬琛雙臂撐在陌鳶身側,緩緩俯身,低頭在軟唇上落下一個綿長的吻,又不知饜足地輾轉流連至她耳邊,捲起細滑如凝脂的耳垂,輕輕地咬,細細地啄。

  陌鳶僵著身子,小臉染上難消的緋紅。緊緊閉著眼,生怕對上那雙令人沉淪的漆眸。

  可是,閉著的眼睛,讓她五感更加脆弱,噴灑在她頸間的氣息,熨燙心悸。

  細密的吻逐漸下移,微微掀開的寢衣,露出誘人的鎖骨。

  一聲破碎的低吟,脫口而出,驚醒一室的靜謐。

  硯憬琛抬眸凝視身下嬌兒,淚盈於睫,顫顫翕動,貝齒將紅潤的唇瓣咬得泛白,卻不敢睜開眼。

  硯憬琛從陌鳶身上移開,躺在她身側,將小人兒抱在懷裡,安慰地拍了拍她微微汗濕的背,啞聲道:「乖,睡吧。」

  隨即在陌鳶頸上一點。

  硯憬琛低頭看向懷裡安然睡去的陌鳶,長長嘆了口氣,腹下邪火難解。

  第二日陌鳶醒來時,硯憬琛早已離去,就連他躺過的地方,都已沒有了溫度。

  陌鳶裹著衾被,低頭看了看完好的寢衣,翹起唇角:

  好像,硯憬琛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壞,還是說話算話的……

  ***

  皇宮,崇明閣。

  「相爺,已查實,昨日是盧貴妃派的人,那個小宮女和小太監已被盧貴妃處置了。但錦繡宮對外說二人是得了急症,被送出宮了。」暗衛如實匯報探查得來的消息。

  「知道了,下去吧。」硯憬琛擺擺手,暗衛悄然退出,隨即隱匿了身影。

  一夜無眠的硯憬琛慵懶地靠在圈椅上,單手撐著額角,慢慢眯起的眼睛,晦暗陰鷙。

  盧貴妃?呵,好大的膽子。

  「青霄,叫蘇妃過來。」

  一刻鐘後,蘇妃恭恭敬敬地站在硯憬琛面前,聲音明顯透著緊張:「見過硯相。」

  「讓盧貴妃在皇上面前跳——你跳的舞。」硯憬琛瞥了眼蘇妃,言簡意賅地道。

  「啊?」蘇妃瞠目結舌地看向硯憬琛,滿眼的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盧貴妃那般嬌貴、高傲的人怎麼可能在皇上面前一絲不掛地搔首弄姿,怎麼可能跳著舞褪去一件件衣衫?

  若真是那樣做了,不比要她命還難受嗎?

  「做不到你就準備回媚香樓吧。」硯憬琛轉轉指間黑玉戒指,玉戒寒光凜冽,刺人眼目。

  蘇妃身形一晃,有些站不穩,她知道自己今日的一切都是硯憬琛給的,更知道他言出必行,所以她沒得選,必須得答應。

  她再也不想過一雙玉臂千人枕的日子!

  「能做到。」蘇妃咬唇應下。

  「去把皇上請到你宮裡,本相隨後就到。」

  「是,相爺。」蘇妃出了崇明閣,立即派人去請了還在王美人榻上的皇上。

  蘇妃遠遠瞧見晉帝走來,立即扭著身子迎上去,嬌滴滴地喚了聲:「皇上。」

  晉帝十分受用地在蘇妃腰上掐了一把,順手拽掉蘇妃外袍,露出裡面單薄清透的紗衣,豐滿的曲線,昭然若現。

  隨著晉帝的動作,蘇妃一陣嬌呼,嬉笑著往晉帝懷裡鑽,眼瞅著二人要滾到一起時,晉帝身邊的內侍前來通傳:

  「硯相,到。」

  「硯相,你怎麼來了?」晉帝稍稍鬆開蘇妃,笑臉看向硯憬琛。

  「臣想同皇上商議西南賑災的事。」硯憬琛欠了欠身,算是行禮了。

  晉帝也不介意,大手一揮:「硯相做主就好。」

  硯憬琛意料之中地點點頭,不著痕跡地看了蘇妃一眼。

  蘇妃立刻會意,攀在晉帝肩上:「皇上,既然您能和硯相的公事說完了,不如臣妾給您跳個舞吧。」

  「好呀!」晉帝大悅,這後宮之中,就屬蘇妃最放得開,最能玩些個新花樣。

  「皇上總是看同一個人跳舞,不會無趣?」硯憬琛語氣淡淡地開口。

  「哦?硯相有什麼好主意?」晉帝忽然來了興致。

  硯憬琛笑笑,沒說話,蘇妃卻接道:「那不如讓盧貴妃學學,然後跳給皇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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