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馬克之王甦醒

  第358章 馬克之王甦醒

  「他是災難的先驅,麻煩像烏鴉一樣緊跟著巫師!」佞舌在保護他的衛士身後大喊道,「越是麻煩,巫師來得越頻繁!他是災難的象徵!趕出去!快把他趕出去!收繳他的手杖,他就會是一個普通老頭。陛下,您的兒子、您的左膀右臂、馬克的第二元帥希奧傑德,陣亡與西部邊界的噩耗還傳來不到五天呢。伊奧梅爾也不值得信賴,如果允許他掌權,沒多少人會留下把守您的城池。現在,我們也從剛鐸得知黑暗魔君正在東方蠢蠢欲動,而這個流浪漢就正好選了這樣的時機歸來。

  凶兆烏鴉,你帶來的只有噩耗。你過去給我們帶來是什麼援助?現在你又帶來了什麼援助?上一次你來這裡的時候,竟厚顏無恥地帶走了捷影,我王為此大為心痛,但也有人覺得,只要能讓你快點滾出此地,這代價不算太高昂。我才這次你很有可能故技重施——你是來尋求援助,而非給予援助的」

  「森格爾之子希奧頓,難道你的大門衛士沒有通報我的夥伴的名號嗎?任何洛汗的君王都少有機會接待三位這樣的客人,他們留在你殿門外的武器,價值勝過了眾多凡人和你的宮殿。」

  「這麼說來,伊奧梅爾的報告不假。」佞舌說,「你們真與金色森林裡的女巫是同夥?這倒難怪,在德維莫丁歷來都編織這欺騙的羅網。」

  矮人吉姆利猛地沖向了佞舌,將保衛他的衛士們撞倒了一片,敦實的矮人站在了佞舌的胸口,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森格爾之子希奧頓,你在陰影中獨坐已經太久了。靜聽我言!」甘道夫走上前,伸出了手,他說,「我為你祓除咒語之縛。」

  希奧頓的喉嚨里發出了充滿痰音的笑聲,仿佛在不屑甘道夫的所作所為。「你在此地沒有力量,灰袍甘道夫!」

  甘道夫繼續朝著希奧頓走去,他整個人的氣勢驟然一變,將身上的襤褸斗篷往旁一甩,不再倚著手杖,而是挺起身來,舉起手杖,只聽見雷聲滾滾,東邊窗戶照進來的陽光被遮住了,整個大殿敦實漆黑如夜。大殿中央的爐火也黯淡了下去,化成了一堆將熄的暗紅餘燼。

  黑暗之中,只有甘道夫一人清晰的身影,他立在黑沉沉的爐火前,一身白衣,身形高大。希奧頓緊緊閉著雙眼,仿佛甘道夫的白袍極度刺眼。

  「我要將你抽離,薩茹曼!就如毒液被抽離傷口!」甘道夫將手杖向前一伸,希奧頓王就仿佛被扼住了喉嚨一般,被一股力量緊緊地摁在了王座上。

  「若我離開,希奧頓就會死!」薩茹曼接著希奧頓的口說話。

  甘道夫再次向前伸出手杖,「你沒能殺死我,你也殺不了他!」

  希奧頓掙扎著想要站起,口角流出噁心的涎水,「洛汗是我的!」

  「速速離去!」甘道夫說著,緩慢上前。當希奧頓用盡全身力氣試圖站起的時候,甘道夫就將杖頭輕輕敲在了希奧頓的頭頂。遠在艾森加德的薩茹曼如遭重擊,倒了下去,他的雙眼流出鮮血,還在光滑的地面上滑了數尺。

  甘道夫舒了口氣,黑暗消退,東邊窗戶再次照射進來陽光,透過窗戶,仍然能看到遠處的明亮天空,「馬克之王,振作起來,你可能找到更好的援助。我對那些絕望之人並無忠告,但對你,我仍有忠告可給,有話可說。」

  希奧頓王如夢初醒,他不斷地深夜,蒼白的臉逐漸變得紅潤,密布的皺紋也少了許多,可以看出他年輕時的英武。白色的鬚髮也恢復了顏色,雖然還有些斑駁,但生命已經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體,他也重獲了年輕時的金髮。

  王座之後的女子趕忙扶住了希奧頓王,她望著過往的眼神充滿了冷靜的憐憫,他的容顏美麗一場,長發宛如一條金色的河流,她身穿一襲白袍,腰系銀帶,苗條又高挑,但她仍然顯得矯健有力,堅定如鋼鐵,如同一位出身王室的女兒。希奧頓王仔細看著女子的臉,說道,「我認得你的臉龐,伊奧溫……」

  緊接著,希奧頓王充滿驚奇的看著大殿中的客人,「甘道夫?」

  「再度呼吸自由吧,吾友。」

  希奧頓王從椅子上慢慢站了起來,「近來我的夢境總是充滿黑暗。甘道夫,我真希望你能早點來,讓我不至於受困於夢境。但恐怕你已經來得太遲了,只會見證我王宮的末日。這座由埃奧爾之子布雷戈所建的雄偉宮殿,不會矗立多久了,大會會吞噬高高的王座,我還有什麼可做的呢?」

  「有很多,你的手指定能清楚憶起往日的力量,只要它們再度握上劍柄。」甘道夫說,「在佞舌的勸說下,你已經流放了伊奧梅爾,因為他在你的殿中要殺佞舌。把他找回來吧。」

  哈馬將一柄洛汗的劍,劍格上由黃金製成的,是兩個相對而立的馬頭。希奧頓顫抖著摸上了劍柄,緩緩拔出,他打量著雪亮的劍身,仿佛回憶起了少年時的征戰與力量,重新充滿了堅定與力量,他忽然揮舞起了劍,剎那間劍光閃爍,呼呼有聲。接著,他大吼一聲,用清楚高亢的聲音,以洛汗的語言念誦出戰鬥的號令。

  衛士們以為聽見了召喚,紛紛奔上階梯,他們驚訝萬分地望著自己國王,接著整齊劃一地抽出長劍放在他腳前。「我們聽令!」他們說,「Westu Théoden hál!(希奧頓王萬歲)」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嚴厲的目光轉向了吉姆利腳底下的格里馬,幾十年的鐵與血凝練成的眼神讓佞舌的臉色更加蒼白,他畏畏縮縮地跪了下去,看著希奧頓王手中的赫魯格林劍,頓時心如死灰。這個劍原先被他藏了起來,但現在卻被哈馬找了出來,可想而知,哈馬等待這天有多久了。

  「他還不配死在這裡。」希奧頓說,「把他扔出去!」

  希奧頓王步履蹣跚地走下台階,鋒利的劍刃漸漸逼近了佞舌。此時,這個臉色蒼白的傢伙再也維持不住那副精明的表情了。佞舌所做的一切都暴露了,包括他對伊奧溫的占有欲,以及洛汗的財寶的垂涎,都是薩茹曼給他的報酬,而這一切更是讓希奧頓的怒火越發旺盛。

  「我從來……只想為您效命啊,陛下!」他舔著長而蒼白的舌頭一邊大聲申訴,一邊用盡全身力氣挪動雙腿將自己,「那個巫師用妖術迷惑了你,難道您要聽他的嗎?」

  「如果這就叫妖術,那我倒覺得比你的輕聲細語更要有益健康。」希奧頓王有著無盡的怒火,「你那吸血惡術,就差沒讓我像牲畜一樣四肢爬行!」

  佞舌試圖狡辯,試圖留在希奧頓王身邊,因為那是他一切的權力來源。當希奧頓王高舉長劍,將要揮下之時,阿拉貢跑了上來,握住了希奧頓王的手。「別!陛下!」遊俠阻止了希奧頓殺死佞舌的行動,「不行!陛下!」

  費恩看了看甘道夫,發現他對阿拉貢的行為沒有任何意見。遊俠說,「讓他走,他的血債深重,遲早還清。」

  這種話根本影響不了希奧頓王,他雖然年老體弱,但還是掙脫了阿拉貢的手掌,執意殺死格里馬。

  「伊奧溫現在安全了。」他說,「但是你,佞舌,你已經為你的真正的主子盡心盡力了,至少也該贏得一些回報。不過,薩茹曼可是慣於忽略自己所訂的協議,我勸你還是趕快回去提醒他,以免他忘了對你的忠心效勞。」

  佞舌的臉色徹底灰白。「你說謊!」他大喊道。

  「你雙唇一碰吐出這話,也太頻繁,太輕易了。」甘道夫說,「我沒說謊,瞧,希奧頓,這是條蛇!為了安全起見,你可不能留下它。公正的做法是殺了它,但它不是一直都像現在這樣,它曾經是個人,曾經以它自己的方式服侍過你。給他一匹馬,讓他立刻走,隨便他去哪裡。」

  甘道夫的話遠比阿拉貢的話要有分量得多,也要合理得多。遊俠的話只會招致蔑視,而甘道夫的話則會引起深思。

  佞舌慢慢爬了起來,他從半閉的眼縫裡瞧著所有人,最後他掃視,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接著,他突然挺直了身子,雙手舞動,雙眼放光,眼中的惡毒讓人不寒而慄。他齜牙咧嘴,然後嗤地吐了口痰在國王的腳前,隨即竄向一旁,飛奔下了階梯。

  「跟著他!」希奧頓說,「注意別讓他傷害任何人,但也不要傷害他或阻攔他,如果他要馬,那就給他一匹。」

  「如果有馬願意載他的話。」哈馬說。一個衛士奔下階梯,另一個衛士走到階地底下的泉水旁,用自己的頭盔打了水,將被佞舌玷污的石地沖洗乾淨。

  「現在,我的客人們,來吧!」希奧頓說,「我們抓緊時間,吃點東西提提精神。」

  他們走回了大殿之中,客人們與國王一同用餐,他們匆匆吃喝(畢竟味道實在不怎麼樣,尤其是和費恩的手藝相比),希奧頓向甘道夫詢問薩茹曼的情況,旁人都默不作聲,甚至開起了小差。小法師正和萊戈拉斯在桌子底下玩著手指舞,矮人悄聲向希瑞吹噓自己的鍛造手藝,阿拉貢正在沉思,波洛米爾正打算辭行。

  「他是多久以前背叛我們的,誰能猜得到呢?」甘道夫說,「他並不是一直邪惡。我不懷疑他曾經是洛汗的朋友——及時他的心腸後來變得冷酷,他仍認為你們對他有用。不過,他籌劃已久,密謀要毀滅你們,只是在還沒準備好之前,依然一直戴著友誼的面具。過去那些年間,佞舌的任務很簡單,你的一舉一動艾森加德都是馬上知曉,因為的國土敞開,陌生人來來去去,佞舌總是在你耳邊讒言不斷,毒害你的神思,讓你心生恐懼,讓你四肢軟弱無力,與此同時,旁人看在眼裡卻束手無策,因為你的意志已經被他控制了。

  但當我逃出來並警告你時,對那些看得見形式的人來說,薩茹曼的面具便已撕破了。之後佞舌鋌而走險,總是想方設法拖延你,薩茹曼也用魔法毒害你,祖海你聚集全力。他很狡詐,總是根據情況需要,麻痹人們的戒心,利用他們的恐懼,你難道不記得了,他說核定積極地敦促,當西邊的危險迫在眉睫,不得騰出任何忍受往北去『毫無目的地亂闖一氣』?他騎士是說服了你禁止伊奧梅爾追擊入侵的奧克。如果伊奧梅爾不曾公然違抗佞舌借你之後所發的話,那些奧克此時就已經帶著至關重要的戰利品抵達艾森加德了。

  其實那不是薩茹曼最渴望得到的戰利品,但至少有兩位我們的同伴將落入他手,他們知道那秘密的希望,而這個希望我尚不能公然相告與你。你敢想像,他們這時本來可能在薩茹曼手中遭受什麼樣的折磨嗎?你敢想像,薩茹曼心中已經得知足以導致我們敗亡的情報嗎?」

  「我想聽聽你的建議,甘道夫。」希奧頓在伊奧溫的服侍下艱難地吃著東西,之前的活動已經耗費了他太大的力氣了,現在的國王十分虛弱,但仍然要將強硬的姿態展現給所有的國民。他說,「你說你有話要告訴我。」

  「我現在沒時間詳述所有你該知道的事,但我的期望尚未落空,那麼不久之後我就會有時間想說。那危機大到連佞舌費盡心機都沒法編進你的夢境。」甘道夫說,「但現在你清醒了,剛鐸和洛汗並非孤立無援,敵人比我們想像得還要強大,但我們擁有一個他還不曾猜到的希望。我們的希望就在東方,最大的恐懼也盤踞在那。但是希望仍在,只要我們能不屈服,在多堅持一小段時間。」

  甘道夫所說的希望自然指的是弗羅多,但這含糊的話並非希奧頓想聽到的。甘道夫繼續說道,「派出每個能騎馬的人去往西邊,正如伊奧梅爾所建議的那樣,趁著我們還有時間,先除去薩茹曼的威脅。此時若我們失敗,就將覆亡,但如果我們成功,那麼就將面對下一個任務。同時,你餘下的子民,也就是婦孺和老人,應當逃入你那些建在山中的避難所,這些避難所,不正是為這樣的險惡時局所預備的嗎?讓他們帶上補給,但不要耽擱,更不要為大小財物而增加自己的負擔,眼前處於危境的是他們的性命。」

  此時,衛士們通報,有一匹馬從西方趕來,而騎手則是兩個孩子。

  改一下更新時間,太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