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父女
唐楓和紫菀在餐桌前，相對而坐。
早餐是簡單的烤麵包和煎雞蛋，還配有牛奶和一迭下飯的小菜。
此時紫菀已經穿戴整齊，魔法少女學院頗為精緻的校服籠罩在她身上，沒人能看出她裡面是真空狀態。
少女吃早餐的樣子頗為安靜，一言不發，瓷器般精美的臉蛋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一隻製作精細的玩偶。
烏黑的長髮無聲垂落，少女低垂著眼帘，長長的睫毛在由於吃飯的動作一上一下地跳動著。
「以後早餐晚餐都由你負責，就當是付房租了，還有房間的衛生。」
唐楓說著，他夾起煎好的雞蛋放進嘴裡，一口咬破。
明明外面看起來已經熟透的雞蛋又帶有一絲湯心，蛋黃流進嘴裡，別有一番風味。
「水平不錯，但還有進步的空間，以後多多鍛鍊。」
「好。」
紫菀低低應了一聲。
他們關係暫且定性到了房東和租客之間，她被強制性住在這裡，需要以包攬全部家務作為代價，支付房租。
未來說不定還需要用身體作為代價，紫菀不知道那時會有多遠。
但從目前看，對方的確不打算享用她的身體。
至於家務，她在自己家也是天天要做的，和在這裡做，沒什麼區別。
唯一需要承受的，就是來自對方的各種惡趣味。
紫菀對這些惡趣味面不改色地統統接受。
哪怕讓她這幾天真空上學，她也沒說一句話。
唐楓摸出一張卡片放在她面前。
「需要什麼東西就自己去採購，足夠花很長時間了。」
紫菀點點頭，收下了這張不知道有多少錢的銀行卡。
從對方的話看得出，也許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天文數字。
「是包養費嗎？」
「可你又不願當我女兒。」
「當時我問你是不是爸爸活，你卻否認了。」
「我的確想當正經的啊。」唐楓面色苦惱地吃下一片麵包，又喝了口牛奶。
紫菀盯著他，「你哪個行為像正經的了？」
唐楓也不甘示弱地盯了回去，認真地開口道，「如果你真心愿意，我可以收回所做的一切，把你當正經的女兒養。」
紫菀稍稍一愣，她垂下眼帘，看著眼前的空盤子，輕聲開口。
「那樣我的命運會有改變嗎？」
「只要你能成為魔法少女，我可以包容你所做的一切。」
唐楓將最後一口麵包吃進了口中。
「但最後依然逃不掉被你日夜操勞的命運，多個這樣的身份，不過是為了增加攻速的情趣，不是嗎？」紫菀抬起了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重新盯向了唐楓。
唐楓沉吟了起來，似乎在做艱難的抉擇。
過了一會兒，他看向紫菀。
「如果這對你成為魔法少女是一種阻礙的話，我可以不這麼做。」
唐楓認真地說道，「雖然我不否認的確喜歡魔法少女們的身體，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我喜歡的是魔法少女一切，身體只是附帶的，所以，如果這對你是一種阻礙的話，我可以承諾不剝奪你對自己身體的所有權。」
「你真心把我當父親，我就真心把你當女兒，你把我當敵對的怪人，我就把你當餐盤裡的魔法少女，一切身份都由你決定，就這麼簡單。」
紫菀看到唐楓認真的模樣，終於升起了一絲詫異。
「你真是個怪人。」
「我本就是怪人。」
「不，我是指，你是個很奇怪的人。」
「你也是個很奇怪的女孩。」
唐楓看著紫菀精緻小巧的五官，「看在我們有些投緣的份上，要不還是做父女吧，我還沒有體驗過這個。」
「可我已經有……」
「紫菀。」
唐楓出聲打斷了她，表情嚴肅地開口，「你父母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不論你是否接受，這就是鐵一般的事實，不論是另一個人格的影響還是怪人對你下的心裡暗示，你都應該清楚地知道，他們已經徹底離開你了。」
「所以，不要再欺騙自己，從過去中走出來，看向前方，未來是一片美好的。」
唐楓知道，父母的離世是紫菀的心魔，如果不解開這一點，她可能永遠無法成為魔法少女。
他為了女孩們覺醒成為魔法少女可以使用所有手段。
錦橘頑劣欠調教，他就調教她，拿她最重要的姐姐逼迫她；
聖雪需要釋放內心的壓力，他就幫助她更有效更痛快地釋放；
紫菀無法從父母過世中走出來，如果她需要父親的話，那他就成為她的父親。
沒有多餘的理由。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們順利成為魔法少女。
其中當然有他的私心。
紫菀的聲音輕輕傳來，「未來是一片美好的嗎？……可我的未來，似乎一眼看到了盡頭。」
「你是指成為被我操控的傀儡嗎？」唐楓搖頭，「你錯了。」
他輕輕將少女摟進懷裡，輕柔地安撫著她，「我說過，如果你真心把我當成父親的話，我也會把你當作真正的女兒，我會尊重你的意願，不會限制你的自由，等你成為魔法少女後，就像女兒成年了一樣，可以離開我了，在此之前，我會做到一個父親的職責，保護你，呵護你，給你無微不至的關愛，讓你享受到作為一個女兒應得的寵愛。」
紫菀將腦袋埋在唐楓的懷裡，讓人無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你說的……是真的嗎？」
少女輕輕的質疑聲傳來。
唐楓的手掌緩緩撫過女孩小巧的後腦勺，烏黑亮麗的長髮如最頂級的絲綢般順滑，他十指插入這些髮絲間，仿佛浸潤到了絲滑涼爽水液之中，這種手指被包裹纏繞的舒適感，讓人流連忘返。
他撫摸著這些柔軟的綢緞，把臉也貼到了女孩光潔的額頭上，用著最溫情的話語，撫慰著對方的心靈。
「當然是真的，你這麼聰明，又這麼乖巧聽話懂事，有你這樣的女兒，對任何父親來說，都是一種驕傲和自豪。」
唐楓貼著她的腦袋，鼻尖縈繞著女孩髮絲間無盡的幽香，他將女孩摟得更緊了一點，但卻不含一絲雜念，仿佛真的像一個父親，在安撫受傷的女兒。
他知道，以對方敏感的心思，肯定能分辨出他所散發的情感的真偽。
此時此刻，唐楓已經完全沉浸進去了，他將情感全部都傾注到了懷中的女孩身上，他在內心發誓，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女兒。
想要騙過別人，必須首先要先騙過自己。
感受到唐楓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濃烈的父愛，紫菀有些迷惑地睜開了眼睛。
她從唐楓懷裡抬起頭，看向他那張深邃而溫暖的臉龐。
高挺的鼻樑，輕抿的嘴唇，充滿愛意的雙眸。
感受著溫馨的懷抱，慈愛的輕撫，紫菀在某個瞬間感覺自己回到了嬰孩時期，就像這樣被年輕的父親抱在手上，輕輕搖晃著。
「紫菀，想吃糖嗎？爸爸給你買。」
「紫菀是最聰明可愛的孩子了，長大後一定會有一大堆男生喜歡的。」
「魔法少女啊？感覺也很適合紫菀呢，加油，期待能看到你成為魔法少女的一天。」
在這一剎那，眼前溫馨的臉龐和充滿慈愛的眼睛似乎和年輕時的父親漸漸重合……
紫菀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尖輕輕觸在前方不遠處的臉頰上。
「爸……爸？」
「欸——」
唐楓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笑意。
紫菀瞬間驚醒，如觸電般收回了手指。
。。。
。。。
紫菀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在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後，紫菀輕聲開口，「你對我施加了心理暗示？」
唐楓搖頭否認，「這些全是你自己身體的判斷，我沒有對你施加任何暗示，一個父親也不需要做任何手腳才能讓女兒依賴他，只要有愛就夠了。」
「你的六感判斷出了我對你是純粹的父愛，那麼失去父愛的你自然會不由自主地向我靠攏，這與心理暗示無關，因為你內心深處渴望著這些，即便你表面上再怎麼掩飾，也欺騙不了你自己。」
「紫菀，我的乖女兒，不要試圖對抗自己的內心了，爸爸永遠愛你。」
紫菀淡泊的臉蛋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羞惱之色，她眼眸中出現一道利光，似乎做出某種決定。
只見她猛地起身，將自己的制服裙擺高高撩起，露出內里絕美的真空景色。
那是能令無數男人心跳加速，口乾舌燥，鮮血狂噴，趨之若鶩的聖地。
紫菀死死盯著唐楓的眼睛，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能偽裝到什麼地步。
她不相信，有人能在這幅景象之下，保持著毫不動搖的內心。
令她沒想到的是，唐楓身上的愛意沒有絲毫波動，他只是下意識地滑了一眼，便伸出手，將她的裙擺拉了下來。
「這件事是爸爸的不對，爸爸馬上請假去給你買新的小裙子。」
他摸了摸紫菀腦後的秀髮，「別叛逆了，回來當爸爸的女兒吧，只要你願意，家裡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紫菀內心升起一絲惡寒，但她的身體居然很貪戀這種不含任何雜質的愛撫，仿佛對面的那個人，真是對她無限包容的父親一樣。
尤其是在對方看到她的隱秘時，居然沒有產生半點的動搖，他的眼中也沒有一絲邪念，這讓紫菀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難道他真的是把她當女兒看待的？……
有這樣一個英俊瀟灑，強大無比，疼愛女兒的父親，應該是所有女孩的羨慕對象吧……
但為什麼總感覺怪怪的……
紫菀一向清冷的大腦此時也不禁混亂了起來。
唐楓伸手拿過一件衣服，在手上揉捏幾下後，變成了女生內衣的樣式。
「先將就一下吧，新衣服過兩天就到了。」
他將手中的內衣遞向紫菀。
紫菀下意識地接過，她看了眼唐楓，對方眼中盈滿的愛意讓她感到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在一段不短的沉默後，終於，紫菀徹底理清了大腦，她看著唐楓，輕輕出了口氣。
「你沒必要這樣。」
「如果真想讓我做女兒的話，我答應就是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如何變化出如此逼真的情感的，但還是請收起來吧。」
紫菀低垂著眼帘。
「儘管逼真到真假難辨，但我還是不想讓你玷污這份情感。」
唐楓也收回了散發出的愛意，他看著紫菀開口道，「你錯了。」
「忘記我說的那句話了嗎？只有你真心把我當父親，我才能真心把你當女兒，我散發出的愛意是發自內心的，只有你內心接受了這一點，那麼它才會變為真實的父愛。」
「我們可以不再討論這個了嗎？你做不了我父親的。」紫菀的小臉有些憂傷，為什麼他一直執著於做她爸爸。
「但你缺少這個，不是嗎？否則你永遠走不出來。」
唐楓當然不是為了單純的情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紫菀成為魔法少女為前提。
眼下他必須要把對方的心魔除掉，再把對方體內怪人的魔種拔除，這樣才能為她徹底掃清障礙。
然後在某個契機下，她就能覺醒成為一名新的魔法少女了。
到那時，爸爸這個身份也許就有另一層作用了。
見唐楓如此執拗，紫菀只能做出讓步，「那就先做表面上的吧，如果你真能讓我內心接受這一點，那時真做你女兒又何妨？」
唐楓挑了挑眉，「那先叫聲爸爸聽聽？」
見紫菀沒有反應，唐楓調笑道，「剛剛又不是沒叫過，不是很投入嗎？」
紫菀盯著他，胸脯微不可察地起伏了一下。
終於，少女的嘴唇輕輕嗡動，明明不帶有任何情感，卻能讓所有男人都為之一振的聲音傳了出來。
「爸……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