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星嚇了一跳：「打架？」
「是啊，他們說農貿市場有人打架，我一看就是真行啊！」
原星立刻起了身：「江老師你帶如男繼續吃，我先回去看看。」
說完立刻跟著井嬸兒先回了農貿市場。
陶真行不是第一次和人打架了，上一次他和人在學校打起來，是她出面去的學校解決的。
陶真行家裡只有他奶奶一個，陶真全又頂不上事兒，而陶明西又是個衝動的，陶真行怕找他們估計自己就得先被揍一頓，所以他最後給了學校原星的電話。
「他們為什麼會打起來」原星邊走邊開口問井嬸兒。
「喲，我哪兒知，我聽說行奶奶要賣她的雞鴨，本來是想讓他留兩隻給我，結果過去打的一團亂。」
很快，兩人回到剛才行奶奶的擺攤兒的地方。
雙方都已經被人拉開，但仍抻著個脖子漲紅了臉嘲互相對方吼叫著。
旁邊的菜籃子也被推倒，菜撒了一地，二行奶奶站在一旁罵著陶真行一邊抹眼淚。
原星走上前去，陶真行見到她，頓時才止住了聲兒。
那頭卻依舊罵著難聽的話，原星眼睛看著那個男孩：「閉嘴！」
男孩年齡看著和陶真行差不多大，大概是原星眼神太鋒利，男孩態度竟也軟了下來：「是他先動手的！「
原星轉身回去，走到陶真行身邊，先讓拉住他人將他放開：「為什麼先和人動手？」
陶真行咬了咬牙，倔強的別開臉，不說話。
他打的人叫莫正信，是雲者鄉的，也是和陶真行同一級的同學。
上次陶真行在學校和同班的李陽州打架，這個莫正信算是他的小弟，當時加上另外兩個班的男生，對方一共四個人都沒能打贏陶真行，幾人還因此被學校記過處分。
高考結束畢業後，幾個人的仇怨也沒解開，不過李陽州的學習還過得去，考上了二本，而其他的幾個人，和陶真行半斤八兩，但不同的是，陶真行選擇留在寧水，其他幾人除了李陽州無一例外都出去打工。
這會兒臨近年關，莫正信提前回了家，誰成想在趕集天好巧不巧就碰到了「老仇人」。
「不說是吧，那給人道歉去。」原星嚴肅地開口。
原星在這個小的面前一向很有威信，對她的要求陶真行幾乎都有求必應，所以原星此刻的命令，更想是在逼迫。
「他說……」陶真行說了兩個字，又咬緊後槽牙。
「他說你什麼？」原星追問。
陶真行緊抿著唇，幾乎是難以啟齒：「他說我是小偷。」
「你偷他東西了？」
「我沒有！」陶真行大叫一聲，眼眶隨之也幾乎紅了。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小偷」這兩個字，如同恨他的父親陶放一樣。
在學校的時候，只有有人丟了東西，第一個都會懷疑是他偷的。
因為他們都說，強J犯生不出什麼好種。
原星看著憤怒的男孩，平時單純的眼睛裡此刻只剩了不甘，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狗，讓她忽然有些不忍。
在心裡輕嘆一口氣後，她轉身走到莫正信跟前：「我弟弟拿你東西了嗎？」
「我沒說他拿我東西，我說的是這輛車子，他說是他哥的，我看根本就是偷的。」
「莫正信你他媽再嘴臭你信不信我打死你！」陶真行情緒瞬間又被挑了起來。
「我說的不對嗎？這車可是一百多萬，你們寧水鄉有誰買得起，還你哥的？你爸一個強J犯能生出這麼有錢的哥？」
當年陶放犯了事後在寧水還是挺轟動的，雖然寧水地方窮，但每代人都老實務農，從沒出過作奸犯科的例子，況且還是強J這種讓人難以承受的罪名，所以從那時起，行爺爺一家的尊嚴基本都被陶放給丟沒了。
莫正信的這句話讓陶真行因為原星而保留的理智也徹底喪失了，他直直的衝上前，那一刻只想把莫正信打到閉嘴為止。
但人還沒走到莫正信跟前，肩膀就被人扶住，讓他無法再上前。
陶真行轉頭，看著攔住自己的人，是江籟安，他愣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
「放開我！」陶真行壓抑著嘶吼。
但他力氣即便再大，那比得上江籟安比他高大許多的江籟安，幾遍是掙扎也被死死固住：「怎麼，嫌你奶奶還不夠傷心，乾脆把人打死了，直接再進去一個？」
江籟安聲音不大，但極具威懾力，陶真行聽完一怔，然後緩緩轉過視線，看到在一旁抹眼淚的行奶奶，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就泄了氣。
「只會打架可證明不了一個男人有本事，沒能力的男人才會有狹隘的眼界和心胸。」
江籟安說完，將他放開，然後再走到莫正信跟前，原星的身旁。
莫正信本身長得瘦小，江籟安站到他跟前，硬生生又矮了一頭。
那無形的壓迫感讓莫正信的氣焰莫名就弱了一些。
「車子是我的，請問你有什麼意見？」
即便只看外貌和身形，也足以讓人相信他就是車的主人。
「那你肯定也不是陶真行的哥哥，你一看就不是我們這裡的人！你就算幫陶真行說話，也用不著他哥，他要有你這麼有錢的親戚，才不會像現在這麼窮了。」
「那是因為，」江籟安頓了頓，忽然伸手將攬住他旁邊原星的肩膀：「我是他姐夫。」
一時間，全場安靜。
而原星，大腦直接宕機。
此話一出，莫正信頓時也說不出話來了。
「道歉吧，和陶真行。」江籟安繼續開口。
莫正信不屑一顧：「姐夫又怎麼樣，他爸就是強J犯我又沒錯咯。」
江籟安將一臉懵逼原星放開，抬手低頭，慢慢將自己衣袖挽至手肘，露出粗壯的手臂。
莫正信後退一步：「你想幹嘛？」
「你故意毀壞我們的菜，除了賠錢之外，按照行政處罰起碼也得拘留個十天。」
這話說得旁邊原星嘴角一抽，怎麼聽起來如此耳熟。
「那又不是我弄壞的，明明是陶真行……」
「這話你直接跟警察解釋。」
江籟安這半真半假的威脅，徹底把莫正信給搞慌了，眼睛轉了轉，轉過身就想立刻就跑。
但卻先一步被江籟安擒住了肩膀。
而因為慣性，莫正信整個人背朝前腿朝後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