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安的產區的育苗基地比普通的果樹園區要更遠一些。
車子開了二十多分鐘才來到了果園的外圍。
原星看著外面成片的大棚，開口問：「這也是用來種蘋果的？」
「對，有一些果商要收反季節的貨，我就種一些，不過因為價格貴，一般這棚里的貨只在省城賣。」
原星若有所思：「建這樣一個大棚成本在多少？」
「十幾萬吧，但我這個棚還配了自動滴灌系統，成本就上去了，感興趣等會我也帶你們去看看。」
「好的，謝謝楚哥。」
周俊楚笑笑：「不客氣，你們有空常來玩兒。」
車子最終停在路邊一輛正在裝苗木的貨車前。
裝車的工人一見到周俊楚，都紛紛打著招呼叫了聲「楚哥」。
周俊楚點了點頭，上前去從成捆的苗木抽出幾根，遞到原星面前。
「這苗木不到一年。」
周俊楚抬眼看她：「看來你是真的懂。」
原星笑笑不說話，這樣的質疑聲她也不是第一次聽。
「這個品種是發往東面的，和我們常種的品種略有不同，那邊的人更喜歡沙沙果肉，所以我們在育苗的時候，也會根據他們的需求改進。」
陶明西：「你們這些都有專人負責的？」
「那肯定，而且這玩意還得有點專業文化水平才行，所以我特意去農大找了師生團隊，現在我們都是長期合作。」
周俊楚話鋒一轉：「所以就算你們想做育苗，難度其實是很大的，最差的情況，連種樹都會被搞壞。」
還真是不改商人本質，原星不接他的話茬：「沒關係，我們三年也累積了不少經驗。」
「沒錯，雖然咱不是學農的，但我們之前的500畝是從種子開始的，這怎麼也沒有從種子開始種難了。」
周俊楚點了點頭，但看著原星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欣賞。
周俊楚又帶著兩人來到1年苗木的地盤，又順手扯下一株給原星和陶明西。
兩人看著手中的苗木，芽尖翠嫩，根莖健康，品質確實不錯。
這也是原星想要採購的品，買一年的苗木回來養一年，第二年的時候三年齡的果樹就進入了初果期。
「你們為什麼不直接買2年的苗木，今年種下去就能結果的？」周俊楚問。
「成本太高，而且我們對蘋果的銷路還沒有完全摸清，再打一年基礎吧。」
如果貿然在今年就收穫兩千五百畝的蘋果，如果屆時銷路不暢，會有虧損的風險，這也會打擊很多剛種植的農戶。
這件事原星是想得很清楚的，所以今天她的目標也很明確。
「去年產量多大家都虧了錢，種植面積會少掉一些，加之今年年初大雪，產量本身會受影響，你們要是種2年的苗木，虧損的可能性不大。」
原星淡笑道：「那楚哥為什麼不繼續增產了？」
周俊楚被問得一噎，隨即又坦然道：「你很聰明。」
原星欣然接受，這一點他倒是說對了。
「但說實話，一年苗木你們要的數量，我這邊不夠，所以你們看看要不要考慮搭配著買一些2年的？」
陶明西直撓頭：「原來是這樣，楚哥，你要不夠直說不就行了嗎？前邊兒我都聽得暈了。」
周俊楚和原星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麥安除了楚哥這裡，還有誰有苗木？」原星問。
周俊楚看著她：「你真是打定了主意就要一年的苗木。」
「我們手頭確實預算有限。」
周俊楚放棄：「行，如果最後能定下來，數量我給你搞定。」
「那就先謝謝楚哥了。」
剛說完話，周俊楚的手機就響了，他接起又掛掉。
「剛還說要專門帶你們去棚里看，這會趕巧了，棚里有事情，順便就去吧。」
於是幾人又一起往大棚而去。
幾人來到中間的一個大棚口，剛進去周俊楚就直奔棚里的一體化施肥機。
「什麼情況？」周俊楚問。
管理員：「系統程序好像出問題了，我，昨晚施肥的比例全是錯的！」
「閥門關了嗎？」
「關了，都關了！」
周俊楚看打開後台主機看了一眼，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碼，他也看不懂：「打電話讓他們來修。」
管理員：「也打過了，他們說最近是春種的高峰期，售後上門時間都排到一周後了。」
「一周後？開什麼玩笑，本來施肥比例錯了就應該立刻調整，他們這麼搞我這棚子裡的東西都斷肥了！」
管理員擦了一把汗：「楚哥，不止這個棚，現在排查下來，有4個棚都有這情況……」
周俊楚一聽人都炸了：「繼續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兩天就上門！」
管理員雖嘴上答應著，但也知道現在這情況他們也只能拿施肥機的公司沒辦法，這種本來就屬於比較先進的農業技術，市場上懂的人就很少。
「楚哥，要不我們這兩天找點人來先人工施肥一下？」管理員建議道。
但如果用人工施肥的話，每天也是不小的開銷，而且也不像機器那樣精準，最後出的果品也可能參差不齊。
「我讓你先去聯繫！」
管理員只能先轉身出去繼續給售後打電話。
「楚哥，這個主機運行代碼能讓我看一下嗎？」原星開口道。
陶明西也點頭：「原星是專業學這個的，她能看得懂。」
周俊楚想起來前面原星說她之前是學編程的。
於是站到旁邊給她讓出位置：「你看吧。」
原星蹲下去看了看屏幕，又在鍵盤上敲擊了好幾下。
「楚哥，能不能直接聯繫他們的技術員，我們可以直接線上溝通操作試試。」
周俊楚有些遲疑：「你真看得懂？」
「她這個底層邏輯不難，但有些註解我不確定是什麼意思，所以最好還是找他們技術人員溝通下。」
周俊楚我抬手又把管理員給叫回來，不多時，那頭通過客服轉接到了技術。
原星和技術通上電話，很快就排查到了運行bug，再根據技術的指揮，將漏洞給修補好。
通話持續了二十分鐘，原星才從地上站起來。
原星從地上站起來，卻因為蹲太久了，腦袋一陣眩暈，身體歪斜的時候，周俊楚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將人扶住。
「你沒事吧？」
原星擺手：「沒事，就是蹲久了，系統BUG已經修復了，你們再檢查一下看看。」
周俊楚點頭，放開她的手臂轉身去檢查系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