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星卻搖頭道：「你這話說得可不太對，這件事你不是為了我們，你是為你們雲者，你們雲者這麼大，即便是再增加二十戶，人也還是太少了。」
「那你想多少？」
原星舉起一根手指：「再增加100戶。」
莫正信搖頭：「辦不了，你要這二十戶我就去弄，不要就算了。」
「你一個人說服這一百戶肯定有困難，但如果這二十戶再分別各自說服五戶人，那就容易多了。」
莫正信抿唇想了一會兒：「還是算了。」
說完拉著莫正威轉身就走。
「原以為雲者鄉的眼光比其他兩鄉更長遠，結果是我看錯了。」原星淡淡說了一句。
陶真行：「我在學校的時候，雲者的人就是最愛打架，目光能長遠到哪兒去？」
果然，最能刺激人的還得是「死對頭」，莫正信一聽陶真行的話，心中的怒意騰地一下就起了：「你在胡說什麼？」
陶真行攤手：「我胡說什麼了？不信去看看宣寧中學的被記過的人，是不是雲者人的最多？」
「雲者人愛打架，那也是被像你這種寧水的弱智逼的！」
陶真行呵呵一笑：「我弱智？水頭我都能拉一百戶人來種蘋果，你自己是雲者你自己就拉個二十戶，還好意思說別人弱智？」
莫正信此時已經被刺激得頭昏腦熱了：「你吹什麼牛逼？你要水頭能拉100，我雲者能拉150！」
「行，那這可是你說的啊，大家都聽見了，我水頭鄉拉100戶，你雲者就拉150戶！如果做不到……」
「哥！」
陶真行「豪言壯語」卻被強行打斷。
莫正依手裡提著個開水瓶走到攤位跟前。
「你來做什麼？」莫正信看著他。
「我看陶文西他們辛苦一上午了，就想拿點熱水和果子給他們。」
陶真行不好意思地接過話，聲音都小了：「不辛苦的，我們才不辛苦。」
陶文西給原星使了個眼色：「這是誰？」
原星低聲道：「莫正信的妹妹。」
陶文西點頭，這小姑娘一出現陶真行跟丟了魂兒似的。
「怎麼說？你倆一人水頭100戶，一人云者150戶，如果做不到，該怎麼樣？」陶文西試圖把話頭拉回來。
陶真行本來是準備說一些「跪地磕頭」之類的厲害話，此刻當著莫正依的面兒，又說不出來了。
「那就這樣，你們倆要是誰做不到，誰就到對方家裡干一個月的活。」陶文西提議。
「可以！」
「可以！」
陶真行和莫正信異口同聲。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但因為我們要趕著春種買苗木，時間不能超過正月十五。」
陶真行和莫正信都答應。
原星也開口：「既然你們兩個要比，還得排除之前本來就要意向要種蘋果的人家，我們的宣講也正常做著，主動找過來的不也不能算你們拉的人。」
「沒問題的星姐。」
「我也沒問題。」莫正信開口。
原星見差不多了，便招呼著陶樂兮繼續收東西：「下午我們去水頭吧。」
「不是說明天才去水頭嗎？」陶真行瞪大著眼睛。
原星看著他：「早上我們已經在雲者收了80戶，下午也去水頭，這樣你倆才公平不是？」
「但是水頭人本來就沒雲者多啊！」陶真行委屈。
原星眨了眨眼：「你本來也比莫正信需要拉的人少不是嗎？」
陶真行還想再說什麼，見陶明西和陶樂兮兩人已經將橫幅給收了，就沒再繼續開口。
於是幾人又出發去水頭。
水頭的情況比雲者的要好很多，幾人才剛開始宣講不到半小時，便收到了30戶人家報名，當然，這些都不算在陶真行頭上。
陶真行看著水頭這麼熱情高漲的情況，心裡頭都涼了半截，如果讓他去給莫正信幹活一個月，估計他比死還難受。
最後是陶樂兮實在看不下去他那蔫兒樣，才開口提醒：「至於這麼不開心嗎？贏了你掙了面子，輸了你還有里子。」
「什麼面子裡子的？樂兮哥你在說啥呢？」
陶樂兮搖頭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自己想想吧。」
*
水頭的宣講效果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等到宣講結束時，總共有138戶都報了名。
幾乎占了水頭鄉戶數的一半。
後面了解一番後，才知道是因為陶文西帶著莫正威來談白淑水的彩禮，現在水頭的人都知道種蘋果就能掙到娶媳婦兒的錢。
原星頓時哭笑不得，三鄉中，水頭的適婚女孩兒人數是最少的，果然沒什麼比直接拿捏人的心病更有效了。
但無論是什麼原因，只要結果是對的就行。
所以在回寧水的路上，除了心情鬱悶的陶真行外，其他人都心情大好。
等原星回到家裡看到手機信息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過。
白學真的信息是中午就發的，原星連忙回復。
【不好意思白老師，下午太忙了，沒看到消息，我現在已經回到家裡了。】
那頭比想像中回復得要快。
【沒關係。】
然後又發過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中學的教室，此時已經坐滿了上晚自習的學生，而陶如男正坐在第三排的位置，同桌是白學真的侄子周雙，兩人正各自低頭認真地看手裡的書。
而講台上坐著的老師並不是白學真，這應該出他作為班主任巡查教室時拍的。
這個白學真的效率確實是高，原星忍不住給他發過去一個「牛掰」的表情包。
【開學之後，每周都會有各科的小考，如男的成績我到時候隨時跟你溝通？】
【好的，我隨時在線。】
【你準備好請我吃大餐吧。】
原星愣了一下，想起白天白學真說過的話，他說等陶如男考上，再讓她請客。
【沒問題！不管她考沒考上，我都請你吃飯！】
雖然她是希望她能順利考上的，但只要努力，即便沒得到最想要的結果，也是沒關係的。
【那如果她考上了，就多請幾次吧。】白學真又回復。
【可以的。】原星會心一笑，別說請吃飯了，她給他送錦旗都行。
【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