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棺材旁邊的是個穿著孝服的男子,眉心中長著一顆黑色的痣,哭喊著控訴道:「各位鄉親們,仁和堂自稱仁醫,可是我父親吃了他們開的藥以後,卻不幸中毒身亡,大家來評評理,仁和堂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公道?」
圍觀的群眾紛紛應和。閱讀
「對,還死者一個公道!」
「仁和堂醫死了人,以後不來這裡看病了。」
「……」
一時間,場面非常嘈雜。
這時,仁和堂的大門打開,黃佳琪緩緩扶著門框緩緩走了出來。
「大家安靜一下,請聽我說。」
黃老在清河縣多年的名望,在此時突顯了出來,雖然大家心裡都憋著一股氣,但還是慢慢閉上了嘴,他們願意聽這位已年過古稀的老人說。
見此,黃老拱了拱手表示感謝,隨即看向了那個穿著孝服的男子,眼神里不自覺地透出一股威嚴。
「陳大器,我跟你父親認識有二十多年了吧?」
陳大器點點頭,臉上充滿了憤恨,咬著牙說道:「不錯,你跟我父親相識二十多年,可是你們仁和堂開的藥,卻吃死了我父親。」
黃老嘆了口氣,繼續問道:「二十多年來,你可知道你陳家在我仁和堂看過多少次病嗎?」
陳大器皺了皺眉,不知道黃老想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大大小小的病症,總共六十三次。」
黃老走上前,伸出手摸著棺材,眼裡閃過一抹悲涼,繼續說道:「仁和堂開館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醫死人的事,這是第一次。」
「你是不打算認帳嗎?」
陳大器怒視著黃老,只見黃老搖搖頭。
「自然不會,是我仁和堂的錯,我黃佳琪自會承擔,你父親最後一次是我那不孝弟子陳珂看的,我已經讓人去查看了。」
「要是情況屬實你打算怎麼辦?」
陳大器不依不饒,繼續追問:「要怎麼賠償我?」
黃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出聲問道:「你想讓我怎麼賠償,我就怎麼賠償。」
「好!」
說著,陳大器轉身看向圍觀的群眾:「大家都聽到了,要是情況屬實,我要仁和堂賠償我二十萬,還要黃老你親自把仁和堂的牌子砸了,並且給我父親下跪認錯!」
什麼?
要他砸了仁和堂的牌子?
黃老身子一晃,這是要斷了他的命啊!
「陳大器,賠錢可以,甚至讓我下跪都可以,但是唯獨砸了仁和堂的招牌,我不能答應,這是老頭子我半生的心血。」
「不行!」
陳大器立馬拒絕:「仁和堂的牌子必須砸了,都醫死了人,還想留著這個牌子?我不可能讓你再繼續害人!」
話落,陳大器揮了揮手,對著身後的幾人說道:「大家一起上,黃老不願意自己砸,我們就幫他砸了!」
幾名大漢當即就拿著梯子,要上去把仁和堂的牌子取下來。
黃老一臉驚慌,可是人老無力,根本攔不住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著急地大喊:「不能砸,不能砸啊……」
就在這時,王齊擠開人群沖了出來,大聲喝道:「住手!」
「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們著什麼急?」
他一腳把梯子踹翻,將黃老護在身後,怒視著陳大器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是仁和堂的藥吃死了你父親,既然已經出了人命,為什麼不去報警?還要自己跑來討公道?」
陳大器往後縮了縮,見所有人都看著他,梗著脖子說道:「報警還不是要來找仁和堂,我自己來怎麼了,就算警察來了,黃佳琪也得認錯!」
場面一時僵持下來,李藝瞳趁機擠了進來,掃了一眼陳大器後,湊到黃老身邊低聲道:「師傅,陳珂師兄當時給他父親看病的時候我在場,他父親只是簡單的風熱感冒,陳珂師兄開的藥也沒問題,根本不會吃死人。」
不料陳大器也聽到了這句話,立馬發火,瞪大眼睛看著李藝瞳:「怎麼不可能,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我父親吃的藥渣都已經拿來了,你們看看。」
說著,陳大器從旁邊的袋子裡掏出了幾袋藥渣,上面還清楚地標記著日期。
王齊皺了皺眉,走到陳大器的身邊。
「我能看下這個藥渣嗎?」
「行,你注意點,這可是證據!」
王齊點點頭,仔細地查看起來,還時不時地拿起來聞一聞。
好半天,他才抬起頭,臉色凝重地說道:「藥渣沒問題,就是治療感冒的藥,沒有任何添加。」
陳大器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冷笑道:「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黃老仿佛在一瞬間被抽走了全身力氣,只靠著李藝瞳的攙扶才能站穩身子,臉色也格外蒼白。
藥沒問題,也是陳珂開的,仁和堂怎麼也逃不掉這個責任。
他不想再留在這裡丟人,只想趕緊把這件事解決了。
「我一生行醫,深知是藥三分毒的道理,可惜,陳珂跟我時間最長,卻沒有學到一絲一毫。」
話落,黃老雙膝彎曲,作勢就要跪下去。
「事已至此,我黃佳琪在此,就給各位父老鄉親,認罪了!」
「師傅……」
李藝瞳哭著想拉住他,卻被黃老擺手拒絕。
就在這時,王齊突然出聲道:「等等,最後這包藥有問題!」
這話一出,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李藝瞳眼疾手快,立馬把黃老拉了起來,找了一個凳子讓師傅坐著,這才看向王齊。
「什麼問題?」
陳大器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心裡咯噔一下。
不會吧?怎麼可能被發現?
只見王齊把最後一包藥渣拿出來,雙眼死死地盯著陳大器。
「我問你,最後這包藥,是誰熬的?」
「我……我親自熬的,有什麼問題嗎?」
陳大器結結巴巴地回道。
「那藥渣也是你親自處理的,對吧?」
見陳大器點了點頭,王齊才冷笑一聲,質問道:「陳大器,就是你殺了自己的父親,你還不打算承認嗎?」
「什麼?」
「陳大器殺了他的父親?」
「到底怎麼回事?」
圍觀的人也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陳大器一臉慌張的四處瞄了幾眼,大聲罵道:「你放屁,別胡說,明明就是仁和堂的藥吃死了我父親,你就是在給仁和堂開脫。」
「哼!」
王齊緩緩拿起了那包藥渣,對眾人說道:「這包藥渣里,有一味藥的劑量比前面幾包藥的劑量多,雖然經過處理,但是顏色不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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