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赫連驍自己都詫異了,他為什麼要讓那個女人看得起……
可莫名,就是不想讓趙裴這麼堂而皇之的進將軍府搜查。
「赫連驍,我是帶陛下之命調查毒蟲來源,你府中之人若是光明磊落,還怕我搜查?」趙裴帶人想要硬闖。
赫連驍的近衛軍持械將門口攔的水泄不通。
「赫連驍!你想抗旨?」趙裴生氣開口。「今日我便非要硬闖不可!」
趙裴咬牙。
「你試試看。」赫連驍冷眸看著趙裴,兩人氣場冷凝,一場大戰仿佛一觸即發。
……
院落,朝歌搬了個板凳,坐著嗑瓜子,看著赫連驍和趙裴硬碰硬。
從趙裴的視線,剛好可以看到朝歌挑釁又嘲笑的眼神,氣的臉都黑了。
「赫連驍,你今日一定要護她?」趙裴指著赫連驍身後。
赫連驍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
差點兒被朝歌氣死。
這時候她不躲起來,居然有心情搬著凳子嗑瓜子?
隱忍的深吸了口氣,赫連驍勸自己,理虧……理虧,不能動怒。
「讓開!」趙裴讓赫連驍讓開,他要硬闖。
「赫連驍,你好歹也是奉天第一將軍,連趙裴都打不過?我可聽沈慕離說了,說你根本就打不過趙裴,說趙將軍才應該是奉天第一將軍,我看你果然不行。」朝歌幽幽的說著,吐了一地瓜子皮。
赫連驍聽朝歌的話,氣的太陽穴都鼓起來了,手背青筋暴起。
明知道朝歌在挑撥,可朝歌說他什麼?不行?
誰說他不如趙裴?沈慕離?
朝歌現在還真是張口閉口都是沈慕離。
那股火蹭的就沖了上來,赫連驍出手攔住趙裴,冷眸開口。「別逼我動手。」
「赫連驍,我看你是被那妖女蠱惑了!你想和我動手?」趙裴愣了一下,赫連驍居然出手了。
就在趙裴想要還手的時候,一個一身勁裝的女人負手走來。「哥哥,你過了。」
趙雲卿走了過來,冷眸看了眼囂張的朝歌,笑的諷刺。「哥哥,你帶人闖將軍府,讓阿驍如何下的來台,這樣京都的人倒是以為我們趙家和赫連家如何了。」
趙雲卿勸趙裴不要動手。
趙裴的火被趙雲卿一句話壓了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
「阿驍,我哥哥也是心疼明月,你知道我們趙家都疼惜明月,她在將軍府被毒蟲咬傷,我們也只是來搜搜看看,看看是何種毒蟲所咬,也好提前消滅,以免毒蟲留在將軍府,給你添堵。」
趙雲卿的話語透著濃郁的諷刺,視線卻落在朝歌身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趙雲卿說的毒蟲,指的是朝歌。
朝歌嗑著瓜子的手僵在原處,冷眸看著趙雲卿。
她倒是把這個女人給忘了……
看來,今天凶多吉少了。
若是她煉藥人的事情被發現,要如何自保呢?朝歌手指輕輕敲打著大腿。
指望赫連驍護著自己?簡直可笑。
「將軍府沒有毒蟲,我已經讓人搜過了。」赫連驍也放下了劍拔弩張的氣焰,沉聲開口。
「阿驍,你知道我哥疼明月,我也疼她,我哥帶人進府搜查確實不對,我這就讓他把人都遣散回去,就當是老友相聚,我與哥哥進府中喝杯茶可好?」趙雲卿笑著問了一句。
伸手不打笑臉人,趙雲卿都這麼說了,赫連驍好像沒有理由拒絕了。
下意識回頭看了朝歌一眼,赫連驍臉色不太好看。
「切,都說了你不行。」朝歌翻了個白眼,起身拎著小板凳就要走。
「朝歌公主,不如一同喝杯茶如何?」趙雲卿叫住了朝歌。
顯然……她要試探朝歌。
宮中太醫說,咬了明月的不是普通毒蟲,而是毒蠱。
京都居然有人能控蠱?
皇帝並非控蠱血脈,朝歌的母妃也是他們趙家的人,只是去世的早,皇帝沒有給名分而是封了個女官而已。
按理說,朝歌不應該有控蠱血脈,如若她會控蠱……
那她的身份,可就有點意思了。
眯了眯眸子,趙雲卿走到朝歌身前。
趙雲卿是奉天的女將軍,殺伐果斷,歷經沙場的戾氣讓一般男子都膽怯。可朝歌與她四目相對,氣場卻絲毫不輸分毫。
「既是喝茶,叫她做什麼,敗了興致。」赫連驍蹙眉開口,想讓朝歌走。
他知道趙雲卿不簡單。
朝歌可不是趙雲卿的對手。
「朝歌是公主,我只是個郡主,當然要好好敬茶。」趙雲卿笑的深意。
「這會兒知道我是公主了?還不趕緊三拜九叩行大禮,不然你這茶,我可喝不起。」朝歌嗑了個瓜子,瓜子皮吐到赫連驍身上,一臉我看不起你的表情。
赫連驍氣的抬手扶額,祈禱朝歌趕緊變傻。
還是傻子順眼。
「公主,我乃陛下親封的郡主,不需要對皇家之人三拜九叩。」趙雲卿笑著提醒。
「哦,那本公主免了你的禮,既然你提到了禮數,那趙裴將軍,是不是得給本公主行禮?」朝歌與趙雲卿針鋒相對,誰都不肯退讓。
趙裴咬牙。「你一個……」
「我一個什麼?赫連將軍可是我的前夫,是我那慘死腹中孩兒的父親,你若說話不好聽,可是要侮辱赫連驍。」朝歌一臉柔弱,紅著眼眶看著赫連驍。
那一聲慘死腹中孩兒的父親,讓赫連驍瞬間心口疼的窒息。
赫連驍下意識護在朝歌身前,冷眸警告趙裴。
趙裴咬牙,只能忍了。
「哥哥,給公主行禮,一會兒敬茶。」趙雲卿笑著開口,徑直往茶室走去。
趙裴抬手作揖,極不情願的黑著臉走開。
朝歌笑著擦了擦眼淚。
「滾回內院待著。」赫連驍讓朝歌回內院。
「你昨夜答應我,不許任何人進藥房,你要做到。」朝歌深意的看著赫連驍。
如若趙雲卿進了藥房,那可就不妙了。
赫連驍蹙了蹙眉。「你怕什麼?在藥房藏了什麼?」
朝歌視線灼熱。「我只問你說過的話可還能算話?」
赫連驍深吸了口氣,冷哼了一聲,側身離開。
朝歌走在後面,想著如何避開這一劫。
她救秀兒……確實有些倉促,也有些過於心善了。
若是以往,她不會這麼匆忙救人。
是秀兒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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