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夠弄到禁酒的人,恐怕也不會有多麼普通。
待那掌柜的話說完後,先前的舞姬便又款款走了出來,手中還捧著銀質的酒壺。
舞姬又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掌柜還在中央一聲聲感嘆著,明里暗裡都是在吹捧赤發將軍,舞姬則給每個人的杯中都倒好酒。
當她來到了楚落與柳序渺這邊時,眼中微微有些驚訝,連動作都變得遲疑了。
倒滿了酒之後,這舞姬又悄悄朝楚落搖了搖頭,這才離開。
柳序渺端起杯子來只聞了聞,眼角的餘光便注意到了女子這動作。
楚落看了他一眼,緊接著將面前盛有雪魄香的杯子與普通的酒杯調換了,柳序渺也如是做。
待酒都倒完了,掌柜的也給自己斟了一杯雪魄香。
清寒的酒香氣味蔓延了整個酒館,聞到了這香氣的酒客們,無一不是心曠神怡的模樣。
「來,讓我們幹了這杯雪魄香!」
掌柜說完後,率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館中其他的賓客們也都盡興地照做。
雪魄香的事情過去後,酒館的大門也打開了,這才陸陸續續的有人進出。
楚落與柳序渺就在離開的行列中,倒也沒有走多遠。
柳序渺留在了這酒館附近盯梢,而楚落則是跟上了那從後門離開的舞姬,想要看看她究竟什麼底細。
女子走在長街上,一邊清點著自己今日賺的夢石,完全沒有察覺到後面還有人在跟蹤她。
她一直到了家藥鋪,用自己身上所有的夢石都買了藥,回了家就開始熬藥。
等熬好了藥,天色也差不多黑了,她一個人坐在門檻上,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河,就著蜜餞將那一大碗黑乎乎的藥喝下去了。
她一直看著天空中的繁星,不知在想些什麼,等到看得累了,便回屋拿出一顆昏昏桃來,吃下後便睡了。
在她睡下之後,楚落也便返回,準備與柳序渺匯合,但當她到了酒館後,卻發現那裡面不僅空無一人,連所有的房間都搬空了,好像這裡日後都不會再營業了一般。
楚落立即聯想到了今日的事情,剛好柳序渺留下來了一道清氣,指引著她往某個方向走去。
她沿著這清氣找去,卻在半路上遇到了返回的柳序渺。
「跟丟了。」
楚落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訝,「連你都能跟丟?」
柳序渺微微嘆了口氣:「他們走入了鬼域當中,且那鬼域並不低等,我若跟進去的話,很容易便會被鬼域的主人發現。」
「他們是赤發將軍的舊部下?」楚落又問道。
柳序渺又搖了搖頭:「算不上,但應當是最近收編的,不得不說,曾經赤發將軍在鬼界當中為他們消滅了所有的反叛軍,威信還是很高的,哪怕鬼王早已明令禁止過,但百姓當中還有許多擁護他的人。」
「之前一段時間,赤發將軍的舊部下們都在這鬼界中偽裝得很好,也是最近才行動起來,我現在所掌握的他們正在做的事情還很少,但他們在暗中活動的同時,肯定也在不停地拉攏壯大自己的勢力。」
楚落也想了起來。
「他們現在的主要活動都在鬼界當中,但赤發將軍卻極有可能在修真界,為何……他要去修真界?」
「道門已經提起警惕來了,不會鬧出什麼大亂子來的。」
柳序渺環顧四周,又繼續道:「咱們先留在這裡,今日那雪魄香有問題,這裡管事的說不準能夠查到那伙人的線索。」
第二日,這小城中便發生了一件轟動了整座城池的大事。
城中有三十多人一夜間突然暴斃,死因不明,但經調查後發現他們昨日全都去過同一家酒館,喝過同一種酒。
但當城主府的人查到這酒館的時候,這裡的線索已經都被抹去了。
原本楚落和柳序渺還寄希望於當地的官府能夠用他們鬼修的法子查出些不一樣的來,但最後他們還是高看了官府,這一整日城主府派出的官員都圍著酒館調查,也沒查出什麼來。
實在看不下去了,楚落便偽造了一條線索指引他們前往昨夜那鬼域出現的地方,案件這才有了些進展。
「這餘留的氣息……好熟悉,我似乎跟他打過交道!」
一個捕快立即找人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這氣息是秋澤城城主手下的一個錄事官留下的!」
「居然已經關係到秋澤城了嗎?」捕頭的臉上顯然有些猶豫,想了想後還是說道:「待回去之後請示過城主,咱們再做打算吧。」
待這群人又全都撤回去了,楚落這才從樹後面繞了出來,狗頭上是肉眼可見的不滿。
「三十多條人命的案子說不查就不查了,鬼界的民風都是如此嗎?」
「秋澤城在鬼界中算稍微繁華些的了,不是這地方能比的,那裡的城主地位自然比這裡要高,走吧,還是別指望這些人了。」柳序渺跟著那群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那你還往回走做什麼?」
「買昏昏桃,變形的時限就要到了,總得提前做好準備吧。」
「這回你能不能別再偷換我的桃子了!」
「我也求你不要偷換我的桃子!」
結果,睡一覺醒來,楚落還是那顆狗頭,柳序渺也還是那顆豬頭。
關鍵這次買的昏昏桃變形期限還是五天的。
照完鏡子後,兩人互相看著,那眼神都恨不得將對方給掐死。
但因為還要去做正事,想必官府那邊也給出了下一步的指令了,沒有耽誤時間,兩人快速到城主府外打探一番情況,得知專門查案的人已經前往秋澤城了,他們也便動身前往。
天色已是傍晚,在即將出城門的時候,兩人都注意到了遠處那擁堵的狀況。
稍近些時才看到是一伙人正圍著中央的一個女人拳打腳踢,楚落和柳序渺在旁路過,聽著那邊傳來的女人慘叫聲,還有打人者口中喊著的話,愈發覺得不對勁。
「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勾引我家相公,否則他怎麼會喝下那杯毒酒!」
「照我看,酒里的毒肯定就是她下的,不然她為什麼要跑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