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愷將齊瑋昂閆高遠兩人在籃球場廝殺的視頻剪輯，上傳到社交軟體上。
立馬有人掛到校園論壇。
聰明的周學愷只保存了兩人激烈廝殺的場面，後面閆高遠被打得氣短乏力，沒剪進來。
給足了閆高遠體面。
譚姝薇背著書包，用力地嗅了嗅新鮮的空氣。
心情好的時候，空氣都格外清新。
幾個人腦袋擠在一起，胡靖雯看到譚姝薇，率先問好，「薇薇！你來啦！」
「早啊！」
譚姝薇好奇問一句，「你們在看什麼呀？」
「我們在看論壇上的帖子，昨天齊瑋昂和高二的閆高遠打籃球。」
「薇薇，視頻我轉給你了啊！」
「好」
譚姝薇昨晚趁著興奮勁兒，腦子清醒，把各科習題冊都跟上訂正了，洗個漱就昏昏欲睡了，根本沒看校園論壇。
視頻里清晰地呈現男生英俊的面龐，汗水打濕底層頭髮，齊瑋昂緊著劍眉，瞪著閆高遠的眼神，說不上懷有善意，幾次爭鋒也是寸步不讓，鋒芒盡露。
怎麼感覺，他不太開心呢！
齊瑋昂拎著健身包進來。
與譚姝薇對視一眼，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孤寂？落寞？
譚姝薇沒敢往下想，萬一，不是她想的那樣呢？
張德合拿著物理書進來，「今天早會，有兩個事說一下！」
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學校為了減輕大家的學習壓力，決定從你們這屆開始，第三次月考作為分班考試，考完就進行文理分班，所以大家這個月，除了努力學習以外，要好好考慮一下，文理科的選擇。」
這算是個好消息吧！
提前分班，就可以提前擺脫三科，分班後，每周日還都能放假了！周六也會取消晚課，給想回家的同學，提供方便。
譚姝薇心裡突然沒那麼高興了。
許是昨天高興過頭了吧！
譚姝薇這樣安慰自己說。
「還有一件事，6月末，咱們和其他三個兄弟省份聯合舉辦青年運動會，今年在江州舉辦。」
「咱們班有想報名的，班長統計一下。」
周學愷舉手問，「老師，有籃球比賽嗎？」
「當然有，不過籃球是校隊參加，你們要先去參與校隊選拔。」
「我一直提倡你們多運動，都是大好年華，我就叮囑一句，注意安全，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第一節課通常都是催眠的，不過有了那兩個好消息，下課睡覺的人少了點兒。
李弋宸率先開口問，「譚姐，你決沒決定選文選理啊？」
孫明遠小心地瞥了譚姝薇一眼，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等待著譚姝薇的回答。
譚姝薇興高采烈地回答，「決定了，選文！」
李弋宸驚訝著問，「阿姨同意了？」
譚姝薇點點頭。
「我天，那你和明遠都要去文科班了！」
「以後一起出去聚都不方便了！」
譚姝薇抿唇一笑，「還是方便的，畢竟都有手機嘛！」
李弋宸卻依然惋惜著，「那不一樣，哪有咱們現在這樣好，面對面的，就差幾塊地板磚的距離。」
齊瑋昂沒回頭參與他們的話題，只是瞳孔緊了緊，盯著物理習題冊，神經游離。
譚姝薇飛快運轉大腦，試圖用歡快的語調安慰李弋宸，「以後周日不是放假了嘛，咱們可以每周一聚！」
李弋宸腦迴路在線，「周日肯定得補課啊！就我那數理化，還有英語，哪科不補都對不起我自己。」
「齊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譚姝薇看向一直沒吭聲的齊瑋昂，他，好像，情緒一直不太高。
齊瑋昂懨懨地說了句，「沒什麼好說的。」
李弋宸對齊瑋昂萎靡的樣子疑惑，「齊哥，你這是怎麼了？」
平時提到譚姝薇的事，你可不這樣啊！
上課鈴響起。
女生忍不住再多看他一眼，鳳眼平舒，眼角的淚痣刻在平淡的面龐上，未見喜憂。
食堂，經受了一上午冷風暴，譚姝薇心事重重的，悶頭吃著餐飯。
胡靖雯和田雪琪端著餐盤坐下。
從得知譚姝薇要選文科，胡靖雯就是一臉驚訝，「薇薇，你真的要選文啊？」
譚姝薇應答一聲，「嗯」
他是因為自己選文才......
「你學習那麼好，又和齊瑋昂...」
觸及譚姝薇抬起來的問詢眼神，胡靖雯停頓了下，乾笑兩聲，「我還以為你會和齊瑋昂一起學理呢！」
「我聽說宋美嬌要學理呢！」
田雪琪點點頭，將嘴裡的食物咽進去，「我也聽說了，還有人說，宋美嬌就是為了齊瑋昂才學的理呢！」
譚姝薇沒接話，心裡思索著。
難道你也希望我為了你學理？
譚姝薇和陳露手挽著手從超市出來，一人手裡拿著一隻雪糕，「露露，你為什麼想選文呀？」
「我想學法。」
回答乾脆利落，擲地有聲。
「用法律捍衛正義，挺好的。」
譚姝薇盈盈一笑，與陳露內心深處的起點不謀而合。
「露露，你覺得真的會有人，為愛放棄自己的理想嗎？」
陳露瞭然，「你在說你自己？」
譚姝薇嘟嘟唇，心中雜味。
陳露直截了當地說，「我覺得，如果你為了別人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是對自己的人生不負責任。」
「除非你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陳露輕抬下巴，眉眼一斜，「像宋美嬌那樣，明知道人家對她沒心思，還往上撲，拿自己的人生做賭注，你覺得是個聰明人會做的嗎？」
譚姝薇恍然，剛才心中躊躇的，好像煙消雲散了。
「你說得對。」
「本來我有點兒猶豫的，現在更堅定了。」
無論情動何深，都該保持理智。
除了父母家人，沒有什麼人，有資格打亂你的人生。
陳露帶著幾分調侃的笑，「齊瑋昂不高興也正常，畢竟你一去文科班，他就沒法天天看你了。」
「哎呀，你討厭~」譚姝薇臉一紅，「我會和他說清楚的，就算文理分科了，也不影響......」
譚姝薇有意停住，陳露伸來看熱鬧的臉，「不影響什麼？不影響什麼？」
「哎呀，沒什麼~」
兩人的歡笑聲傳遍回寢室的小路。
夜晚，周學愷捏著文理分科回執單，一天未舒展開的眉心蹙得更緊了。
「學愷！你幹嘛呢？」
李弋宸湊過來看，「這還用猶豫什麼？你肯定選理啊？你爸媽也不會同意你學文的吧！」
「嗯、」父母確實不同意周學愷學文。
手機震動聲響起。
露露：如果你瞎選，選了文科，我這輩子都不會搭理你。
明顯，陳露也不想讓他選文科。
李弋宸抱著抱枕感慨道，「你說說，明遠選文了，譚姐選文了，許大小姐也選文了，這文科班就那麼好嘛！」
「不好、」
周學愷在空格寫了個「理」字。
心情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