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動作做得太明顯,白葡若無其事,裝作沒發現的樣子。
等進了部門,剛進辦公室坐下來,羅嫻嫻果然第一個進來,「總監,昨晚半夜有關於你的不實報導在網上瘋傳,還伴隨著一小段監控視頻,裡面清楚的拍到了你的臉。陸總在看到後的第一時間給我聯繫了,讓我聯繫媒體相關撤稿降熱搜,但是還是有水軍一直在發,刪帖也刪不掉。」
及時將有關的關鍵詞全部和諧掉,隨便換個諧音,又是一大批,簡直無窮盡也。
白葡斂眉,當即道,「陸氏因此有什麼影響?」
羅嫻嫻看了她一眼,感嘆她的敏銳,嘆了口氣,「加上公司昨天的新聞,很多網友將兩件事聯繫到了一起,認為陸氏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是個無良企業,正在自發的到處發起抵制。」
陸氏曾經有多得民心,現在被這些事鬧得就有多不得。
白葡想了想,難怪昨晚那兩人,說是為錢而來,行為上又奇奇怪怪,碰瓷也沒找對地方,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以一個離譜的理由污衊。
當時他們嚷的那麼大聲,老太太又一直言辭中往她身上潑髒水,現在看起來,就是故意的想引導那些圍觀的群眾拍下來。
現在網上這麼一鬧大,各種視角的偷拍視頻也蹭熱度發上去,這件事就顯得更有信服度了。
白葡打開自己的平板,點開某社交平台看了眼。
果然在同城的前幾個熱搜里看到了相關詞條。
點進去一看,掛在最上面的就是昨天看到的那段監控。
不過並不是完整的,只截取了後面一小段,也就是從老太太倒下去的畫面開始。
至於前面她是怎麼徑直走向白葡那一桌,又是怎麼道德綁架的,這裡面半點沒有體現到。
被這麼一帶,評論里果然全是在批判的,尤其是隨著兩人的身份被扒出來,老太太和那老頭生了兩個兒子,都死於非命,還有個小女兒生了重病,在醫院前前後後花了不少的醫藥費,可以說是巨額。
受這樣的家庭所累,老頭老太太才不得已,在白天出去工作的前提下,每天晚上還出來乞討,就是想為唯一的小女兒多攢點醫療費。
結果進了家還不錯的餐廳,遇到的卻不是多高素質的人,不止對老人出言不遜,甚至還動手。
白葡就是網民口中那沒素質的人,也早就被扒出來,說是陸氏如今的公關總監,年薪七位數。
這一下一對比,像是水滴進了油鍋里,又是炸出個噼里啪啦鬧翻了天。
向來是誰弱誰有理,陸氏因為本就在風口浪尖,被連累罵了個狗血淋頭。
羅嫻嫻看著白葡越看越多,忍不住開了口,「總監,你打算怎麼辦?」
白葡聞言,手指不停的往下扒拉了下,嘴裡道,「你不是說陸兆和出事後第一時間聯繫了你麼,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羅嫻嫻突然道,「陸總第一聯繫我,只是因為當時已經晚了不想耽誤你休息,絕對沒有其他意思的。」
白葡,「……」
她有些好笑,還有些尷尬,「我什麼時候問這個了。」
羅嫻嫻擠了下眼睛,「您可以不問,但我得解釋清楚。」
說完她才說,「陸總當時只是讓我撤熱搜降熱度,說其他的等您早上來了之後再處理,一切看您的態度。」
白葡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考慮了一會兒,她道,「你幫我註冊一個新帳號,認證就直接為陸氏公關總監。」
羅嫻嫻下意識先點了下頭,之後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擔心道,「總監您要親自發聲明麼?」
白葡搖搖頭,「暫時不發。」
羅嫻嫻更擔憂了,「那你會被罵死的!」
白葡當然知道現在網民的唾沫足以淹死一個人還不用付刑事責任,她平靜的道,「沒事,你按我說的辦吧,其他的不用管。」
羅嫻嫻勸說無果,只能同意了。
這種新聞雖然鬧得大,但至少對陸氏的根基不會造成影響,從表面上看起來,陸氏還是風平浪靜的進行著。
只是各種閒言碎語多了起來,尤其是白葡,走到哪兒感覺都是人在關注。
大家都知道她和陸兆和關係匪淺,之前沒出事的時候,只能捧著,一些心裡看不慣或者是嫉恨的人只能壓著。
現在她出事了,自然是恨不得第一個看這個笑話。
白葡上個廁所,都能聽到外面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主角正是她。
等她出去洗手的時候,那兩個人一愣,嚇了一跳。
白葡抽一張紙,擦拭著手上的水分,面對著兩人臉上的忐忑,微微一笑,「下次想說什麼,可以直接來我辦公室說給我聽,在這兒說萬一我沒有聽到,多可惜。」
兩人之中高個子的那個女人頓時開口,「白,白總監,我沒有那個意思……」
白葡抬了下眉,漫不經心的目光看向另一個女人,「也就是說,你有那個意思?」
矮個女人臉色一顫,趕忙搖頭,「不不不,我只是看到了新聞,但我剛才沒說你一句壞話,真的。」
換言之,壞話都是她同伴說的。
白葡幽幽一笑,將紙巾扔進垃圾桶里,「還以為你們有多團結,沒想到跟自己人心眼也不少呢。」
說完,她轉身就出了衛生間,剩下兩個人互相敵對的看了一眼,一句話沒再說,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白葡沒有那麼玻璃心,連公司這點聲音都抗不過去,相反,她是完全可以做到忽視。
不過這事牽扯到陸氏頭上,那就是背後的人拿她當刀使,把她當傻子。
她忍不了,所以她去了趟醫院。
還不是一般的醫院,而是精神病院。
陳容容已經等到那裡,看到她就停止了嘴裡嚼著的口香糖,低聲道,「算哥哥對不住了,沒把那兩個老混帳看牢了。」
昨天他把人送到醫院,等檢查單子都出來,將沒事的結果甩到兩人臉上才走的,結果後半夜就出了事。
白葡眨了眨眼,笑道,「容容,你剛剛說話的樣子好man哦。」
陳容容硬了,拳頭硬了,「皮痒痒是不是?」
白葡笑嘻嘻的,逗他逗逛了,說清楚這不關他事之後,才看向緊閉的病房門,問道,「人在裡面?」
「嗯。」陳容容說,「藥剛吃完不久。」
白葡點點頭,隨後就要推門進去。
陳容容攔了下,「我陪你一起吧。」
白葡沒拒絕,但是道,「那你在旁邊,別出聲。」
隨後,她輕聲的擰動把手。
門開了,露出裡面幾平米的房間,素白的讓人眼前一片茫茫的牆壁和床單,床上,一個女人怔怔的坐在那裡,目光呆呆的看向窗外,像是在發呆,又或者在想著什麼,連來人了都沒吸引她半分注意力。
直到白葡溫聲喊,「梁小姐?」
那人耳朵動了動,緩慢的轉過頭來。
等到目光接觸的一瞬間,梁小姐先是一震,隨後驀地張大了嘴巴,尖叫的聲音一下子響徹整個房間和走廊!
老實說,衝擊力不小,白葡都愣了下。
那是聲嘶力竭的喊,像是看到了什麼驚魂畫面,用盡全身力氣一般。
陳容容受不了,直接把耳朵捂上,白葡強忍著,等到她一口氣喊完,就要進行下一口氣的間歇,連忙道,「梁小姐,我知道你的苦衷,也知道你都是裝的,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你要不要報仇。」
梁小姐聲音頓了頓,白葡希冀的望過去,可隨後,她的尖喊聲再一次響起,比剛才更銳利更刺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