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直沉默的墨司冥終於開口道:「本王會讓太醫和許作進一步驗屍,在此期間還請沈將軍移步虎騎營。」
虎騎營?
眾人聽聞皆倒吸一口涼氣。
這虎騎營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它是專門用來關押重犯的。
據說只要有人被關進去,基本上就不可能完好無損地走出來。
這墨王果然和沈將軍不和!!聽說兩人之前在留香樓就為了蘇玉嬌大打出手了!!
聽到這樣的判決,震閭王心中雖然十分不甘,但他也明白此刻再爭論下去已經無濟於事。
畢竟,現在想要拿沈雲問罪,確實有些牽強!
但是,鹿韓可不幹了!
他家將軍在北涼那是人人敬重的,怎麼來到這帝都就要被關起來呢?
他激動的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虎騎營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關押重犯的地獄!我們將軍明明是清白無辜的,怎麼可以讓他去那種地方呢?」
沈雲眼神一閃,臉上雖有不甘,但還是妥協道:「我會全力配合墨王調查的!」
「將軍~」鹿韓急了,什麼時候,自己將軍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明明剛剛她還很不服氣呢啊!!
沈雲看了一眼拉住了鹿韓,安撫道:「我們如今在帝都,得配合朝廷辦案,不可胡鬧!」
鹿韓雖然心中不忿,但也知道如今他們是在人家地盤上,也只能忍下這口氣。
看著兩人一來一往,墨司冥本就陰沉的臉色此刻更難看了,他一把扯住沈雲,冷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說完,轉身離開。
沈雲被他扯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鹿韓連忙扶住她,不滿地瞪著墨司冥離去的背影。
沈雲站穩身子後,拍了拍鹿韓的手,示意她不要衝動,然後,她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跟了上去。
於大於二看著墨司冥離開,也趕緊安排人手處理震彪的屍體和聯繫仵作和太醫。
賦文川一臉悲痛之色,神情凝重的托住跌在地上的震閭王,小心翼翼地他扶了起來:「王叔,您要節哀順變啊!」
震閭王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與賦文川交匯在一起。
當他看到賦文川眼中流露出的關切和悲傷時,心頭不禁湧起一股暖意,淚水又一次湧上眼眶,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賦文川輕輕地拍了拍震閭王的肩膀,試圖安慰他說:「王叔,我明白您此刻的心情無比沉痛,但是請相信,墨王一定會將真兇繩之以法的。」
看著眼前和自己兒子一般大d的賦文川,震閭王心中一陣悲痛。
他忍不住哽咽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賦文川的臉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彪兒。
」彪兒啊......」
震閭王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哀傷。
他的眼神空洞而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般。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昨天彪兒還高興的說他要當父親了。
看那墨司冥那一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樣子,震閭王冷聲道:「」那墨王嘴上說著漂亮話,實際上又怎麼會真的上心呢?可憐我的彪兒,年紀輕輕的就......」
賦文川眼眸一閃,關切的問道:」王叔,震兄近日都與何人來往?也許從中能找到一些線索。」
震閭王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
突然,賦文川似是不經意間想到什麼,一拍腦袋,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想起來了……」
震閭王見此情形,激動地追問道:「你可是知道什麼,川兒?」
「這……」賦文川面露難色,有些猶豫不決,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震閭王見狀,心中愈發焦急,連忙催促道:「你倒是快說啊!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為難?」
震彪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片刻後終於開口說道:「之前在留香樓,我們遇到南疆刺客的時候,墨王也在場……」
聽到這話,震閭王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無法置信的神色:「你的意思是墨王和南疆有所關聯?」
震閭王不禁想起前幾日收到的那封密信,信中明確指出彪兒與夜羅剎勾結,意圖謀害墨王。
莫非真正和南疆勾結的是墨王,也是,彪兒來到帝都不過短短數日,他又怎會有時間與南疆勾結呢?
然而,當他將目光轉向墨王時,一切似乎變得明朗起來。
墨王如今手握重兵,權勢滔天,其野心勃勃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而這次南疆之亂,或許正是他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
墨司冥肯定知道他自己手中的權力已經引起了朝廷各方勢力的警覺,於是想要藉助這場戰亂來挑起朝中大臣和各地藩王的內亂。
最終,他再以清君側之名,一舉掌握更大的權力。
賦文川看著震閭王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王叔,當時在留香樓,沈將軍還和墨王大打出手,難道是他已經發現了墨王的陰謀?」
震閭王聽了這話,咬牙切齒地道:「哼,好一招一箭雙鵰的計謀,這墨司冥還真是把咱們耍的團團轉!」
賦文川繼續道:「而且當時在虎騎營,那杯被抓住的兩個南疆刺客還莫名其妙的被滅口了,那虎騎營什麼地方,若不是有人刻意為之還有誰會有能力殺人滅口……」
震閭王皺起眉:「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麼這墨司冥的計策可真是高明啊......」
墨司冥就是想利用沈雲把這水攪渾!
為了挑起藩王之爭,他竟然對彪兒痛下殺手?
他心裡清楚得很,墨王這個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一直都想挑起藩王之間的內鬥,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而這次,他竟然殺了彪兒然後將罪名嫁禍到沈雲身上,以此來挑撥南陽和北涼的關係,讓他們互相爭鬥,消耗彼此的力量。
可是,彪兒可是無辜的啊!
想到這裡,震閭王的臉色越發陰沉,他緊緊地攥著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怒意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