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擂台之戰

  經過幾天的居住,白謫差不多已經摸清了這裡的底細,這是一座都城,城名為寧,寧城是也,聽聞城主是個女人,姓江。

  「聽說城主舉辦了擂台賽呀,贏的人不僅可以得到五萬黃金白銀,還可以迎娶江郡主啊。」

  「昨日就傳的沸沸揚揚了,畢竟,今日下午就開賽啊。」

  一個外地的客人插話道:「那江郡主生的如何啊?」

  「生的那是一個花容月貌啊,是我們城內數一數二的美人呢。」

  「就是性格太跋扈了,脾氣太暴。」

  另一個飯桌的白謫正聽的起勁,筷子夾起的菜就放在嘴巴邊,張口卻不遞進,南九蕘看到這一幕,不禁開口問:「姐姐也想去?」

  白謫神采奕奕:「五萬多黃金,什麼概念你不知道嗎?」

  南九蕘:「姐姐喜歡錢?」

  白謫十分真誠的回他:「不是喜歡,單純是想炫耀。」

  南九蕘重複:「炫耀?」

  白謫低眉:「我在宗門時過得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的,可實際上我也很嚮往凡間那種紙醉金迷亦或是男耕女織的生活。」

  南九蕘思緒飄蕩,沒有再說什麼。

  「等你哪天恢復記憶了,是走是留我也不攔你,雖然這麼久的相處我確實已經習慣了生活中有你,但是你總不能為了我,沒有自己的目標和自己的生活。」白謫笑著說:「我不能那麼自私。」

  南九蕘收回思緒,對她道:「如果是我自願呢,跟你除魔也不是什麼壞事,為民除害,有何不可?」

  白謫:「如果你恢復記憶後還是這麼想,那我再當真吧,現在的你說的話,不算數,也不做數。」

  兩人之間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種快要離別,將要患得患失的錯覺。

  下午寧城的擂台賽已經開始,白謫他們趕到現場時,驚訝的發現男女都可以參加。

  問了一圈才知道,這江郡主男女通吃,於是特意搭了兩個擂台,一男對一男一女對一女,最後獲勝的那一男一女,將成為江郡主的夫君和娘子。

  白謫不禁感嘆,這江郡主玩的真花。

  江菀菀穿著一身紅衣,綁著一頭高馬尾,她生的明媚招搖,身上一股貴氣充斥,端莊大方,盤坐在觀賞台,帶著一副紅色的面紗,只露出來一雙眼尾嬌俏的眼眸。

  她居高臨下的望著下面來參賽的人,不免覺得失望。

  個個生的歪瓜裂棗,沒有一個能入的了眼,她想起來昨日夜晚,她在大街上四處走動,就是為了一個長相合眼緣的人,之後哄騙她來參加擂台,沒成想找到後,根本沒按她預料的那樣。

  江菀菀抬手問一邊的侍女:「母親怎麼樣了?」

  侍女:「城主情況不太樂觀,據神醫所說,恐怕活不過這個冬天。」

  江菀菀眉頭緊鎖,她早就知道答案了,卻還抱著一絲僥倖,如果母親病好了呢?

  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嫁給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陌生男人,之後再誕下一個和她一樣將來要被城主之位束縛一身自由不能走出城門的孩子,從此被肩上的責任壓垮下來,再也不能卸下半分?

  她母親為了寧城操勞一生,最後就因為一個風寒,從此一蹶不振,再也不起,她會不會和母親一樣呢?江菀菀心裡一陣後怕。

  可她比母親要幸運的多,時遷至今,沒了那麼多迂腐的規律,她可以遵從內心,去娶一個女人,這在母親的繼位時,是遠不能允許的,但這也是她安心當城主的唯一退步。

  這是宿命,他們江家人,世世代代,祖祖輩輩守護著寧城,城亡人亡,城生人生。

  趴在窗台邊的白謫興致勃勃的看著下面激烈的打鬥,南九蕘也跟著看,可越看越沒意思,雖然他沒了記憶,可看著下面人那看似十分厲害的打鬥招式,他只想出了兩個字:弱雞。

  越這樣想南九蕘就越覺得自己失憶前很牛逼,肯定是個修仙界的大佬。

  事實確實如此,他失憶前何止是牛逼,放眼整個修仙界,沒他單挑打不過的人,可奈何每次同修仙界的人打鬥都是他以一敵千,就算不死他也得重傷。

  白謫突然出聲:「不對勁,九蕘你看那個男人。「

  她用手指了指那個已經贏下三場比賽的男人,南九蕘隨之看過去。

  白謫分析說:「那人一身黑氣纏繞,眼珠通黑,而且力大無窮,錯不了!他是魔族人!」

  南九蕘:「出現在這裡,怕沒有什麼好事吧。」

  白謫:「他目標應該是郡主,不行,不能讓他贏。」

  南九蕘:「那怎麼辦?」

  白謫:「我去挑戰他!」

  男子擂台上已經分出了勝負,那魔族人已經殺死了兩個人,還重傷了三個人,已經沒人敢上去挑戰了,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畏懼。

  江菀菀看沒人上前,立馬不樂意了,她看了那個人殘忍的打架手法,認定了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他長相詭異,皮膚慘白,衣著襤褸的模樣讓江菀菀一陣擔憂。

  「還有誰挑戰!?」

  她喊道,卻無人敢應,心裡的擔憂越來越強烈,她都想終止了,突然一道清脆的男聲響起。

  「我來!」

  白謫吃下了一枚丹藥,化成了一副男人的模樣,他面容清秀,身材高挑,衣冠楚楚,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

  南九蕘站在擂台下,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報上名字!」江菀菀大聲喊道,白謫直接把本名報了上去。

  「雪白的白,謫仙的謫,白謫!」

  江菀菀見他模樣好看,若是白謫贏了,她定然不虧,可若是輸了,該如何是好?她開始擔憂起來,眉頭舒展不開來。

  隨著鼓聲敲響,二人也終於出手打鬥了起來,雖然是赤手空拳,可白謫一副仙骨面對這魔族人的魔骨還是有些吃力,不過沒關係,她只要讓這魔族人露出馬腳就成。

  卻不料一通下來,這魔族人連傷都沒有外露,白謫心裡直罵娘,這魔族人肯定是進化了,她體力也不支,隨之被鑽了空子,那魔族人朝她臉揍了一拳,白謫一偏頭,竟然突出了鮮血,臉部也開始腫起。

  沒成想這魔族人竟然開口說話了。

  「不自量力。」

  白謫這才知道,這根本不是那些喪失了心智的魔族人而是實力強悍的魔物。

  白謫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笑道:「魔物罷了,我這就了結你!」

  她因為化身成男人的緣故,修為和法力通通減弱了不少,如今只能恢復原貌,才有可能和那魔物匹敵。

  江菀菀看的是一臉焦急,她心裡雖然已經大致傾向那個魔物了,可還是帶走對待白謫的那一絲僥倖。

  就差親自開口為白謫助威了。

  南九蕘自那魔物開口,就開始頭痛欲裂,直接昏倒了過去。

  一抹白光充斥在白謫身上,圍觀的人面露驚訝之色,白謫恢復了原貌,一頭墨髮披肩,白衣卓卓。

  那魔物顯然認出了她是修仙界的人,於是也開始恢復原樣子,變成了一頭獠牙滿面的巨獸模樣,圍觀人全部一擁而散。

  江菀菀震驚道:「魔?是昨夜那個姐姐,她是修仙界的?」

  一白一黑兩道影子疊交,白謫手執長劍,突然發難,劍刃破空而出,猶如夜鷹展翅,魔物來不及反應,劍鋒已劃破肌膚,他大怒,開始吼叫起來,猛的朝白謫撲去。

  白謫被他淹沒,江菀菀呼吸一剎,長劍從魔物肚子裡破殼而出,血濺當場,白謫捂住被抓傷的胳膊,雖然痛苦萬分,卻沒有表現出來。

  她施法將魔物用法陣粉碎掉,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剛剛一鬨而散的人群又圍了起來,他們給白謫道謝,滔滔不絕的誇讚聲砸進白謫耳朵,她笑了笑,眼睛四處遊走在他們中間,卻一直不見南九蕘的蹤影,不念有些奇怪。

  江菀菀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後,出聲說:「多謝白姑娘出手相救,不然我們這一城無辜百姓,不知會有多少被這些魔物葬送。」

  白謫:「舉手之勞,郡主不必客氣。」

  江菀菀:「白姑娘,你來此地是為了斬除魔物嗎?」

  白謫:「不全是,我們四處遊玩,即日就啟程離開。」

  江菀菀雖然對她很是喜歡,可自知不可能有什麼結果,也沒有再多加糾纏。

  南九蕘緩緩醒來,看白謫恢復了原貌正在和那位郡主交談甚歡,他也猜到了前因後果,於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去找白謫。

  白謫見南九蕘來了,藉口說天色不早就匆匆離開了。

  路上,白謫一個勁的說自己的英勇事跡,南九蕘在一邊笑著誇她厲害。

  一邊用餘光時不時打量她的側臉,本不想多說什麼,可心裡卻像是堵了一塊石頭。

  南九蕘突然開口:「我想保護你,我不想再讓你受傷了。」

  白謫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她問:「你受什麼刺激了?」

  南九蕘不想再多什麼,搖搖頭,沒開口。

  白謫「哈哈」笑了兩聲,她道:「我等著那一天,不過當下之急,你還是先保護好你自己吧,看個擂台還能被嚇暈。」

  南九蕘很想解釋自己不是被嚇暈的,可是話落在嘴邊,卻不知怎麼開口。

  南九蕘:隨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