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我支持你們的選擇,女人不必按照一種方式活下去。若是可以像男人那樣精彩的活著,那才叫恣意人生。」藍璇璣年輕的時候是京城中的名人。
大家都認為她嫁不出去。
偏偏遇到了回京述職的蘇志勛。
兩人第一次見面,她以為他是個登徒子,他以為她是個女採花賊。
看對方,不是好人。
看自己,那太美。
誰知道千里姻緣一線牽,兩人短短一個月期間,鬼使神差遇到了七八次。
搞得兩人出門前先拜菩薩。
求菩薩不讓兩人遇見。
越求……遇見的越快……
不知不覺中,倒是看對眼了。
蘇志勛求娶藍家女。
轟動了京城。
藍璇璣本來是要跟蘇志勛上戰場的,可後來隨著蘇志勛官職越來越大。蘇不疑也入了軍中,她便只能回京。
武將的家眷得要在京城才行。
她是宗婦,自然不比婚前和在漠北的時候。
肩上的擔子重了,都忘記了肆意生活。
「伯母,謝謝你。」
「傻孩子。伯母就希望你們生活的無憂無慮。棠棠,離開那個家吧。」
「周承儒不會同意的。」
「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裡,就是讓我們蘇家付出一些代價也無所謂。
二弟只有你一個孩子。
你若是一直這麼不幸福,將來我跟你大伯都無臉見你爹娘。」
藍璇璣說話間落淚了。
蘇如棠抱著她的肩膀安慰:「伯母,放心吧。這一天很快到來的。」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
從蘇家出來後。
蘇如棠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幸好她的娘家一直是她堅強的後盾。
多少女子不敢和離的原因,是回不去的娘家,過不下去的婆家,只能選擇忍。
忍到去世的那一刻,還要葬在欺負她大半身人家的墓地。
死了都要為他們服務。
蘇如棠找了無憂過來,讓無憂把陸一福的行蹤查出來。
「必要時候,坐實了他和林霜兒的事情。」
「是。」無憂領命。
「還有,你把孫家那孫子霸占民女為非作歹的證據都查出來。
估計還有一些父母不知道女兒被人折磨了,還賣到煙花巷。」
「死了的也要找出來。」
無憂望著蘇如棠,「到時候要怎麼處理?」
「讓他們去大理寺,去錦衣衛,去衙門告狀。」蘇如棠眼底閃過狠厲。
她甚至暗惱自己沒有想起前世發生這樣的事情。
從她重生到現在,不知道幾個女子遭受魔爪。
無憂領命離開。
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
蘇如棠接到了一封信,周承儒寫的信,說是已經在回京的路上。
周承儒的信里隻字不提老夫人去世的事情。
也不說周文慶成了廢人的事情。
到了府里。
崔氏院子裡的嬤嬤等在門口。
「二奶奶。」
「孫嬤嬤。」
「夫人說要見你。」孫嬤嬤得了蘇如棠的好處,嘆氣道:「夫人這幾天一直鬧三奶奶,今天不知道怎麼搞得又要奶奶了。」
「她身體如何?」
「不大好,恐懼死亡。」孫嬤嬤知道崔氏的病情瞧著比之前嚴重。
吃不下飯。
再美味的食物都沒胃口。
只能熬著了。
「叫姑奶奶回來了嗎?」
「送信了。姑奶奶回信說如今她是王家婦,又沒了嫁妝傍身。是不敢隨意回來,母女一場終究是要分離的。
她會記得做善事,就當是為了夫人消災延壽了。」孫嬤嬤說話間搖頭嘆息。
以前蘇如棠對崔氏那叫一個好。
偏偏有福不會享,為了哄老夫人把這麼好的兒媳婦丟了。
「我過去看看吧。」
蘇如棠去了崔氏屋子裡。
冷清清的。
崔氏躺在床上。
瘦的厲害,顴骨本來就高,這麼一看愈加刻薄寡情。
看到蘇如棠,她伸出乾柴一般的手。
想要拉著蘇如棠。
蘇如棠裝作沒看見,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離崔氏有一段距離,「屋裡怎麼有點陰森森的?」
崔氏本就怕死。
聞言打了個寒顫,「如棠,你原諒我好不好?」
「夫人。你何錯之有?談什麼原不原諒的,倒是讓我不敢說話了。」蘇如棠看著孫嬤嬤,「夫人如今一日吃多少?讓廚房做點克化的動的食物。」
「夫人吃得少,說是沒胃口。」
「我看那棗泥山藥糕就不錯,明日讓夫人試試。還有燕窩粥……」蘇如棠用帕子掩住鼻子,這屋裡的味道有股久病之人的味道。
孫嬤嬤忙應道:
「二奶奶倒是送了燕窩粥,只是三奶奶說嘗嘗味道便吃了。」
蘇如棠瞠目結舌。
「這樣啊……那明天再送過來。」
崔氏一聽,眼裡冒火。
合著好東西都被王月紅那個賤人給私吞了。
她必然要好好地教訓王月紅。
如今……
崔氏瞪大眼睛,喘著粗氣。
「如棠。你來當家,你做周家的主母。我們都聽你的話,以後承儒的俸祿都給你。」她像是說多大的喜事一樣,「也不過繼別的孩子給你。」
「你生不了沒關係的,承儒不嫌棄你的。」
「我把你當女兒,我也不嫌棄你不會生孩子。」
崔氏哭道:
「如棠啊。你還是管家吧。那個婉若生了孩子抱給你養好不好?」
婉若生了孩子?
蘇如棠差點忘記婉若大著肚子了。
在周承儒離開後一個多月,她說自己有了身孕。
哼……
蘇如棠嘴角噙著冷意,「夫人是覺得我蘇如棠喜歡替別人養孩子?養了慕容氏的幾個孩子不算,還要養婉姨娘的孩子?」
「什麼慕容氏?」
蘇如棠淺笑:
「自然是周文慶他們幾個的親娘是慕容氏了。夫人何必裝瘋賣傻。」
孫嬤嬤聽到了一些風聲。
但也覺得慕容氏不敢。
蘇如棠站起來。
「我乏了,回去歇息了。」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
出了院子。
走在了花園裡,蘇如棠呼吸了新鮮的空氣。「那個婉姨娘如今都做些什麼?」
「以前是隔幾日就說去看什麼手帕交。後來倒是沒有了,基本都在院子裡不出門。最多就是去花園走走。」
春熙扶著蘇如棠淺聲。
兩人來到了花園裡,偶然間瞥見了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假山後面說話。
蘇如棠皺著眉頭。
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夏安先是悄悄過去。
「寶貝。想死我了。」
「你個沒良心的,我以為我不要我們娘兒了。」女子委屈的低泣:「聽說我有了身子,把你的魂魄都嚇沒了吧。」
「天地良心,我怕什麼?」男人的聲音哄著:「我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打算。」
「小乖乖,你這身子重了,越發的不一樣了。」
蘇如棠一愣。
婉若的聲音?
婉若用力一推,「少跟我來這一套,嗚……嗯……」
「寶貝,我來補償你了。」
「這裡是花園。」
「花園才好,誰知道咱們在這裡?」男子越發的聲音變了調。
不堪入耳的聲音傳來。
春熙臉色一變,待要上前被蘇如棠制止了。
她們趕緊離開了這裡。
蘇如棠心裡高興得很,哈哈哈……周承儒要是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會怎樣?
春熙氣的只罵人。
「不要臉。」
「別罵了。看來柳姨娘倒是不一樣的。」蘇如棠讓秋菱備水洗漱。
秋菱進來說道:
「未必就是個好的。奴婢瞧著柳姨娘的那個表哥跟她之間關係不太正常。」
蘇如棠喜歡聽八卦。
「怎麼個不正常?」
「我聽柳姨娘院子裡的小丫頭說有一回看到那個什麼表哥摸柳姨娘的手,還說柳姨娘的手老了許多。送了什麼潤手膏給她。」
春熙咂舌:
「滿池的王八,就數二爺的殼最綠。」
「不說這個了,趕緊服侍我洗漱歇息吧。」蘇如棠也累了,她又吩咐春熙叫小廚房熬薑湯給夏安喝。
……
不過三四天功夫。
京城裡傳出來一個消息。
說是晉陽節度使家的公子陸一福和林霜兒私定終身,兩人在桂花樹下抱在了一起。
林霜兒又哭又鬧。
說是蘇清婉使壞,讓他們兩人入了局。
眾人不信。
蘇清婉已經離開了京城,去了祖地。人不在京城怎麼會使壞,這下子林霜兒的名聲又臭了一層。
不但男女關係有問題。
還是個謊話精。
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