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回頭朕再給你賜一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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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如棠顫抖著雙手,她記憶中龍長右經常跑去城西買桂花糕給她吃。

  「棠棠。我讓掌柜的夫妻來咱們府里,專門給你做桂花糕好不好?」蘇如棠眼前似乎出現了龍長右的身影。

  多久了……

  她不再想起這個人,也不再記得桂花糕的味道。

  看到蘇如棠慘白的臉。

  殤厭伸出了手,只一下便又縮了回去。

  「桂花糕而已,至於這麼激動?」

  蘇如棠透過他似乎在看另外一個人,她收回了眼神。喃喃自語:「對你來說是桂花糕,對我來說不單單是桂花糕。」

  蘇如棠離開。

  殤厭看著她蕭瑟的背影,冷戾的眼神閃爍。

  他去了皇宮裡。

  皇帝最近痴迷修仙,打坐後起來服下一枚丹藥。

  明黃色的衣服露出胸口濃密的毛,一雙赤腳踩在地板上。

  「殤厭。」

  「微臣在。」

  「蘇老東西說要辭官回鄉養老,你說他是什麼意思?」皇帝是又想讓蘇侍中回鄉,又怕老東西回去後出什麼么蛾子。

  殤厭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譏諷。

  「皇上。蘇志勛和蘇不疑在漠北,可他們的家人在京城。命脈就在皇上手裡,若是再讓蘇侍中回鄉。又給了他家女眷婚姻自主權。等於皇上卸了蘇侍中的權利,又給了兩顆甜棗。」

  「可老東西的人脈?」

  殤厭眼中滿是對蘇家的不屑,「皇上才是掌舵者,他們結黨營私也好,各自為政也罷。都是看皇上的眼色。」

  「蘇侍中告老還鄉,他蘇家暫且出不了什麼大官。」

  「蘇志勛是漠北大將軍不假,可咱們朝中大將軍不止蘇志勛一人。」

  「西涼一戰,將士們是為大周而戰,為在京城的皇上而戰。可不是為了漠北狼而戰。」

  殤厭不說蘇家忠心。

  皇上最忌憚的就是結黨營私,且認定蘇家是戾太子的人。

  「好。如你說的那樣。將士們終究是為了朕才拋頭顱灑熱血。」

  皇帝拍著胸口哈哈大笑,卻又笑聲停頓了。「蘇侍中說求取蘇如棠和離書。」

  「一個二嫁女還想和離?」

  皇上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蘇如棠和不和離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曾經是戾太子的兒媳婦,那個他最討厭的侄兒的郡王妃。

  殤厭抬起眼尾,瞄了皇帝陰沉的臉。

  「皇上,只怕那蘇氏並不想和離。」

  「周郎中出了那麼多醜事。她還能在周府待下去?」皇帝不解。

  殤厭左手摩挲著珠串,見皇上看向他。忙上前提起桌子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吳道長說了皇上吃了丹藥,需要烈酒催發丹藥的功效。」

  皇帝接過杯子,「朕最喜歡的就是跟吳道長修仙悟道。」

  「人間的皇帝不是朕所喜歡做的。」

  「微臣知道皇上都是為了黎民百姓,否則早已經成了仙人了。」殤厭彎下腰,「皇上,蘇氏在周府日子過的也清閒,又有蘇家送銀子。」

  「真要和離,才是笑話。」

  「你說得也對。」皇帝看著殤厭不語。

  只看的殤厭心裡直打鼓,「皇上。」

  「朕記得你並無紅顏知己。」

  殤厭忙跪了下來,「皇上,微臣有一個紅顏知己。只待將來能與她對食。」

  「她不知你是太監?」

  殤厭低頭,「不知。」

  「唯獨你是朕從內廷太監里提拔出去做錦衣衛指揮使,也允許你收養了一個棄兒。」皇帝摸著下巴,「回頭朕再給你賜一門親事。」

  殤厭大喜,「微臣的紅顏知己乃是……」

  皇上一擺手,「回頭再說。朕喝了酒,渾身充滿了力量。再去練陰陽調和之術。」

  「你走吧。」

  「是。」

  殤厭低頭退了出去。

  他出了宮。

  姚同知等在了外面,「大人。皇上有什麼任務?」

  「嗯。說起要給本座賜婚。」

  姚同知一愣,旁人不知道他們幾個是知道殤厭是內侍太監出來的。當日他初來錦衣衛,大家都不服氣。

  殤厭是車輪戰,將錦衣衛的那幫老油子打服了。

  「誰?」姚同知一愣。

  「哪個宮裡的女官?」

  殤厭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你想不到的人。」

  姚同知:「……」

  「對食的對象不美?」

  「你想成親?」

  姚同知搖搖頭,「殤棄也是我的兒子,以後不打算成親了。

  咱們錦衣衛里的人,也就是皇家一條狗。哪天死的都不知道,別給自己留把柄。」

  殤厭以前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殤棄……

  想到自己的兒子又想起桃花和蘇如棠,他冷冽的眸子更是陰冷。

  「你叫霍覓的人盯著點進城陌生面孔。西涼的人埋的很深,慕容氏居然是西涼皇族的人。」

  殤厭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湊巧。

  「行,那個她背後的男人?」

  「先不管他。」殤厭交代不管,姚同知自然是不管。

  殤厭還是給了蘇不離一張紙條,上面寫了慕容緋月的身世。並且說了傳言她生父並沒有死,而是被西涼皇室追殺躲在了哪個地方。

  蘇不離看了紙條,揉了揉燒了。

  「蘇少卿。外面有人找。」大理寺的小吏過來。

  蘇不離回過神來。

  「誰?」

  「一位紅衣女子。」

  蘇不離閉上了眼睛,「把她帶去茶室。」

  「是。」

  大理寺有專門接待人的茶室,蘇不離看了一眼身上的官服。連一絲皺褶都沒有,他剛要出去被人給攔了下來。

  「蘇少卿。」說話的人穿著仵作的衣服,圓溜溜的臉。

  一雙大眼睛笑起來像月牙一樣。

  「何英。什麼事情?」

  「西街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何英個子不高,膽子不小。

  什麼亂葬崗、碎屍地……她都能跑過去。

  「你帶人過去。」

  「說是兇手有南理人的圖騰。」何英伸長了脖子,「你確定不去嗎?」

  「去。」

  蘇不離聽說有南理人的圖騰,他可不想錯過。來到了外面,他叫來一個小吏。「去茶室跟客人說一聲,就說她的事情無能為力。」

  「讓她回去吧。」

  小吏還要說話,被何英一個爆栗子打在了頭上。

  「我們有重要的案件,你趕緊去辦事。」

  「哎。」

  蘇不離和何英帶人直奔西街,死的人住的地方離鬧市區不遠。蘇不離解開了死者的衣服,在他的肩膀後面發現了一個狼頭的圖案。

  「少卿。這我們之前在……」何英見蘇不離眸色陰冷,不敢再說話。

  蘇不離剛要離開,發現了男子手裡握著一塊玉佩。

  玉佩很眼熟。

  他悄悄的將玉佩收了起來。

  「何英。查查他的死因。」

  「嗯。死者應該是被人……」何英皺了皺眉頭,「不像是下毒。奇怪……」

  「找不到傷口。」

  何英拿了剪刀將死者的衣服全都剪開,一絲不苟地尋找他身上的傷口或者可能致死的地方。

  蘇不離從裡面來到了院子裡。

  除了仵作還有其他人在查案,蘇不離緩緩地張開手看了一眼玉佩。

  他渾身冰冷。

  這玉佩分明是蘇如棠的東西,他記得當年蘇如棠得到一塊玉。

  做了三塊玉佩。

  她們一家三口一人一塊玉佩,後來蘇如棠父親去世那塊玉佩……?蘇不離發現二叔死後,好像沒有看到那塊玉佩。

  至於蘇如棠的母親,掉入了江里。

  他握緊玉佩,吐出一口濁氣。

  「我出去一趟。」

  何英在裡面跳腳,「我還沒找到死者的死因。」

  「那你就慢慢找,慢慢摸。總歸找到的。」蘇不離說完來到了外面,解開馬韁跨馬離去。

  蘇如棠正在屋裡插花。

  她剪掉多餘的花枝,將白色的花插在了汝窯瓶里。

  春熙遞過來一支黃色的花。

  「二奶奶,這白花不吉利。」

  「白色多純潔啊。」蘇如棠沒有接黃色的花,直接將白花插在了一起。

  「給二爺的院子裡送去。就說花圃新開的花,瞧著乾淨。」

  春熙抿了抿唇,「是。」

  她拿著花瓶,叫來一個機靈的小丫頭吩咐了兩句。

  那小丫頭不過十一二歲,聞言笑道:

  「有栗子糕吃?」

  「回來去廚房拿。」

  「多謝春熙姐姐。」小丫鬟抱著花瓶跑了。

  「二奶奶。蘇少卿過來了。」門口有個僕婦進來。

  「快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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