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老夫人睜大了眼睛,「不,不會的。」
「他為了慕容緋月害了他自己的孩子,如今所得的不過都是報應而已。」蘇如棠嘴角噙著笑意,她知道慕容緋月為了替周文毅兄弟掃平障礙。下藥了讓府里幾個姨娘和通房丫鬟失去了好幾個孩子。
「承儒怎麼了?」
蘇如棠將府里周文毅幾個是慕容緋月和外面的人生地告訴了老夫人。
又一併告訴她周承儒因房事倒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老夫人梗著脖子,直搖頭。
「不。」
「蘇氏。你是個好孩子,你答應我幫幫承儒。」老夫人眼裡都是祈求,「只要你用心感化他,他一定會記得你的好。」
蘇如棠冷笑:
「他記得我的好,然後滅了我家。」
蘇如棠站起來,看著老夫人的眼睛。「老夫人,周府做了太多壞事,來了報應了吧?」
「族譜上的人一個一個少了。」
蘇如棠抬步離開。
周老夫人睜著眼睛,「你回來。答應我……」
在外面的素英捂著嘴巴,沒想到府里這麼亂。更沒想到溫文爾雅的周承儒居然倒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老夫人。」素英在這一刻有點後悔。
她趕忙進了裡屋。
周老夫人握著素英的手,「素英,你去求蘇氏,讓她照顧好承儒。」
「老夫人,我……」
「我們周家不能倒,不能倒下來。」周老夫人死死抓著素英的手,指甲嵌進素英的手心裡。
痛得她忍不住低呼一聲。
素英痛得眼淚落下,「老夫人。」
老夫人手搭了下去。
「老夫人。」
素英尖叫了起來。
周府又是一陣忙碌,周承章趁機進了老夫人內室。他掃了一圈,將幾樣首飾放在了懷裡。
坐在老夫人床前,「快去叫大夫來。」
王月紅著急著忙的過來。
二房的人也全都過來了,「承章。老夫人怎麼了?」
「怕是不太好。」周承章心沉了沉,若是老夫人死了可就要丁憂。
不行。
他忙抬頭望向二房的周承偉,「快去請白大夫過來。」
「不叫沉大夫?」
「沉大夫怕是不來了。」周承章摁了摁眉心,「老夫人不能死,最起碼不能在這關鍵時刻死了。我和二哥都不能回家,否則三年後就沒有我們的位置了。」
二房的人一聽,也慌了起來。
「阿偉,你快去。」
「行,我這就去。」周承偉趕忙跑了出去。
周承儒那裡也需要人,說是醒了過來但只有眼珠子可以動。
大夫正在給他做針灸。
周承章將老夫人屋裡的丫鬟捆起來,先是詢問了一番。得知蘇如棠來過,走了後沒多久老夫人便失去了知覺。
他沉思了片刻。
「三爺。會不會是二嫂?」王月紅自從周承章上任後,也不再找事情了。
「先不管她,你去把老夫人屋裡的東西都收拾了。」周承儒讓她把東西登記在冊,順便做了個手勢。
王月紅自然是明白的。
「素英對老夫人房裡的東西一清二楚,我叫她一起來。」
「你決定就好。」周承章理了理衣服。
「我去替二哥請假。」
府里的事情傳到了周文毅耳朵里,他忙叫人將周文慶和周文宴兩人叫過來。
周文慶和周文宴兩人相見,跟仇人差不多。
周文慶舉起拳頭。
「你過來做什麼?」
「二哥叫我來的。」周文宴忙跑到了周文毅旁邊。
他如今好了些,坐在床上。用薄被褥子蓋住了腿,「大哥,你別亂發火。我們可是三個親兄弟。」
「誰跟他是親兄弟?要不是他,我已經進了蘇家軍里。」
周文宴低下了頭。
周文毅也知道事情起因都是周文宴來周府引起的,「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我今天要跟你們說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周文慶和周文宴同時看向他。
「我們的父親另有其人,你們知道嗎?」
周文慶歲數比較大。
已經懂得了男女之事,他唬了一大跳。「娘親她到底搞了幾個男人?這麼不安分。」
「她是娘親。」周文宴反駁。
周文慶冷笑:「我寧願母親是我的娘親,這樣我也不用窩在周府。還背上了傷人的罪名,往後即使去了軍中想要升職都有限。」
周文毅將打聽到的事情告訴了二人。
聽說他們的父親可能是朝中大員。
另外兩人不吱聲了。
許久。
周文宴才哭道:
「我要找我親爹,才不要的待在周府這個鬼地方。」
「我也想找親爹。」
周文慶被那句朝中大員給吸引了注意力,「二弟,你腦子最好使。你說怎麼辦?」
周文毅也想認祖歸宗。
「打聽。你去酒渾蟲之前的小院子裡,那裡肯定留下了什麼。」想到酒渾蟲臨死前說的話,周文毅就知道肯定是跟他們的身世有關。
「娘親任由酒渾蟲敲詐,一定是他握有娘親的把柄。」
「我去找。」
周文慶應了下來。
他看著周文毅,「我告訴你,一定要團結。就是周家,也不能掉以輕心。」
「文宴,你想法子把文景推池塘里。」
周文慶有了想法。
若是周承儒沒了自己的兒子,只能對他們三個孩子好。
「不敢。」
周文毅淡淡掃過去,「你不敢?」
三兄弟很快分工合作,達成了一致。周文慶悄悄地出了門,朝酒渾蟲之前住的地方跑去。
蘇如棠不予理會周承儒的病。
至於老夫人,死了會有人過來通知她。
一連做了幾件事情。
蘇如棠心裡說不出來的暢快,她心裡更是想念桃花。
為了桃花的將來,她必須狠下心讓她這段時間住在寺廟裡。跟著監寺師父學武功。
想起景深,她發現臉頰上冰涼一片。
蘇如棠沒讓春熙跟著。
自己來到了後花園。
發落了一多半人,周家後花園的菜地里荒廢了下來。
「周二夫人手段蠻狠的。又是大理寺,又是周府。」殤厭站在不遠處,官服的衣袂隨風擺動。
蘇如棠穩定了心神。
「你既然知道是我所為,是想要封口費?」
殤厭踱步走過來。
「我是要你找到慕容氏和那人的定情信物。」殤厭並沒有告訴蘇如棠那人是誰?
「他是誰?」
「你無需知道。」
蘇如棠冷笑:「你讓我找東西,自然要給我好處。」
「你殺你該殺的人便是,他和他們都不重要。」殤厭似乎不想讓蘇如棠卷進來。
蘇如棠定定地看著殤厭。
總覺得從他身上看到故人的身影,「你告訴我,他是誰?對我來說,他也是我的仇人。」
「到底是什麼仇?」
蘇如棠避開了殤厭的問題。
「你和離吧。」
蘇如棠搖頭,「暫時不是好機會。」
「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儘管來找我。算是答謝你對上殤棄的好。」殤厭沒有多說什麼。
「替我在你家附近置辦一座二進的小院子。」
「為你以後打算?」
「嗯。桃花和殤棄關係好,他們住得近也有個彼此照應。」蘇如棠掩蓋了自己想要接近殤棄的想法,她從殤棄的身上似乎看到了景深的影子。
她知道殤棄不是景深,可是那種抓心撓肺的感覺讓她想要靠近。
「行,我家隔壁剛好空了下來。不過是三進的院子,我瞧著正合適。將來你立女戶也便宜。」
「多謝,我會替你找到證據。」
蘇如棠一口應了下來。
殤厭從懷裡掏出一張圖紙,「你瞧著就是這枚玉佩。」
蘇如棠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眼。
「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慕容緋月是不是另有身份?她不是尋常的孤女吧?」
殤厭露出一個讚賞的表情。
「說對了,我查到慕容緋月是鄰國出逃皇子的遺腹女。」殤厭只說了這一句便再也不說了。
蘇如棠:「……」
「你這說話說一半的毛病很不好。」
「本座覺得挺好的。」殤厭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油紙包,丟給了蘇如棠。「你喜歡吃的桂花糕。」
蘇如棠接過來打開。
淡淡的桂花味傳來,她拿起桂花糕吃了一塊。「是城西的桂花糕。那家的掌柜夫妻離開了京城,你怎麼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