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個兒子求見,皇上本能的皺了皺眉頭。
半晌,皇上重新換上了龍袍,戴好了頭冠。出聲道:「讓他們進來!」
大皇子張標和二皇子張棣隨之推門而入。
未等皇上開口,兩位皇子撲通一下,雙膝跪倒在地,拱手道:「父皇,請收回成命。」
御書房煙氣裊裊,皇上站在檀香爐前,背著手,威嚴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兒子,很是不耐煩。
皇上心裡想著:朕要長生不老,有沒有繼承人又有何相干。這些不爭氣的種,真以為賴在京城,朕就會把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讓不成?沒用的東西!要不是礙於文武百官和天下輿論,朕早把你們全部送去北齊!
皇上側過身子,來回走了兩步,平息了一下心情,因為陳國師的養生大法裡,就有一條「凡事心平氣和」。隨後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位皇子,開口說道:「朕為一國之君,在文武百官面前降下的聖旨,豈能收回!」
大皇子張標搶先開口:「父皇,父皇只有我們兄弟三人,如果全部封藩,這京城內人心叵測,還有誰能在身邊輔佐父皇,幫父皇打理河山?兒臣建議,只將三弟送去藩地,我們兄弟二人願永遠在父皇身邊。」
二皇子張棣附和道:「父皇,兒臣認為大哥說的在理,求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聽聞冷哼一聲,「哼,朕打下的江山,朕自會打理。作為朕的龍子,與其永遠待在京城,不如出去歷練,朕已經將富饒的西齊和南齊分與你們,莫要得寸進尺。要我看你們現在的水平還不如老三,朕把他分去北齊,怎麼不見老三過來與朕理論?老三在朝會上,比你們兩個混帳東西要果敢的多。連朕都對他刮目相看。」
大皇子還想再堅持一下,「父皇,兒臣知父皇和陳國師在御書房修煉時,不得有任何人打擾。於是和二弟在這盛夏正午,整整在御書房外守候了兩個時辰。只為告訴父皇我們兄弟二人的心愿。父皇萬壽無疆,我等二人只想一直在父皇身邊守護,萬一父皇身體抱恙,我等可以陪在父皇身邊。」
壞!
大皇子得了失心瘋,為了留在京城太過焦急,一不小心,好像說錯了話。大皇子話剛說出口,立馬也意識到了不妥,但聲音已經穩穩的傳了出去。
「身體抱恙,身體抱恙,你直接繼承朕的皇位可行?」皇上怒目圓瞪。
大皇子嚇得趕忙撲倒在地,磕頭認錯。「父皇,兒臣知錯,兒臣並不是這個意思,求父皇饒恕。」
二皇子見狀,也立馬呈五體投地狀,額頭緊緊靠在地上,一邊在心中罵道:「這愚蠢的大哥,想皇位想瘋了吧,什麼話都敢說!」
皇上怒從心起,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健康問題,但是又想起了陳國師的教導,便忍住怒火,開口道:「朕的身體,在陳國師的幫助下,好得很。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都是朕的兒子,朕只想公平的選出一個能為天下蒼生的太子,所以人人都該有機會。你們應該做的,便是即刻前往各自的封地,畢竟朕也只有你們三個孩子,如果需要什麼,和魏總管說。朕心意已決,從即刻起,不准任何人再提這件事,否則,斬立決。」
匍匐在地的兩位皇子,額頭的汗水浸濕了地面,心如死灰。知道皇上下定了決心,留在京城已經沒有了希望。
大皇子磕頭道謝:「謝父皇饒恕!」
就在這時,門外太監又呼聲道:「陛下,三皇子求見。」
「他來幹什麼?難道也是求父皇收回成命。等等,剛剛父皇說,誰在提這件事,斬立決!太好了!」大皇子二皇子心中同時想到了這一點,突然無形的喜悅沖淡了剛剛的失落。
兩位皇子同時伏起上半身,抬頭觀察皇上的表情。
只見皇上冷下臉來,毫不掩飾的展現著不耐煩的神情。
「好!太好了!」大皇子和二皇子隱蔽的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在心中叫好。
「讓他進來。」皇上毫無情感的發聲。
門外的太監聽聞低下了腦袋,說道:「三皇子請進!」
張閒微笑的和太監點了點頭,全然不在意太監臉上沉重的神色,推開御書房的大門。
一進門,張閒就看到兩位皇子哥,雙膝跪在地上,同時轉頭看向他,隱蔽的抬了抬嘴角,似乎在和他微笑。
張閒心裡想著,這倆貨又在搗鼓什麼,算了,也不關我事,反正明天就走了,希望再也別見了。
他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和皇上說:「參見父皇!」
「你來找朕,所為何事? 如果和你兩位哥哥一樣,請朕收回成命,那朕勸你最好別開口。」
收回成命?這倆貨原來為這事來的。張閒只覺得可笑,要不是臨走前我還要帶一點點東西走,我巴不得現在就走,還收回成命,令人發笑。
「回父皇,兒臣今日來,是想和父皇告別,同時希望得到父皇的聖旨一份,以求到了北齊證明兒臣的身份。兒臣計劃明日辰時,便出發前往北齊!」
「什麼?他竟然不是來求父皇收回成命?父皇限我們一周之內出發,他竟然明日就走?那不是顯得我們很沒用?」大皇子二皇子都驚訝的看著張閒。
皇上聽了,心情頓時好轉了起來,「好!好啊,你們兩個和三皇子好好學學,做哥哥的還沒有弟弟果斷,這才是朕想看到的。」
皇上心裡想著,三皇子這麼快就去封地,剩下來的兩位,如果到時候又想賴著,朕再把他們攆走,就名正言順了。
「沒問題,晚點朕會讓魏總管將聖旨送於小賢宮,三皇子如此果敢,朕甚是欣慰啊。朕一個月前已經派特使通知各州,北齊就一個楚州,楚州都指揮使應該已經知曉此事,到時候需要什麼,儘管和他聯絡。至於西齊和南齊,州多人多,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全部通知到位。但朕也希望你們快點出發。」
大皇子二皇子聽著上皇的話,心裡充滿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