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口,甘寧同二十名袁兵劃著名一條走舸也靠了岸。
「幸好聽了甘都尉的,沒劃得太快,不然遭殃的可就是咱們了!」
一名袁軍慶幸道。
甘寧拍了拍他的腦袋:「少說些沒用的。」
「快去找其他人,再有個把時辰天就亮了!」
「是!」
四名袁兵立刻四散開來。
兩百袁軍,趁著夜色掩護,分乘十條小船,神不知鬼不覺混入了北逃的江夏水軍中。
這十條小船雖然在行動中分散了開來,但有暗號和特殊的標記用作辨識。
不論大船小船,在夜間行駛都會有掌燈人,以免一不小心發生撞船事故。
那四名袁兵,只需要挨個去看每條小船的掌燈人頭上有沒有黃色抹額,然後再上前去對暗號,就能保證萬無一失了。
不多時,甘寧身邊就聚了上百名喬裝的袁軍精銳。
「其他人呢?出發時四隊人馬,現在還不夠三隊!」
甘寧皺了皺眉,倒不是手下只有一百二十個人他完成不了任務,而是這是他第一次為袁耀做事,甘寧想把今晚這事做得漂亮些。
「稟報都尉,津口我們都跑遍了,其他四條船還沒找到。」
「他們應該還在江上,還沒靠岸!」
一個袁軍屯長小心翼翼道:「要不我們再等等?」
「不等了,再等那些艨沖鬥艦就該靠岸了,動起手來麻煩!」
甘寧看了看烏漆嘛黑的江面,一咬牙:「留十個弟兄看船,剩下的跟我走!」
「諾!」
袁軍屯長立刻指向一個什長,由他帶手下看守船隻。
甘寧走了沒兩步,又回過頭來交代道:「你偷過東西嗎?」
「啊?」
那什長有些摸不著頭腦:「甘都尉,您這話是何意?」
「我問你偷沒偷過別人的東西!」
見甘寧問得認真,這什長忙竹筒倒豆子道:「偷過,偷過!」
「十三歲那年,我偷了隔壁王大嬸晾在院子裡的褻褲,就這一次,我就再沒偷過其他女人的褻褲了!」
甘寧翻了翻白眼:「沒讓你說這麼詳細!」
「我再問你,你偷……女人的那個有沒有被發現過?」
什長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我從沒被現場逮住過!擱我們村,幹這種下流事被發現了是要被打斷手腳的!」
「不過後來我投軍以後,村里人就懷疑到了我頭上,因為我投軍後村里女人的褻褲就再沒丟過了……」
「那就好……哎不對……你小子偷啥不好偷褻褲!」
甘寧狠狠給了這什長一下子,佯怒道:「不爭氣的東西!」
「我錯了,甘都尉,你別打我,我再也不敢偷東西了!」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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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警惕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等會你還得偷!」
什長一個激靈,伸長脖子四處張望了一番,疑惑道:「這兒也沒褻褲讓我偷啊?」
甘寧強忍住怒火,一把把什長揪到自己跟前:「我說讓你偷褻褲了嗎?」
「等會兒你找機會,把岸邊所有走舸和冒突的划槳都給偷了!」
「就偷走舸和冒突的褻褲啊不划槳,知道嗎?」
「知道知道……」這什長點頭如搗蒜。
「還有,如果那四條船的弟兄上來了,你們就想辦法留在這兒,不管待會城裡多亂都不要過去,只管在這兒接應我們,聽清楚了嗎!」
「明白明白……」
「你們哪個部曲的,一直呆在那兒幹什麼?」
就在此時,不遠處塔樓上傳來一陣喝斥聲。
「都傻站在岸邊幹什麼,把你們的船快拖上岸,待會兒艨沖鬥艦還要靠岸呢!」
「嘿嘿,知道了老兄!」原本一臉凶神惡煞的甘寧,轉過頭卻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我這群手下不懂事,我正訓著呢!」
「這就拖,這就拖!」
「別給我磨蹭,快點兒的!」
塔樓上的人仍在不依不饒。
甘寧忙作點頭哈腰狀,又朝後擺了擺手。
不用他多說,那名袁軍屯長已經在指揮手下拖船了。
塔樓上的守軍卻有些生疑了:「領頭那個,你還沒回我話呢,我問你叫什麼?是哪個部曲的?」
甘寧肚裡早已想好了對策,立刻對答如流道:「我叫張碩,是陳就陳校尉的部下!」
「張碩?」
塔樓上,盯梢的軍司馬皺了皺眉,問向身邊的假司馬:「你聽過這個人嗎?」
假司馬點了點頭:「張碩?好像有點印象……」
「我想起來了,是上個月才提拔起來的一個軍侯,蘇大都督欽點的,是老陳的部屬沒錯。」
軍司馬啐了一口:「真他麼麻煩,他一個軍侯不乘艨沖鬥艦,坐什麼走舸!」
說著軍司馬就扭頭朝下面喊道:「張碩,你怎麼乘著走舸,你的艨沖呢?」
甘寧抱了抱拳:「實不相瞞,將軍,在下技藝不精,坐艦不小心擱淺了,只得乘走舸回來。」
「真廢物!」軍司馬又啐了一口,對著旁邊的假司馬嘟囔道:「蘇大都督文武雙全,怎麼手下儘是這些個廢物!」
「拖完船就快滾,你的艨沖擱淺了,可別讓別的艨沖鬥艦也因為你擱淺了!」
甘寧深吸一口氣,仍舊賠笑道:「是是是,將軍!」
轉過頭,甘寧一張臉瞬間變得扭曲無比,站在那名袁軍屯長耳邊,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待會兒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弄個弓來,老子要親手餵他那張臭嘴吃鐵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