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之後,接下來就是清點戰場的工作。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錦衣衛便清理戰場完成,並且很快將傷亡統計了出來,呈報中軍帥帳:
「我軍戰死一千三百餘人,傷三千兩百人,牛皋將軍負傷,五子良將當中的于禁失手被擒,不過此戰亦是斬首隋軍一萬七千餘眾,並且生擒了隋軍虎將裴行儉,繳獲了錢糧輜重無數......」
總的來說,漢軍大賺!
只是岳飛聽完了錦衣衛的軍報,卻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慨然嘆道:「此戰於文則被擒,乃是本帥之罪也!」
武穆元帥岳飛,崛起以來,逢戰必勝,斬將無數,對於王朝背嵬軍來說,縱橫沙場,向來也都是絕對的碾壓。
今日碰到了裴仁基父子,竟然還先手吃了小虧,五子良將當中的于禁都被敵將生擒了,這可是從未遇過之事。
邊上諸葛亮輕輕搖動鵝羽扇,淡笑道:「岳帥不必自責,今日裴仁基擒了于禁將軍,我軍也是將他的兒子活捉了,況且斬首萬餘,已是大捷,來日機要部門呈報陛下,必有重賞。」
岳飛嘆道:「今日不過小勝,卻折了五子良將,于禁將軍是王朝之柱石,勝過十萬大軍,若是折在裴仁基手裡,那可是一大損失啊!」
于禁善於練兵,曾是大漢王朝八十萬虎賁悍卒的教頭,實力雖然不如五虎九龍特勤官等人,卻也是王朝基石大統領了,岳飛只怕他失陷敵手,死於亂軍叢中。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王猛從帳內站了出來,拱了拱手,朗聲說道:「岳帥勿要多慮,某料定,裴仁基必不敢動于禁將軍。」
諸葛亮輕輕搖動鵝羽扇,鬍鬚微飄,道:「哦?景略你有何高見?」
王猛對著諸葛亮拱了拱手,不疾不徐地說道:「孔明軍師說的不錯,今日之戰,失了于禁將軍,卻捉了裴行儉,此人是裴仁基的二兒子,有虎將之稱,裴仁基愛子心切,必不會置其子於危險之中......」
「某有一策,不但可以救回于禁將軍,更可以讓裴仁基倒戈,十萬隋軍,解甲歸降!」
岳飛聞言,神情動容,道:「景略真有辦法,可以說服裴仁基投降麼?」
諸葛亮搖動鵝羽扇的動作,都頓了一頓,目中亮芒微閃,落在了王猛的身上。
王猛一拂寬大長袖,躬身道:「某請為說客,入隋保衛總部中,說服裴仁基歸降,若是不成,願領軍法!」
「軍法無情,絕非兒戲,你可要想好了。」
岳飛皺眉道:「隋軍大營,尚且有十餘萬兵馬,裴仁基那兩個兒子,又有萬夫莫敵之勇,此計太過兇險了。」
「昔年七絕大軍師賈輔軍,孤身入長安,一言亂西涼二十萬虎狼悍卒,為陛下定鼎西南局勢......」
王猛淡然笑道:「岳帥不必擔心,某此去已有九成的把握,裴仁基乃是識時務之人,絕對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所謂上兵伐謀,下兵伐城。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諸葛亮微笑道:「景略既有把握,那就試一試,也是無妨,若是成功,可以不費刀兵而收服十萬大軍,豈不快哉?」
岳飛沉吟半響,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依軍師所言,岳云何在。」
「父親有何吩咐?」
岳雲虎步走了上前。
岳飛道:「你去通知武林軍公羊羽先生、蕭峰等人,一齊保護王景略入敵營。」
「喏!」
岳雲鏘然領命而去。
王猛躬低身子,抱拳說道:「多謝岳帥關懷,某必不然岳帥失望!」
籤押了錦衣衛遞上來的軍令狀之後,王猛一拂衣袖,昂首闊步,便朝著帳外走去。
岳飛看著王猛的背影消失,才開口問道:「軍師,若是交換俘虜,那還好說,只憑三寸不爛之舌,就想說服裴仁基這樣的隋朝大統領歸降,是否太過天方夜譚了?」
諸葛亮微笑道:「此事看似火中取栗,兇險萬分,其實王猛已經有了說服裴仁基的把握,真有很大的可能會成功。」
「此話怎講?」
諸葛亮輕輕搖動鵝羽扇,道:「機要部門密報,將裴仁基的背景調查的一清二楚,此人是河東裴氏大閥出身,少有勇略,曾在楊豎麾下南征北伐,到了後來,又以儀同的身份兼任漢王楊諒王府的侍衛......」
「楊曠此人,外寬內忌,喜怒無常,當年登上皇位之後,便是同胞兄弟,也多遭不測,裴仁基此時戰敗,若是傳回朝中,又有輿論流言造勢,則楊曠必然深深忌憚,蒲山公李密就是裴仁基的前車之鑑......」
李密當年也是隋朝重臣,不過也是為楊曠所猜忌,這才反出了朝廷,在瓦崗寨落草。
岳飛長於治軍布陣,對於這些陰謀權變,倒是稍顯不足,此時聽完了諸葛亮的分析,心裡茅塞頓開,嘆道:「臥龍運籌帷幄,真千古智絕之士也!」
......
......
隋軍大營。
裴仁基臉色肅穆沉重,坐在主位之上,翻閱著手裡昨日的戰場軍報,眉頭都緊緊的鎖成了一個川字。
「傷敵千餘,自折萬人,這損失太誇張了!」
裴元慶砸了砸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裴行儼也是神情肅然,沉聲道:「今日之戰,漢軍確實是世之精銳,鐵血虎狼之師,我軍整體素質,不是對手。」
久經戰陣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會這樣的戰損比意味著什麼?
基本上就是崩盤!
也就是傳說當中的一戰即潰,兵敗如山倒。
如果不是裴仁基久經戰陣,及時鳴金收兵,只怕現在損失還不止這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