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整治軍嚴苛,手下兵卒,卻是叫嚷道:
「唉!累死人了!」
「人頂得住,馬都扛不住了啊!」
「這下難受了,幾天幾夜沒得睡」
「這狗劉整,不讓人休息啊」
鐵浮屠重甲騎兵,一般狀態下,是有專門的馬匹來馱著士兵的甲冑,要不然這將近百斤的盔甲穿在身上,一匹馬是完全承受不了的。
劉整在金國之中,只是一個外來降將,並不是女真部落的親族大將。
金國的士兵,一向驕悍,對於劉整,自然也不是百分百心服。
一時之間,怨聲載道,不少人都在噴劉整。
草!
劉整臉色一黑,錚地拔劍,先殺了一個離得近的兵卒,提頭在手,叫道:「誰敢聒噪,猶如此人!」
靠著殺戮,這才堪堪的震懾住了全軍。
金國軍隊只有急行而進,天色漸漸的昏暗起來,眼見得就要路過一處險要奇峰
「這平天山兩側,若是我是漢軍主將,必然在此設下伏兵,一起殺出,則吾首陣必敗!」
劉整一邊策馬向前,一邊在觀察著當下的地形山勢,心裡浮現一個奇妙想法。
真的是想什麼不應,不想什麼,卻是強行出現
轟轟轟!
就在金兵過半的時候,這平天山上,忽然傳來了擂天的戰鼓聲!
接著,便有無數士兵的喊殺之聲,如同山呼海嘯一般的響起!
「金國蠻子,你們中計了!!」
「金國蠻子,你們中計了!!」
在人嘶馬沸聲中,平天山兩側,滾落了無數的滾石、擂木,將金軍攔腰切斷,一分為二!
哇!
這下處境就尷尬了!
要進進不得,想退退不了!
劉整也是臨危不亂,扯著嗓子吼道:「三軍聽令,速度換上重甲,漢軍要放箭了!!!」
「草,被埋伏了!」
「是不是有內奸通風報信了?」
「瑪德,我看是這個劉整在搞鬼!」
眼下局勢大亂,金軍前後陣亂鬨鬨的一團,都沒聽清楚劉整在說什麼。
而漢軍兵卒,卻已經在大將劉錡與孟珙指揮之下,開始進行箭雨打擊!
咻咻咻咻咻~~~~~
漫空之中,都是黑壓壓的箭影,如同烏雲蓋頂,壓迫力十足!
這要是尋常狀態下,就鐵浮屠穿著的那一大塊鐵疙瘩,可說是刀槍不入,更不用虛什麼箭雨打擊。
但此時漢軍伏殺驟起的時機巧妙,導致金軍上下,命令不一。
有的金兵反應比較慢,那就直接懵逼當場,沒有來得及套上鐵浮屠重甲,就被射翻落馬了
有的穿上了衣甲,卻是天南地北的,好像是沒頭蒼蠅亂撞,反而是導致了自相踩踏。
「可惡啊,漢軍怎麼敢出列應戰!?」
劉整忙著調整陣型,忙的焦頭爛額,連大氣也不敢喘,突然聞到了一股火油的味道,心裡一突:「不好了,漢軍要用火攻之計!」
可惜劉錡與孟珙皆為沙場宿將,根本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中軍帥旗一展,無數火箭已經就位,朝著山谷下方,嗤嗤嗤激射而去!
成千上萬的火箭,破空亂飛,遮天蔽日,看起來就宛若空中下起了火雨!
地上多林木、乾草,被火箭點燃,無數金兵遭不住,被直接燒死當場!
劉整拼命調整過來的陣型,再度陣腳大亂!
趁著金兵士氣急速跌落谷底,孟珙與劉錡終於下令出擊。
兩支漢軍,在兩員虎將的統率之下,分別從平天山的兩側繞道殺了出來,繞擊金軍兩側。
大將何元慶手裡揮舞巨錘,吼叫道:「大漢何元慶在此,金兵韃子們受死吧!!」
另一員調至前線的虎將嚴成方也揮錘怒嘯:「隨本將軍上,讓這些狗韃子,知道我們的漢軍的厲害!」
殺!
殺!
殺!
漢軍虎賁悍卒,開始擂胸狂吼,與此同時,手裡的斬馬刀紛紛舉起,無情的屠殺著金軍兵卒。
雙方軍隊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空闊的原野上,慘叫聲不絕於耳!
伏殺大戰,金軍一觸即潰!
漢軍虎賁悍卒,瞬間結成了五行銳金錐形陣,在驍猛虎將的帶領之下,就像最鋒利的尖刀,惡狠狠地戳進了敵人混亂的兵陣當中!!
轟!!!
轟!!!
何元慶與嚴成方這八大錘當中的兩人,雙錘並舉,重重的落下,每一錘必定帶走一個鐵浮屠重甲騎兵的性命。
金國鐵浮屠固然厲害,刀槍不入,但是遇到了用錘子的猛人,那就恰好遇到了克星,直接被強橫狂猛的內勁給震碎了骨骼,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況且鐵浮屠重甲騎兵連夜急行,導致精神疲倦,有的人適逢大變,精神恍惚,連刀都提不動了,還怎麼跟修煉潛龍後、成功開發了一部分人體潛力的漢軍悍卒相比?
嚴成方與何元慶兩員虎將,揮錘殺入鐵浮屠陣中,背後的漢軍龍精虎猛,殺的金軍殘肢遍地,血流遍野!
「這漢軍也太猛了吧!?」
「草!一個普通士兵,氣力這麼大,打個毛啊!?」
「那兩個用錘子的是瘋子啊,不要命的殺進來了,根本擋不住!」
「將軍將軍不好了啊!」
金軍陣中亂成一鍋粥,金軍傳令官,也是心急火燎的趕到了劉整將旗之下,急聲叫道:「將軍,鐵浮屠陣型大亂,漢軍太兇猛了,這仗沒法打了!!」
重甲騎兵的真正威力,乃是在於正面相抗當中,一字排開,瘋狂衝散敵軍本陣。
但是在山道之中,地形狹小,若是無腦衝鋒,反而導致自己這一邊自相踩踏致死,重甲騎兵陷入各自為戰的局面當中,整體優勢,就被消弭於無形之間了
此時,劉整心裡,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