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你是西涼刺史!?」
馬騰一副老好人的樣子,這一發飆起來,威勢凜然,韓遂嘴唇闔動,卻不再說話了。
這當眾被馬騰落了面子,他自然是心裡大恨。
閻行縱然武功高強,也只有認栽!
龐德跟西涼精壯的刀鋒,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敢動一下,就死!!
嚎嚎嚎啊啊啊!!!
沒多久,門外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音,便響了起來。
龐德下手不知多狠,打的閻行身上傷痕犬牙交錯,只是他那雙眼之間,卻已經滿是暴戾與仇恨!
距離張濟風波,已經過去數日。
閻行外功橫練,身體恢復能力極強,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
只是他心裡鬱悶,日日飲酒,把氣出在自己府里的侍女身上,就這幾天,閻府已經被他辣手打死了好幾個侍女。
夜涼如水。
韓遂來閻府的時候,剛好看到閻府的家兵,抬著幾個侍女的血肉模糊的身體朝外走去。
這幾個侍女也是命苦,被閻行暴戾的打斷了四肢,扭曲成了非人狀,還在叫:「救命救命」
「韓大人!」
閻府家兵,都是認得這位西涼大佬的,恭敬的問好。
韓遂點了點頭,腳步一頓,說道:「走遠點,丟到荒郊去,可別叫馬刺史的人瞧見,不然又要橫生枝節」
「小的有數!」
家兵們這個月已經為閻行幹這個拋屍的活兒干好幾趟了。
韓遂也沒有放在心上,倒是他身邊的成公英,眉頭微皺。
這個世道,人命便如草芥一般!
對於閻行這樣的西涼的大將來說,殺幾個侍女,又有什麼打緊?
再花幾百個錢,就能再買一個少女入府當女婢,要麼去羌族少女裡面挑幾個抓來,諒他們也不敢多說。
「閻兄弟,身子如何了?」
韓遂整理神態,進門的時候,已經擺出了一幅關切的姿態,熱切的說道:「這是北荒山仙道那裡得來的虎骨酒,可壯筋骨,正適合閻兄你進補!」
「多謝韓大人!」
閻行也不客氣,抱拳行禮後,接過了韓遂的禮物。
幾人分席坐定,閻行卻是神情鬱悶,說道:「我看這個馬騰,是官越做越大,膽子卻是越來越小了,抓一個張濟,他就怕到不行,日後如何能成就大事!?」
「唉!」
韓遂也是搖頭嘆道:「壽成近幾年來,確實是變化越來越大了,前幾年老夫還能說上幾句,現在老夫也人言微輕,不好多嘴啊!」
成公英眯著眼,便在邊上穿針引線,笑道:「古人常說,可與之共患難,卻不能同富貴,正是此理,刺史大人當年還是一個太守的時候,全靠閻行將軍無雙武功,鎮壓羌族」
「如今當上了涼州刺史,閻行將軍的地位,竟然還不如龐德高,軍中多少兄弟不服?真是令吾扼腕嘆息啊!」
謀士就是能惑亂人心。
被成公英這樣一撩,一直喝悶酒的閻行,哪裡受得了?
砰!!
閻行鐵拳砸下,直接將面前的案幾給砸斷了!
「想當年,老子為他出生入死,當年一把刀,連殺羌族十幾個悍將,如今他卻如此待吾!?」
越想越氣,越想越是不服。
韓遂觀他神態,心裡微微一喜,搖了搖頭,落寞道:「若吾為涼州刺史,必拜彥明兄為大將,龐德一家犬爾,難堪重任啊!!」
聽了韓遂這句話,閻行心裡一動,濃眉如刀,陡然兇惡豎起,湊過來低聲說道:「韓大人在西涼亦是聲威隆重,不在馬某人之下,何不取而代之?」
韓遂苦笑道:「馬騰是吾結義兄弟,豈可手足相殘,這不是瞎搞麼?」
閻行道:「話不能這麼說,軍中諸將,都服氣韓大人義薄雲天,馬某人仗著自己兒子,越來越狂,還排除異己,兄弟們日子難過的很!」
西涼這邊陲之地,局勢卻也是複雜的很。
馬騰兒子馬超年歲漸長,神威崛起,獨自率領一支騎兵,橫掃三十六羌,長槍所及之處,竟然無一人能擋!
涼州羌族畏懼馬超神威,將他稱為神威天將軍!
一個人的光環過甚,那就容易掩蓋掉軍中其他將領的光芒。
閻行就是受害者。
明明武功不在馬超之下,卻眼看著馬超從一個毛頭少年,成長為橫掃羌族的神威天將軍!
甚至馬騰的家將龐德,地位都比閻行要高了!
成公英是韓遂的心腹死黨,眼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口道:「馬騰之所以能上位,所依仗的便是楚王的信任,吾觀楚王此人,千古無雙,日後必定問鼎中原」
閻行悶聲嘀咕:「有啥好怕的,楚王難道三頭六臂?不信他能打得過我!」
韓遂伸出手,壓了壓,說道:「軍師有何妙計,能幫到彥明提升地位,儘管說來,彥明是吾兄弟!」
好一個兄弟哇!
對閻行這種粗人來說,心裡真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成公英笑道:「兩位將軍英雄絕世,何不合力將馬某人從涼州刺史的位置上擼下來?」
「只要布置得當,將馬某人先幽禁起來,再派使者,帶著張濟人頭,去長安向楚王討賞,說明馬騰意圖聯合曹操謀逆的事情,楚王必定大怒,到時候韓遂大人便可名正言順的坐上這個西涼刺史的位置了!」